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犹豫的同时,他因为她轻微的动作而惊醒。对方似乎是有浅眠的习惯,警戒的睁开眼望向不知所措的Silvia。
“……你醒了?抱歉,昨晚处理了很多事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纲吉这样说着,Silvia才察觉到他眼眶下有一圈淡淡的黑色。她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黑手党的首领要挤出大多数的时间来她这里是要辛苦多少。
她并不是那种容易坦率的说出自己心思的人,包括这次的照顾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道谢。Silvia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茫然地看向他。
纲吉立刻放开了她的手,不知是掩埋尴尬还是什么勾勒起唇角的幅度。长久坐在椅子上身子有些僵硬,他略动了动身躯才向Silvia开口解释。
“我今天一来就看见你昏倒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恩……没什么大碍……” Silvia接道,她突然忆起自己有关好门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呢?
“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粥……”纲吉随手拿了柜子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然后向房外走去。在他离开之前,Silvia唤住了他。
“喂……”
“什么事?对了,我不叫“喂”我叫沢田纲吉……叫我纲吉就好。”
“……谁要那样叫你啊!嗯……沢田纲、吉,你是怎么进来的?”
对于Silvia来说纲吉这个称呼太过亲近了,所以她几乎是本能排斥的摇头。在意大利语里“纲吉”的发音并不简单,Silvia绕口到只能吞吐的述说。
“那个啊……”纲吉像是尴尬了一下,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耸了耸肩膀,指向门外客厅的框架。窗户正敞开,室外的寒风和阳光流通着。Silvia看见之后立即明白了纲吉所说的意思。
她面色一沉,但碍着纲吉今天的举动只好咽下了已经要说出的话语。纲吉歉意的看向她,见Silvia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Silvia的左手还拿着刚才纲吉硬塞给她的苹果,她凝视着浅黄色的圆润果实,犹豫后还是咬下了一小口,清脆的咀嚼声响起。甘甜果实的味道在口中泌开,她眯着眸子,轻声说了一句。
“好甜……”
[9]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青年一个人的影子。他正站在堆积了数叠文件的办公桌后,神色肃穆的和什么人对话,语气中饱含着沉重与认真。
“是……我想好了。”在过于宁静的环境下他本来并不算响亮的声音扩大了数倍。
纲吉挂断了电话转过身看向身后大大的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反射出灼目的光亮,他用浅棕色的瞳眸凝视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久之后“他们”就会来这里了……趁现在必须在那之前解开她的心结才对,因为我答应了学姐的,一定要照顾好她。
纲吉的眸子里透露出一股不忍以及痛恨的神情,他紧紧的攥拳又无力的松开。接着他用微弱到几乎他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喃喃着。
“拜托你了,过去的我,现在只有你们才能够拯救彭格列……”
一抹苦笑从他的脸上浮现,纲吉看着空荡荡的手指,不觉的颤了颤,从很久之前,那个东西就被他下令销毁了。明明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他知道现在的他面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即使来处理家族的事务也没有什么作用,只有完成学姐的心愿这一点才是他目前唯一能做,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失败,他就这样死去,那么学姐临走前拜托他的事情就永远无法完成了。她会一直沉浸在过去里无法自拔,坚信着Silvana仍然还在她身边不曾离去。
纲吉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拉开了抽屉,小心翼翼的拿起里面唯一的一件物品,一封洁白色彩的信封。
拆开的封口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有一张信纸,他从内部抽出被他打开过无数次的信纸,舒展了它褶皱的痕迹。
在纸张上有着一连串漂亮的意大利文,他并没有去看,只是略过了信末时的署名,“Silvana”。这是她在那次战役临走前交给他的东西,当时纲吉并没有在意还取笑着说“她”过于担忧了,因为他坚信着“她”会活下去。可是最终“她”还是走了。
“她”的死源于与密鲁菲奥雷的交战中,Silvana为了他而挡下了一发致命的子弹。纲吉亲自看着与自己相处了七年的学姐倒在面前,一股悲愤的痛楚袭上来无法扑灭。堪比他守护者的同伴就这样因为他的无力而死。懊恼、悲伤、歉意,这些复杂的感情当时涌入他不清醒的头脑里,如果当时没有后援来助他一臂之力,他会战死在那个地方也说不定。
对于家族一片混乱的情况他没有什么时间去顾及Silvana的死,他必须要振作起来。草草的将她埋葬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后纲吉甚至没有抽出空闲去参加她的葬礼。
等他的计划完善之后总算是空闲起来他反复琢磨着那封信的内容。只是请求他稍微安置一下她的妹妹而已。纲吉从未见过她,只是常常听她说起自家那个别扭的妹妹。
像是下定了决心他决定抽出时间去完成Silvana的遗嘱。他和那个孩子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墓地。她当时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的凝听着他的忏悔的话语,最后径自离去。Silvia讨厌她到了极致。虽然是这样但是为了让Silvana安心的离开他只有一次次的去见Silv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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