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不由得摇头,“这个夜神,一定又喝酒误事了。回头定要跟太微说说,撤了他‘夜神’一职,让有能者居之。”
站在路边感慨了半晌,只到手指上传来异动,月下仙人低头看去,一小兽咬着他指间的红绳猛地一拉,拽着一截红绳扭头便跑。
“这、这、这是谁家养的小兽?”月下仙人大惊:“你别咬走我的红绳,那是要给凤娃系上的!”
月下仙人追着小兽而去。
小兽撒开蹄子几个纵身,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谁养的兽?”月下仙人追得气喘吁吁,叉着腰休息了半晌,抬头见前方宫门的金匾上刻着“璇玑宫”三个大字,这才松了口气。
“怪不得瞧着眼熟,原来是润玉小子养的魇兽。”月下仙人缓了缓后走进璇玑宫,见润玉正坐在院中阅读,独不见魇兽,便上前问道:“润玉,你那只魇兽呢?”
“叔父。”润玉忙起身,“叔父找魇兽?”
“你那只魇兽呀,抢了老夫的红绳。”月下仙人甚是焦急。
那可不是一般的红绳。
为了帮凤娃套住小露珠儿,他用了最为珍贵的三生姻缘绳,普天之下就此一根,系上后就再难取下。
这可是他留了万年,特意为凤娃准备的。
“红绳?”润玉不解,“方才魇兽倒是来过,如今怕是去后院了。”
“你、你快唤它过来。”月下仙人急道:“快把红绳还给老夫。”
“叔父莫急,润玉这就让它来。”润玉手指在空中划出一印,微光过后,魇兽从后院奔了出来,停在他脚边,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月下仙人。
“红绳呢?”月下仙人忙问。
魇兽歪了歪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方才抢了老夫的红绳,”月下仙人急了,“你这小魇兽,红绳呢?”
上前就要捉住它,查看红绳是否在它身上,魇兽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润玉身后。
润玉抬手挡了月下仙人一下,示意他冷静。低头问向魇兽:“大胆魇兽,可是你咬走了叔父的红绳?”
魇兽微微垂头不敢回应。
润玉看它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红绳呢?”润玉问。
魇兽呜咽了一下,低下头咬起润玉的袍摆。
只见他左脚上缠绕着几圈红绳,光芒过后,红绳消失无影。
月下仙人大惊失色,“完了!完了!完了啊!”
“还是魇兽贪玩,”润玉笑道:“就劳烦叔父将红绳取下。”
“取不下来了……三生姻缘绳,一旦消失,就再难觅踪迹。”月下仙人面露苦涩。
润玉也惊住了,“三生姻缘绳?”
叔父是瞧中了谁?竟连这舍不得用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取不下来了,取不下来了呀!”月下仙人欲哭无泪,“凤娃,老夫给你觅的这一仙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千年凤凰百年清露,本是绝配的二人,如今却白白便宜了润玉。
一想到这点,月下仙人便觉心痛,也不愿在此多停留,转身就走。
“叔父,”润玉忙拦住他,“敢问叔父,红绳另一端是何人?”
这红绳取不下来,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他自幼有婚约在身,纵然水神长女迟迟未生,他也会遵守约定一直等待。
月下仙人哪里还有心情管得了润玉,现下他只想速速回去姻缘府,看看有没有古籍记载可以取下这三生姻缘绳。
“叔父?”润玉唤他不住,只能看着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璇玑宫。
“你呀!”润玉伸手点在魇兽额头,摇头轻叹,心中担忧无限蔓开。
他并非不知道三生姻缘绳。
此绳是月下仙人借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以百根灵绳淬炼而成,因过程不易,且又难以练成,因此练就一根后,月下仙人再不肯多练。
千年前润玉得知,这根三生姻缘绳是月下仙人特意为旭凤准备的。
旭凤是月下仙人一手带大,将他视若亲子,对他的姻缘更是看重。如今三生姻缘绳因魇兽贪玩而被误绑在了自己身上,当真是一绳毁数人。
也不知道红绳另一头是谁?
润玉心知现在月下仙人心绪难宁,应是回姻缘府想办法去了,所以也不急着逼问,总归会知道的。
邝露从紫方云宫出来时,天后对她的提点之言句句在耳。
“本宫瞧这天界仙子众多,唯有你是最出类拔萃的。”天后笑盈盈道:“本宫对你甚是喜欢,若你能长留在本宫身边,本宫日日见你,也是高兴的。”
邝露笑容羞涩道:“多谢娘娘抬爱。”眼底却有不安缓缓沉了下去。
“三千年前,天帝和水神定下婚约,如今三千年过去,水神长女迟迟未生,”天后拉着邝露的手拍了拍她道:“依本宫看,即便水神长女出生,邝露也不比她差。”
水神长女,可不就是锦觅么。
邝露心道。
她是不比锦觅差,可再好也入不了殿下的眼。
纵然落花有意,无奈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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