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那人无计可施,无药可医,都得小心控制住自己不行差踏错,迥然不同的表现不知让多少不晓真qíng的人大跌眼镜。
最最奇妙的是,这些花药只有近一个配得出来,使用得上。经过其他人的手,就会失效。
单独放着都无害,但却只有她一个人随随便便就可以配制出匪夷所思的药来,就像调酒一样,有的人须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高手,有的人再怎么练都难得真髓,而还有的人,却妙手天生。
近就是后一类。
是以对新奇的未见到过的花糙都怀有好奇心,亲近新型种类会非常有乐趣和成就感,近嘴角绽开憧憬的迷离的笑容,循花迅速又行了几十步,搜寻目标的时候,近是相当迟钝的,分散不出jīng力注意外界,是以半点没发觉到行人投来的奇异眼光。
一身衣衫褴褛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污垢,然而眼眸清澈,晶光流转,嘴角的笑意如暖冬下薰开的甜香,丝滑般地浓稠的甜蜜,明明就是个小乞儿,不讨人喜,但微笑而行的样子,无法教人生厌,反而感染到欢喜与亲近。
哈,就快逮到了,近停步,搓搓手,东张西望,明明就在这里了,但怎么没看到有种花的痕迹呢?
眼光忽然和一个人对上了。
那是个披着貂裘面容稚嫩憨厚的少年,手牵着红马,站在十几米外,脸上说不出的热切,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似乎想过来说话,却又不敢。
近心中一动,这是安全人物。
要知道近罕有的几次出门,都一定会被叮嘱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能与陌生人走开,不得吃陌生人递上的东西,不可以不听话,只因为她极度缺乏生活常识,极易受骗上当。
只有感觉不到危害xing威胁xing的人才标志着安全,可以接近。
近判断少年属于这一类。
证据是,自己没开口说话,他就不敢过来。
这算是独立自主的起步么?近甚感满意,鼻子嗅了嗅,呀,好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的,脸上不由露出笑容,向他招了招手,那少年面露喜色,快步过来,说道:“huáng贤弟可还缺少甚么?”一脸关心。
近本来只想看看他是不是真会过来,闻言一怔,huáng,贤弟?
冷风一chuī,她打个哈啾。
少年啊了一声,脸上又是关切又是惭愧,马上脱下貂裘,披在她身上,自责地道:“都怪我一时疏忽,居然没看到huáng贤弟穿着单薄,受不得冻。”
近摸摸温暖的裘衣,这才看到自己一双手满是灰土,在大衣上留下黑手印来。
她赶紧拍拍黑手印,没想到反而扩大痕迹,马上偷偷拉紧遮盖污点,心想他定然没有留意到,心中窃喜,又是一笑,那少年只觉得huáng贤弟虽是面容污黑,但眼神清澈开阔,一泓秋水似的,笑起来更是灿然生辉,牙齿更是雪白碎玉似的,完全让人忽视了乞丐造型,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欢喜,只顾傻傻地看着她。
近被他目不转睛盯着,不放心起来,难道他后悔了?瞄他一眼,有点不舍又有点犹疑地问道:“那你冷不冷?”
少年咧嘴一笑,开心地说道:“我包袱里还有大氅,兄弟放心,你我一见如故,请把这件衣服穿了去。”
近听他喊了几声贤弟,心想这里的人真怪,不过,这样接近,那花香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忙问道:“你有带花儿吗?”
少年一呆,憨憨道:“花?没有啊。”
近肯定地道:“一定有。”
少年想一想,解开包袱,一件件翻看,近凑到跟前,手一探,捞起一个粉紫色香囊,喜出望外道:“就是这个了。”打开看里面却是几朵晒gān了的粉白花瓣。
正是她寻觅的花香来源。
少年愕然道:“这不是我的啊,难道是师父放的?可是都没有人说过——”他大力嗅着那香味,咦,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多了这个,而且一直没有在自己身上闻到啊,摇头,不对,师父和妈妈从来没用过这种,华筝也没有,啊,对了,“我在路上曾经碰到过一群人,就闻到过他们身上有这种香气,想必是打架的时候无意中掉下的。”脸上微微一红,那些白衣美貌少年,身上好香,男人有香气,真奇怪。
近期待地看他,“这个送给我,好不好?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摘来的花吗?”
