周伯通痛快地道:“能答应的我自己答应,但你可不要想让我把真经jiāo出来给huáng老邪哄他高兴。”
晏近白了他一眼,道:“你们那么宝贝九yīn真经,我可不希罕,天下第一有那么重要吗?我要说的是,第一件,你不许同人家信口乱说郭靖早知道真经的事。”
周伯通犹豫,他花了无数心力要郭靖背诵《九yīn真经》,正是要见他于真相大白之际惊得晕头转向,要他放弃,却是心有不甘。
晏近向他伸出手,周伯通不解。
“还给我,我给你的香袋。”她指着他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周伯通见势不妙,当机立断:“好,好好,我答应就是,这个可是保命的宝贝,千万不要收回。”反正他会忘记这二个月发生的事,那个玩笑自然也不记得了,这可不能提醒晏近,免得她提多一个条件,嗯,以后看到郭靖再和他拜多一次把子好了。
晏近缩回手指,浅浅一笑,解决一半啦,“第二个,你要离开桃花岛时,不可以坐新造的大船,只可以坐小船或是欧阳锋的船,不许耍赖使诈。”这样,huáng蓉郭靖应该可以顺利定下婚约,也不必经历海上惊魂生离死别了,huáng药师更不会误以为爱女丧生而大开杀戒了。
而且,没有明霞岛,欧阳克也不会断腿,她觉得欧阳克比他假叔父更加亲切。
周伯通一股脑答应下来,笑嘻嘻凑上来,“我都答应了,小晏近,药呢?我还要喝茶,不然忘记之后就再也喝不到这样好喝的东东了,对了,要不,只消除我见到郭靖那小子以来的记忆好了,我可不想忘记你。”
晏近略想一想,点头道:“好啊,不过,药放在家里,你跟我去拿,还得配制另外一样才行。”那些稀奇古怪功效的药,却是天使内部可自行取用的,她那时为了研制花药,特地拿了十几种长期有效的药,时常带在身上,来she雕时也一并带来了。
周伯通双眼放光,抚掌道:“太好了,索xing在你那里睡上一觉,喝个痛快。”
晏近不以为意,“那走吧。”huáng药师说过不许她晚上还外出,但可没说过不许她带人进去,应该——没问题吧?
不过,周伯通到底没有留宿,见到捎云楼外遍地陷阱,就再也不肯踏入半步,心中嘀咕着,近墨者黑,近东邪者也染上他的邪气,睡觉的地方,好端端的弄得寸步难行触目惊心,有什么乐趣?于是等晏近调好药,拿几大壶花茶和一盒子点心给他之后,视死如归地灌下所谓的神仙水,然后抱着香茶点心跑路,去找洪七公了。
晏近歪头想想,应该可以了吧,一场天大的误会弥消,以后好事多磨,那是有惊无险的历程,最后都平安了,跟她没什么关系。
对了,因为欧阳克考试失败,huáng药师才赠予桃花岛图,有了那张图,以后才会有上门杀人嫁祸毁墓的事。
很讨厌那个欧阳锋,晏近决定,如果真的被他们拿到了图,她就要抢回来。或者在岛上布下机关,叫不速之客栽个大跟头,想到得意之处,不由大乐,她可是好久没玩过设置机关的事了。
唔,身处一个随时随地都会中招的环境,天使们是不陪她玩的,除非是封闭五感。
闹了一夜,天就快亮了,晏近打个呵欠,洗脸,换衣,快手快脚地爬上chuáng,抱住松软丝滑的被子,开始睡觉。
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睡醒之后会发生什么事qíng。
桃花岛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第二日,秋高气慡,晴空万里无云。
西毒和北丐先以武会友,大打一场,然后才是两个小辈进行三场比试,结果,郭靖误打误撞,赢得一筹,huáng药师故意放水,欧阳克失意桃花岛。
周伯通与huáng药师恩怨尽释,老顽童双手一压,但见九yīn真经全卷变成千千万万片碎纸,斗然散开,有如成群蝴蝶,随着海风四下飞舞,霎时间东飘西扬,无可追寻。
欧阳锋面色yīn沉不定,看着笑嘻嘻的周伯通,此人将九yīn真经当众化为灰烬,这下子,可棘手了,不过,还有一个目标,他忽然道:“药兄先前说过,不中选的,也不致空手而回?”洪七公奇道:“怎么?药兄还有一个女儿?”
huáng药师斜睨了欧阳锋一眼,眉头微微一挑,说道:“现今还没有,就是赶着娶妻生女,那也来不及啦。兄弟九流三教、医卜星相的杂学,都还粗识一些。欧阳克若是不嫌鄙陋,愿意学的,任选一项功夫,兄弟必当尽心传授,不教他白走桃花岛这一遭。”他特地讲明,只是杂学,不关人事,哼,还想要打晏近的主意,眼光不由得带上三分寒意。
欧阳锋轻轻一笑,道:“药兄没有第二个女儿,但兄弟可否在桃花岛上任选一人带回当徒弟呢?”
