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这样看她的吗?
她就算喜欢一个人,也是坦坦荡荡的,何必私下做这些小动作。
“仙子误会了,”见邝露面露不喜,润玉忙道:“方才之言不过是有感而发,并非意有所指。”
就算有暗意,也不过是在指他自己而已。
他承认,他目的不纯,也因父帝一番承诺而心动。
他是天帝长子,虽非嫡出,可继承帝位也本该有他一份才是。
纵然将来帝位终究还是旭凤的,至少他努力争取过,输也当输得心甘情愿才是。
听润玉解释,邝露也暗觉不好意思。
或许他只是那样感叹,她却听在耳中入了心,并为此隐隐发怒。
事到如今,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豁达面对,却不想还是被他影响,这般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真是可叹又可笑。
“夜已深,小仙就不久留了。”邝露朝他屈膝行礼,习惯性嘱咐,“殿下也请早些回宫歇息吧!”
润玉点头,启唇正要说话,惊见一团黑雾从天边飞来,疾步上前将邝露护在身后的同时,手一挥抓住那团黑雾扔到了地上。
“来者何人?”润玉蹙眉,“好大的胆子,竟擅闯天界。”
邝露心惊。
要这般遮遮掩掩上天界偷袭的,某不是扑哧君?
他是润玉名义上的弟弟,本不该手足相残。
可她又不能直言,要如何是好?
感受邝露身上传来的微妙气息,润玉只当她是怕了,低声安慰:“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
邝露惊地抬头看他。
这样的软言细语,前世她只听他对锦觅说过。
“多谢殿下。”邝露勉强笑笑,眼底却并无欣喜之光。
他温柔的时候,对人好到足以令人误会——这男子是否也如怀.春女子一样,心扉旌动。
可她知道,他的温柔在对外人时,不过是一种疏离的客套;与对心悦女子的柔情宠爱,截然不同。
润玉幻出冰魄剑,长剑才刚出手,一团灵火迎面而来,他侧身避开之时,那灵活从他手肘擦过,将他袖摆焚烧的同时留下了一道极深的灼伤。
“灵火珠?”润玉轻声道。
据他所知,天界独有的一颗灵火珠在天后那里。
此人手中的灵火珠,究竟从何而来?
黑雾朝邝露迎面扑去,邝露大惊后退。润玉一手将她拦在身后,一手持冰魄剑正面迎敌。
凌厉的光铺天盖地而来,将黑雾连连逼退。
黑雾自知不敌润玉,在半空中转了个弯似要离开。
邝露见润玉欲要乘胜追击,忙拽住他,刚要说话,黑雾绕着邝露冲了过去,邝露被这强劲的冲击力撞得往后仰倒,几乎要摔出栏杆外。
润玉伸手拦腰将她抱了回来,单手持剑凌空一划,剑光追击着逃开的黑雾而去。
“穷寇莫追。”邝露抓住润玉袖摆,不让他离开。
润玉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几不可见的光一闪而过。
收了剑后,润玉松开手问她:“仙子可有受伤?”
邝露摇了摇头,道:“多谢。这是你第三次救我了。”
润玉笑道:“想不到仙子记得这般清楚。事有凑巧,每次仙子有难,都能让在下撞见。”
邝露见他左手肘处留下烧伤,不免心中焦急:“殿下受伤了。”
润玉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处,低头看了看,并不以为然,“无妨,只是一点小伤。”
“不行。”邝露情急之下一把握住了他手腕,“伤的不轻,还需好好上药才是。”想起父亲曾给她一瓶玉灵膏,便道:“我那有疗伤之药,殿下稍等,我这就取来。”
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润玉见她背影匆匆,静默片刻后含笑摇头。
等了片刻,果见邝露匆匆回来,将手中碧绿的小瓶递给他:“殿下。”
“仙子为何这般着急?”润玉看着她手中的瓶子,突然问道。
“什么?”邝露未曾回神。
“在下受伤,何以仙子这般担忧?”润玉笑问。
“那可是灵火珠,”邝露严肃道:“殿下是水系,被灵火珠所伤,伤口是极难愈合的。”
“哦?”润玉接过瓶子,轻轻把玩,“仙子知道灵火珠也就罢了,却为何知道在下是水系呢?”
倘若说是光凭他方才那几招就能识别出来,未免勉强。
“很简单啊!”邝露微微一笑,“灵火珠属火,殿下既能被它所伤,说明它与殿下相克。自古水火不相容,所以邝露大胆猜测,殿下属水。”
“仙子果然见经识经,冰雪聪明。”润玉笑道:“太巳仙府的东西,自然是非比寻常的。润玉便谢过仙子了。”
邝露笑笑,“殿下客气。若没别的事,邝露便先告退了。”
润玉点头,等邝露走远后,才又低了头打量着手中碧绿的小瓶,嘴角笑意缓缓收敛。
三次相救……
她果然记在了心上。
也不枉费他这一番苦心了。
邝露下凡历劫之时,太巳真人从蓬澜洲赶来送她。
“哥哥已经领兵去了弱水河畔吗?”邝露往父亲身后看了一下,并未瞧见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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