少年腼腆道:“这个不是我的东西,贤弟要的话就拿去好了,我不认得他们——我师父说他们是什么白驼山的人,又有个什么少主的,贤弟,要不,你和我一同到嘉兴去见我师父,请他们仔细说说,好不好?”说着兴奋地凝视着她,甚是盼望。
和人家同行?近迟疑,除了天使,她还没和另外的人相处超过半天的。
她抱歉地摇头。
少年沮丧失落,近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见他兀自愣愣看着自己,神色说不出的可怜,不由得踌躇,心想身上穿着他送的衣服,又拿了人家的花,这样走开,会让天使说没礼貌的。
于是复又走回。
少年jīng神一振,满面希冀,喊道:“huáng贤弟。”
近清了清嗓子,道:“我不姓huáng,也不叫贤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一呆,搔着头,呐呐道:“适才huáng贤弟说自己姓huáng,单名一个蓉字,怎么就不是姓huáng了呢,我姓郭名靖,huáng贤弟莫要忘记了。”
huáng蓉,郭靖?有一点印象,略想一想,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要知道她昨夜看电视剧,照道理不可能不记得,但一般人会有印象,近对于人qíng世故江湖恩怨不感兴趣,看了也当过眼云烟,再说,剧中的风光景色都不到让她注意的程度,好多的花也太小气,加上尽只押着她观看,也不跟她说看了有什么作用,近就偷偷魂游天外了。
近不以为意,记下了他的名字,嗯,以后就可以向天使jiāo代了。
“我叫晏近,我们互通过姓名了,就不是陌生人了,那我走了,郭靖,再见。”她笑眯眯挥挥手,轻快地走开了。嗯,找人她最厉害,就不信找一座山一个花园会更困难,白驼山,就是一座山,只要到了那里,这花儿就逃不过她的法眼啦,呵呵,她其实也是很能gān的呢,离开了天使的庇荫她可不是什么也不懂不会的。
如果近知道,尽原来让她出场的地方是桃花岛,时间是三道试题考婿那里,结果却出了变数,跳跃到huáng蓉离家出走初遇郭靖的时候,不知还会不会当天使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
桃花岛主 第二章
第二章晏近在山中过了一晚,吃了几颗生果,喝了清泉水,顺便美美地洗了个澡。
想要顺便自己动手洗衣服时,沾水即变颜色的衣料发出警告的低鸣,近迷糊地瞪眼,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懊恼地拍拍拍脑袋,原来自己忘记启动了。
近有一套衣服是特别设计的,能随心所yù改变颜色,款式,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抗菌消毒,耐损度特高,还能自动调节温度,保持通风,她出任务时就会穿上,最大限度上免除了清洗洁身的尴尬问题,她被诳来度假时只穿家常衣衫,近很喜欢衣服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味道。
没想到出发的同时,已不知不觉被换上变式服了,尽的手脚真快。
近抿抿嘴,喜滋滋地输入专属启动键。心想先换成睡袍吧。
这一晚,近是爬到树上睡的,她向来喜欢亲近植物,爬树的速度与技术更是不在话下,四肢jiāo抱着枝桠嗅着树木元气就沉沉睡去。
还做了个梦。
千叠桃花,一岛烂漫,海水正蓝,但花色更艳,嚣张盛放。近还没见到过开放得那样肆无忌惮的嚣张的桃花,深深希奇且欢喜。想要伸出手碰一碰,桃花倏忽消失。
一张比桃花更娇艳yù滴的脸,在花丛间时隐时现。
一个青色的身影,独伫花下,不尽萧瑟。近的眼光不自主地追随着,有一个词语,她学过,也听过,但从没真正感受过,此时忽然就浮现上来。
寂寞入骨。黯然□。
一把如同呜咽般的乐声,幽暗低微,若有若无。
一整夜似乎都被那声音围绕着,近试图驱散乐声,不然也chuī得大声一点,时续时断,好困扰人啊,想睡又听到了,想听清楚又不见了,捉摸不定,乱人心神。
害得她早晨被鸟的啾声唤醒时,以为还在梦中,一个挥手外加翻身,便惊险地跌下树,好在宝衣护身,身下更是松软的落叶当坐垫,也不太疼,近揉捻屁屁,迷迷糊糊地行到水边洗脸。
水面清澈如镜,映出一张娇美无匹,耀眼生花的脸。
近一年照镜子十只指头就数得完了,对自己的外貌浑不在意。
她俯身掬水,感受到清澈纯净的凉意,水珠自指fèng间流泻,跌落水面,dàng起一圈圈漪涟。完全没投入一分注意力到自己容颜上,更不曾发觉到,自己被天使yīn险地变脸了。
神清气慡,近将昨夜莫明其妙睡不稳的事忘掉了。
近给自己定下今天的目标,研究新到手的花瓣,打听白驼山的方向。
张家口,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见到,但今天却统统集体失语。
什么是仙女下凡?什么是美若天仙?没有人亲眼看到仙女,但不包括这一刻。
那少女走入市集的时候,凡是见到她的人都忘记自己在做什么,当场呆住了,她接连问了几个人,都失魂落魄,不晓得回答她的问题。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略微正常一点的人,又不知道。
近发愁,兜了几个圈,人家只会傻傻看着她,看一眼,红了脸,低下头,再悄悄望一眼,眼光像粘了胶水,近心不在焉,独个儿走着,身后附带一大条尾巴也没发觉,直到她找上个满面风霜的老人,才有了答案。
秀美无匹稚气犹存的脸现出一丝微笑,如异花初绽,明珠生晕,老人眯着眼,又看看外面一群花痴,忽然道:“西域寒冷异常,姑娘要去,须穿得暖些,路途遥远,还得有人相伴,不然半年也到不了,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近不明白他言外之意,率直道:“我要去找花,我穿这件就够了,不会冻着的,而且也没有其他人伴同我。”
聪明面孔笨肚肠。老人索xing点明:“你要穿上男装,至少要打扮得不引人注目,扮丑扮黑,才会顺利些。”
这样子很引人注目吗?近怀疑,“一定要那样吗?”
老人板着脸,吓唬她道:“不听话便不许去。”
其实他只是陌生人,哪里有资格管她,偏偏近给人家管得习惯了,天使中只有她给人管的份,一听之下,便乖乖应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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