欧阳克无力,叔父还是不死心啊,虽然huáng蓉被许配给郭呆子,但他自己也还没放弃一亲芳泽的希望,他不是丝毫没有机会的啊。
huáng药师断然拒绝道:“锋兄哪里用得着到桃花岛寻觅徒弟?只要放声出去,上门拜师的人怕不挤满白驼山,令侄还是另行选一样学问罢。”
欧阳克心想:“我要选一样学起来最费时日的本事。久闻桃花岛主五行奇门之术,天下无双,这个必非朝夕之间可以学会。这样就可以留在桃花岛多些时日,迟早打动那丫头,放着我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物不爱,偏去中意傻头傻脑的浑小子,太没眼光了,不让她认清事实后悔莫及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于是躬身下拜,说道:“小侄素来心仪伯父的五行奇门之术,求伯父恩赐教导。”
huáng药师沉吟不答,这小子倒有眼光,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学问,除了尽通先贤所学之外,尚有不少独特的创见,发前人之所未发,端的非同小可,连亲生女儿亦以年纪幼小,尚未尽数传授,岂能传诸外人?他眼中jīng光一闪,冷电样在欧阳克脸上打个转,欧阳克心头一凛,马上低头作出恭恭敬敬的态度,心想这桃花岛主真是邪门,不单是外貌看起来邪得年青,连功夫也是邪得很,只望一眼,就如同冷雪侵身,由外冷到里,不知道呆在岛上会不会传染得古里古怪,大大减轻多qíng公子的魅力?
“奇门之术,包罗甚广,你要学哪一门?”huáng药师朝他微微一笑,心想你再聪明能学得上多少,欧阳克稍一踌躇,终于还是忍不住偷眼望一下huáng蓉,心神一dàng,决定冒险留在桃花岛上,道:“小侄见桃花岛上道路盘旋,花树繁复,心中仰慕之极。求伯父许小侄在岛上居住数月,细细研习这中间的生克变化之道。”
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就赌一赌这身风流骨熬不熬得住桃花岛主的指教,牺牲如此之大,但盼打动美人芳心。
欧阳锋微笑,这个主意倒不错,留得越久,越有机可趁,他就不信找不到机会再见那女孩儿一面,huáng老邪越是藏宝贝似地吝啬,他兴趣越大。
huáng药师哼了一声,黑幽幽的眼珠往欧阳克一望,后者激灵灵打个突,只觉胸口如中冷箭,穿胸而过,端的是心口冰凉凉如破了一个dòng,不由得有些悔意,留在桃花岛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可惜大小欧阳的如意算盘都没打响。
huáng药师并没有给他们虎视眈眈的机会。
他只不过掉头在林中转了几转,片刻后掠来,从容自袖中取出一卷卷轴,对欧阳克道:“这是桃花岛的总图,岛上所有五行生克、yīn阳八卦的变化,全记在内,你拿去好好研习罢。三月之后我派人前到临安府取回,图中一切,只许心记,不得另行抄录印摹。”拿着这个快快离开吧,也不必打着归还的理由再次上门来了。
欧阳克好生失望,原盼在桃花岛多住一时,哪知他却拿出一张图来,所谋眼见是难成的了,也只得躬身去接。
心中腹诽道:“你既不许我在桃花岛居住,这邪门儿的功夫我也懒得理会。这三月之中,还得给你守着这幅图儿,若是一个不小心有甚么损坏失落,尚须担待gān系,什么便宜也没占到,真是自找苦吃。”但想到不必留下来与桃花岛主日夜相处,又是庆幸。
huáng药师向欧阳锋道:“锋兄不远万里,远道驾临,兄弟本应尽一点地主之谊,可惜岛上桃花障季即将来临,对蛇虫蚁shòu有xing命之危,锋兄身系万千蛇儿安危,兄弟也不敢qiáng留了。”
这番逐客令说得客客气气,周伯通大笑,洪七公暗中诧异,欧阳锋城府极深,只是一笑,向huáng药师一揖,说道:“药兄,你的盛qíng兄弟心领了,今日就此别过,来日再会。”明年岁尽,又是华山论剑之期,就不信huáng药师不出门不争夺天下第一名号,到时就算他将人藏起,他也不怕没机会得手。
桃花岛机关四伏又如何?不是有图谱在手吗?
欧阳锋取出一管木笛,嘘溜溜的chuī了几声,过不多时,林中异声大作。桃花岛上两名哑仆领了白驼山的蛇奴驱赶蛇群出来,周伯通习惯xing地要逃跑,不料那蛇群远远就绕道而行,不敢近他们周边十丈之内,周伯通生平最是怕蛇,此时竟能令得群蛇退避三舍,不由得意洋洋,威风凛凛地捋须大笑,郭靖也为他欢喜,笑道:“周大哥,这避毒驱蛇的花药真是有效。”
老顽童摸摸脖子上的香袋,面有得色,“那是,小晏近的东西,自然是好宝贝了。”等到上船离岛,他可就完成她的二个条件了,晏近说过,药是喝了,但要他践约之后才生效,真是奇妙,连药效都能控制,老顽童以后可要好好巴结她啊。
huáng蓉好奇道:“晏近?什么东西可以避毒驱蛇?比欧阳伯伯的通犀地龙丸又如何?”
郭靖想起蓉儿刚才已归还通犀地龙丸,马上从怀里掏开个荷包,递给她,“蓉儿,这个功效很好的,提神醒脑安宁防毒止痛,给你带着。”
huáng药师在周伯通脖子上扫了一扫,跟着又看到郭靖献宝的掏出个荷包来,那款式熟悉得很,正是他经手的瓶瓶罐罐袋袋包包中的一种。
心头无名火起,老顽童有,郭靖也有,怎么他就没有?
欧阳锋瞥见他脸色,笑吟吟对欧阳克道:“克儿,原来那姑娘名唤晏近,好在有她赠予的药丸,不然你也没好这么快。”
欧阳克苦着脸,心道叔叔你莫要火上加油,没看到桃花岛主脸色难看,目光都淬毒么?
周伯通急于脱身,叫道:“huáng老邪,我要去了,你还留我不留?”huáng药师道:“不敢,任你自来自去。伯通兄此后如再有兴枉顾,兄弟倒履相迎。我这就派船送你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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