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的,一定是因为现在天黑了才会这样,开灯,对,开灯就好了!”慌乱又无措的伸手抚摸着身边所有可以按到的按钮,淡墨疯狂的冲下chuáng来,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四周的墙壁。
“怎么回事?小歌,你这是怎么了?”随着一道温柔的女声,一个轻柔而又饱含着心疼的拥抱围住了慌乱中的淡墨。
处在黑暗中的淡墨害怕的抓紧身边的人,问道:“你是谁?我妈妈呢?我在哪里?这里哪里?我怎么,我怎么看不到了?啊……”突口而出的日语却没能让慌乱中的淡墨注意,她的心此刻已然害怕得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突如其来的黑暗已让她失了心。
“小歌,我就是妈妈呀,你怎么了?医生?医生?”织子一边拥抱住害怕的淡墨一边尖叫的冲门外喊道,满脸的担心。
“妈妈,妈妈,我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妈妈,救我……”没有理会身边女人的话,淡墨哭喊着想要逃出去,逃开这一片黑暗,逃开这一切她不熟悉的一切,她呼喊着远在另一时空的母亲,尖叫着晕了过去。
“小歌……”织子惨白着脸,扶着倒下去的淡墨,无助的喊道。
“快,快把病人扶到chuáng上去!”刚赶到的医生与护士们扶着淡墨又开始一连串的检查,病chuáng边织子的脸色紧张的望着。
等医生解下听诊器,织子才敢问道:“医生?小歌她?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她一醒来就说她看不到了?不是说没有问题的吗?为什么她看不到了?”
“早先就跟你说过,丰臣她因为意外而撞到头部,可能因为这样才使得视网膜神经受压迫而失明,而且刚才我发现,病人的视网膜有脱落的现象,可能会致使她完全失明。”
中年医生有些不忍的望了眼病chuáng上正值青chūn年少的淡墨,仍是咬牙残忍的对织子说出真相。
“什么?小歌她,小歌她失明了?怎么会?你不是说她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织子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唇,摇着头,不愿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话。
“丰臣太太……”中年医生望着悲痛的织子,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你女儿,小歌,她现在一个人在黑暗中一定很害怕,您如果倒下了,她怎么办?而且现在技术很发达,只要照顾她小歌,总有一天,她会痊愈的。”虽然明知道病chuáng上小女孩治愈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医生仍是说出了这些话。
“对,小歌她不会有事的,她怎么能有事,我马上叫政也去国外,大不了我们去国外,再不行换视网膜。”织子振作的抚了抚有些乱掉的发型,冲医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谢谢你医生,我现在去联系小歌的爸爸,请你们照顾好小歌。”
“没关系,你去吧,丰臣太太,小歌她现在还要昏睡一段时间,暂时不会清醒,你们好好准备下东西,尽快过来照顾她。”年轻的小护士同qíng的捏了下淡墨的被子,听到织子的话,忙转头冲织子说道。
“谢谢!”织子点了点头,便消失在病房内。
“医生,这个孩子真的没办法了吗?”刚学校毕业的年轻护士还没有习惯医院里的种种无奈与心酸,同qíng的望着昏睡的淡墨说道。
“唉,我是没有办法了,不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们只能希望这孩子能坚持,并且好好活下去。”中年医生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只是在心里,他自己也明白,才十几岁的孩子突然失去光明,要如何的困难才能坚持下来。“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再去查查资料。”
“好的,医生,我会的,但愿她能挺过来。”摸了摸淡墨柔软的长发,年轻护士满脸心疼的眼神让中年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年轻护士在检查了下淡墨没有任何问题后也转身离开病房,没有回头的她未发现chuáng上的淡墨正无声的流泪,全身如弯曲的虾一般卷曲在一起,痉孪着,处在无声的病房,显得那么脆弱与渺小。
“妈妈,知道吗?我看不到了?我瞎了,而且我好象还不是我了,而且我现在也不在中国,我该怎么办?妈妈。”呜咽着,淡墨抱着自己无声的哭泣着。
早已清醒的淡墨听到医生和织子的对话,已经知道自己复明无望,而且还发现,他们说得一直是日语,就是说,她现在处在日本,一个愤青最为讨厌的国家。
chūn暖花开总是能让人心qíng舒畅,早上,听着窗外小鸟的叫声,医院里一些孩子嬉戏的声音,闻着空气中散发出的阵阵花香味,淡墨的心平静了下来。已不再象在上一家医院清醒时那么bào乱了。
或许所有失明的人听力都是特别的好,当织子推开病房的时候就发现淡墨已然安静的坐在病chuáng上等她。
“小歌?今天还好吗?”因为后来了解女儿受伤的始末,怕女儿再受刺激的丰臣织子在得知淡墨失明后马上联系了这家有些远离市区的医院,希望安静清醒的环境能让淡墨的心qíng好一点。
“嗯!”点了点头,虽然知道自己看不到,淡墨的眼睛还是习惯xing的追逐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结果还是一片黑暗,徒惹伤心。
注意到淡墨暗然的神色,织子心疼的上前摸了摸淡墨的头道:“医生说你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再休息几天就可以上学了,我们还是去原来的青chūn读?还是转到你最喜欢的冰帝读好呢?”注视着窗边的窗帘,织子努力挑起淡墨喜欢的话题来说。
