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致命的窒息。
——时间,争分夺秒的时间!
骆钧然徒劳地撞门,是自己撞开门还是赶紧报警?犹豫不决可真会要人命!
怎么办啊——他只会看书,没作过火警实习——
(走廊上,没有人来人往,大家今晚怎么都去逛街了!)
“快,端盆水来,冷却!”
声音响起,是俞夏。
骆均然如奉谕旨、如听纶音、如同知道期末考题一般,乖乖照做,打水去者。
水火无情,果然不假。
王季礼一个大小伙子倒在地上,挣扎。
“救……救命……”
(谁让你睡那么死鼻子又不好使的)
地面空气稍微好一点,他努力向门口移去,他、他看见了什么?
从门外伸出一只脚!!!
——凭空出现!?
幻觉?
往上看:脚、腿、身子、手臂、头……
——俞夏!!!
王季礼已经没有工夫去想、去恐惧。
只见俞夏在污浊空气中,形同无事,向自己弯下腰来。
……那个梦……
王季礼听见自己喘着气说:“我不想死,求求你。”
俞夏笑了一下,点点头。
他伸出了手,捂住王季礼的嘴。
他的手冰冷,寒气逼人。
王季礼却好象清醒了,想起那个梦,一把推开俞夏的手:“鬼,你……你是不是鬼!”呛得大咳。
他没法抗拒地,又被俞夏的手堵上口鼻。
“别动。”俞夏的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相信我,对你没有坏处。”
“你——要干什么?”王季礼用惊惧眼神问。
俞夏摇着头,目光中果然有复杂难懂的意思。
但,他是微笑着的,自信的微笑。
微笑着,重复了一句:“请相信我。”
他瞳孔里散发出奇异的力量,王季礼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他主动放开手,凑近自己脸庞。
他……他要……
俞夏轻轻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吹在王季礼脸上。
寒,寒得刺骨,仿佛每个毛孔都冻了冰。
王季礼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起来!
“下面就是带你出去。”俞夏皱了皱眉,“活人穿墙可不大好办——管他呢,试一试就知道了,抓紧我——”
往门外一望:“骆钧然又取水去了,我们走!”
他扶起王季礼:“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有事以后再说,我们……我们……没事了!”
王季礼定睛细看,自己已在门外!
再看俞夏,面色更加灰白,全身颤抖不止,倚在门上。
疲倦的笑容:“我没骗你吧?救火由我干。”话音未落,人已隐入门里。
王季礼拔腿就往楼下跑:“救火啊,快打电话!——哎呀!”只听一声“噗嗵”。
(果然比书呆子骆钧然聪明,但是忘了一点——自己的腿还处于面条状态。)
火警赶来时,火已熄灭,损失不大,至少没有人员伤亡。
当骆钧然问起王季礼怎么出来时,回答是俞夏撞松了门,王季礼在里头开门出来,然后一起找人救火去了。
骆均然没发现,王季礼看俞夏的眼神是感激与恐惧的混合。
五、真实
依然是上一学期,火灾不久。
午夜。
王季礼迷迷糊糊,好象桌子上的钟很吵。
他忍不住一探头,登时惊住:那钟,蓝光,笔和镜子的摆,十二地支……
俞夏坐在桌旁,凝视着钟,再将目光投向他:“钧然睡得很熟,我们两个聊聊?”
王季礼:“你,你究竟是……”
俞夏笑:“你已经猜到了,不过好象现在你不太怕了。”
王季礼点头,掩不住的惊讶:“为什么?”
“为什么?”俞夏反问,“我真的是专程来这里找你的——别怕,别怕,我不能随便要人性命,鬼也有鬼的规矩,放心吧。”
“那你为什么救我?难道是什么‘我前世对你有恩’之类?”
俞夏摇摇头:“我在办公事。”
“公事?”
“对,阴间有一项调查发现,阳间一批人常常疏忽大意而死,造成阴间计划外鬼的数量增长太快,质量又不高,所以,我们是派来阻止这类事发生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电话卡样式的证件,上写俞夏俞蔓莳,亡于1917年4月28日,中国,汉族,文化程度:高等,住址:寅市丁区w街奈河大厦c座5-022,手机号die49937444……
“这张卡在阴间通用,也算‘一卡通’了。”俞夏解释,“现在你该明白了吧。”
王季礼说:“那么,我若不是被你救,就会死了?”
俞夏点头:“现在,我的任务又完成一件——没办法,上司判官老给我们找活,我得去救下一个人。”
“等等——”王季礼忽然想起来,“难道阴间也重质不重量?也就是我属于质量不高的那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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