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旭凤捂着胸口便要往下倒去,邝露赶紧扶住他,急道:“旭凤,你怎么了?你哪里不适?”
“哎呀,我觉得我心口好痛,”旭凤捂着心痛苦哀嚎,将一只手搭在了邝露肩上,半边身体往她身上轻轻靠了过去,“心口好像被人撕开了一样,疼痛难忍。”
“心口痛?”邝露惊慌道:“怎会如此?”
伸手抚上他的心口处欲要查看,无奈不懂医术也不知该如何诊断,只得慌张张地对月下仙人道:“月小仙人,你去快岐黄仙官过来为旭凤诊治。”
月下仙人哪里不知旭凤的顽皮,当下配合道:“唉,你非要将红绳取下,这红绳系上了,能随意说取就取吗?你看看,强行取下红绳,旭凤就会不适。”
邝露一听便觉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扶着旭凤坐下,道:“取下红绳旭凤便会不适?”
怎么她完全没有不适感?
“当然。”月下仙人一口回道。
“照你的意思,要解除旭凤的不适,便是要重新系上红绳了?”邝露又问。
“那是自然。”月下仙人喜道,又觉自己神情高兴得太过明显,遂沉了沉脸色道:“只要再为你们系上红绳,旭凤之痛自然解除。”
邝露看了看月下仙人,又扭头看向旭凤,一拳轻轻砸在了他的肩头,“你再装?”
“哎呀!”旭凤忙握了她的拳头,哀嚎:“方才好了一分,这一拳下来,又疼了。”
邝露收回手,不满道:“喊的这么大声,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转身朝月下仙人道:“既然红绳已经取下,邝露也无它事,这便告辞了。”
“哎哎小露珠儿,别走呀!”月下仙人赶忙拦她。
旭凤也慌地起身拽她,“邝露。”
邝露回身看他,“不疼了?”
“不疼了。”旭凤起笑。
“全好了?”
“全好了。”旭凤笑得一脸的尴尬。
“什么‘不疼’、‘全好’,”邝露毫不客气道:“我看你根本就没什么事。”
“若说真没有什么事吧,”旭凤摸了摸手腕,含笑道:“确也如此。”
“所以?”邝露忽觉有种不祥的预感犹然滋生。
“所以,红绳虽已取下,”旭凤看着她,目光如水道:“旭凤之心,仍昭日月。”
果然。
预感成真。
邝露不知该如何回应。
凡尘历劫对旭凤影响太大,以至于没有了红绳束缚,他的情意却也无法收回。
“可是,”邝露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我和旭凤都记得历劫一事,润玉却不记得了?”
月下仙人心中叹息。
润玉、旭凤和邝露同时下凡历劫,唯有润玉成功渡劫归来飞升上神。邝露虽也渡劫回归,却只不过是飞升上仙。而旭凤却因历劫失败,不仅无法飞升上神,更要再历涅槃之苦,才能晋升为上神。
因而天后震怒,在润玉历劫结束回归天界之时,给他饮了一滴忘川水。
凡尘种种在他寿终正寝之际,就已尽数忘却。
前尘往事如烟消散,纵然有三生姻缘绳,也栓不回那些逝去的记忆。
可这一切他怎能直言相告。
邝露历劫回来,天帝册封她为蓬澜公主,又赐下元君品阶才能居住的缈玉仙宫,如此赤.裸直白,已摆明了要借蓬澜山的势与天后抗衡。
天后又怎会再喜悦邝露与润玉的亲事?
非但如此,只怕接下来邝露在天界,会要步步维艰。
第17章 第 17 章
邝露才回天界,天帝天后便分别召见了她。
天帝所言,不过仍是那些话语,希望她能多与夜神润玉亲近,日后若能与之结下姻缘,成亲之日便册封她为缈玉元君。
反倒是天后,对她态度已有了明显变化。
此前天后对于她和润玉也是乐见其成的,如今却一反常态言语之间告诫她远离润玉,勿要将蓬澜洲卷入斗争之中。
邝露虽不明白润玉为何会忘记凡尘一劫,但对于天帝天后之意,却是隐隐猜出。
蓬澜洲因太巳真人、赤陵玄圣真君的身份,本就地位颇高,如今她又几次受封,一跃成为蓬澜公主,品阶竟与鸟界族长穗禾公主平齐,天后已感受到来自蓬澜洲的威胁,怎还会支持她与润玉?
即便不是润玉,也更不会是旭凤。
旭凤将来要继承天帝之位,未来的天后也必然要从鸟界所出,才能确保鸟界的万世繁荣。
想到这些,邝露便只觉头疼。
邝露虽在前世润玉成为天帝后,也曾常常为他处理朝堂之事,可那时六界在他的镇压之下可以说是四海升平、八荒同忾,哪像如今这般,明着风平浪静,暗下却是风起云涌。
偏旭凤还是个随性惯了的,才不管天帝天后如何做想,得了空闲便来寻她,甚至还要将鸟族的圣物寰谛凤翎赠与她。
“我瞧你日日盯着这翡翠簪看,莫不是夜神送的?”旭凤忽从她背后走出,伸手取走了她手中的珍珠如意簪。
“不是夜神送的,”邝露倒了盅清茶递给他,“是大皇子润玉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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