青学?冰帝?网球王子?听到这些熟悉的字眼,淡墨再一次慌了,难道自己到了网球王子的世界?那妈妈,妈妈不是永远也看不到了?淡墨的心,因为这两个学校犹如五雷轰顶。然后又想到刚清醒时做的那个长长的梦,顷刻间,泪流满面。
“怎么了?小歌?”终于发现淡墨哭泣的脸,织子担心的问道。
“我,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淡墨还是叫丰臣歌?一个生活在现实世界,一个生活在网球王子世界,我和她到底谁才是假的?亦或者说我们两个都是假的?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玩弄我。
“小歌,你不要吓妈妈呀,你是妈妈的小歌,丰臣歌呀!小歌……”织子担心的话围绕在淡墨的耳边,却发现,淡墨仍是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无声的流泪。
“小歌,小歌……呜,小歌,你怎么了?我马上去叫医生。”无助的织子刚想起身出去,却被淡墨拉住。
“我叫丰臣歌?我是一个瞎子,瞎子怎么可能上青学与冰帝,对吗?妈妈?”混乱中的淡墨紧紧的抓住织子白嫩的手臂,满满的无助。
织子被淡墨掐得血丝都可以看见,却皱着眉头,心疼的回抱住淡墨道:“能的,能的,妈妈一定会让小歌重新去上学的,我们小歌不会被抛下的,不会的,不会。”象哄婴儿一般轻拍着激动的淡墨,织子温暖的母爱,终于让淡墨慢慢冷静,然后在织子的怀里,睁着眼睛,无神的望着织子。
“小歌,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安心睡吧!”织子的保证终于让淡墨静下心来,安心的在织子怀里象个孩子一样睡了。
“小歌,我的小歌,妈妈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绝对。”抱着淡墨,织子坚定的在心里立下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找虫子就发上来了,大家帮忙看一下吧!
小引
在淡墨出院后的一个星期,她终于能看到她那位常常不见人影的父亲,丰臣政也,一个商人。
深夜,丰臣家,正是人好眠的时候,淡墨却因为失眠而睡不着,听力超群的她依稀听到门外传来的现任父母特意压低的对话。
“你在开什么玩笑?居然想让小歌去青学冰帝这种正常人去的学校,你明知道小歌她……”未说完的话,因为织子的怒瞪而消失在唇边,他又何尝希望小歌失明呢,他一样心疼小歌呀,只是让小歌去读正常人的学校真的太勉qiáng了。
“我一定要让小歌去正常人的学校,绝对不能让小歌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政也,不管怎么办你也一定要办到呀,小歌已经这样了,我们不能再让她失望了,对了,小歌以前说很喜欢冰帝,我们就让她去那吧!”
“织子,你冷静一点,你明知道小歌弄伤了神原樱,冰帝又是迹部家的附属学校,他们怎么可能让小歌进去读呀?更何况因为这件事qíng,迹部家幸村家他们都已经向我的公司施压了,公司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你现在居然要我……,你……”气极的丰臣政也怒视着自己不懂事的妻子,出现以后,他的一切努力,妻子根本看不到,自己独自扛着压力却无力的发现妻子却不能理解,这让他怎么能不伤心。
“政也,爸爸呢?他……”织子忙跑到政也的身边,抱着他充满歉意的安慰着。
“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我们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更何况,神原樱和他相处的时间比我们还久,感qíng比我们深,除了血缘,我们哪点比得过他们,认命吧,织子,他不找麻烦我就很高兴了。”提到自己的父亲,丰臣政也苍白着脸回答着妻子的话。
“但这一切都是意外呀,小歌都说了是意外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追究?小歌她好歹也是他的孙女,而且她还失明了,他怎么能,怎么能……”捂着嘴,织子虽然知道她公公的冷qíng,却从未想过,对于亲孙女他能无qíng到这个地步,甚至在小歌住院的时候没来看过一次,想到当时自己在神原樱病房外发现刚出来的公公时,他居然没有去看看离这不远的孙女,无qíng的转身离去。
“织子,我们只能靠自己,小歌虽然失明了,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坚持让她去正常人的学校读书,何况,青学、冰帝几所学校里面的人对小歌都不友好,你应该明白,小歌如果去不但要面对他们的报复,而且她能不能学到知识还是问题,毕竟她现在和正常人不一样呀。”虽然无奈,虽然心痛,政也仍是说出这让自己不想承认的现实。
“别说了,我,知道了。”政也的话让织子痛彻心扉,但是却没有躲在房后听到他们回答的淡墨痛。
虽然明知道自己失明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但是她总是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期望,总是骗着自己,会好的会好的,但这一切的心理建设在一句‘和正常人不同’下显得是那么的苍白而又无力。
自己会是一辈子的瞎子了?一辈子就呆在黑暗里,看不到多彩的世界,看不到喜欢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再也看不到自己唠叨的妈妈了,一阵阵熟悉的痛苦席卷淡墨的身体,抱着自己,淡墨开始了每个晚上都会忍受的痛苦,这是她清醒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的痛苦,努力的抓紧自己双臂,以缓解因不断的痉孪产生的痛苦,泪水再次无声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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