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话不能怎么说。他展昭有南侠之称不假,可我们五鼠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号,他总不会不知道吧?”翻江鼠蒋平说话间,不时用手中的羽扇拍在徐庆的身上,示意他不要太过急躁。
“大哥,老四说有道理。”彻底鼠韩彰在旁帮腔道。
“大哥,四哥说的没错。我原以为他如我们兄弟这般,是个江湖豪杰。不想他这南侠竟是徒有虚名,无非也是贪图富贵,甘为朝廷鹰犬之人。待我上京会会他,让他见识一下何谓侠何谓义。”此人便是那日展昭所提及的锦毛鼠白玉堂。只见他身着一身雪白织锦长衫,几缕青丝绾做发髻梳于头端,两鬓发丝垂于胸前,怎道是一个俊美。他将手中那把如衣般通体纯白的画影往空中一抛,身体一纵抓住宝剑,凌空离去。
“我说老二,老三,老四啊,不是我做大嫂的爱说你们,咱们这五弟你们还不知道吗?他向来爱挣个高下,如今出了只猫,他这只鼠心中自有怨气。你们不劝也就罢了,只知道煽风点火,瞧着看吧,还指不定招惹出什么祸端来那。”这位自称大嫂的女子是卢方之妻,闵秀秀。这卢妻天生有副泼辣性格,却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加之出身医药世家,堪称为陷空岛女神医。
白玉堂腹气出走,卢方心中甚为担心,忙命几位弟弟去寻,并言道:“你们几个倘若不把五弟寻回,就别回陷空岛见我。”
韩彰,徐庆与蒋平拱手离去,闵秀秀见卢方仍面露忧色,便道:“当家的,若是担心便与他们一同去寻。家中有为妻在,你自不必担心。”
“知我者,莫若你。”卢方说话间,将闵秀秀揽入怀中。
且道京城那边,正值春末时节,可道是繁花似锦,人头攒动,好不热闹。街道上那一点红则更为扎眼,他挺拔的身姿上,着一袭红色官服,腰束黑带,衬出他高大的身材与修长的四肢。头上发髻高梳,一顶黑色的官帽罩于其上,两道帽穗从鬓间滑过,尤显出他脸上的浩然正气。他剑眉星目,眸正神清,一身官服之下却毫未遮掩住他那份侠者之风。他便是刚上任不到一月的殿前副都指挥使,展昭。京城之内自他受封之后,便多出了如此一抹红。而他自就任至今,虽有返乡之心,却因“御猫”称号,忧及白玉堂会上京寻衅,故留于京城之中。
展昭携王朝、马汉正在巡街,却见一人身着黑色官服,头戴官帽,乘高头大马奔驰而来。此刻,街中恰有一老者蹒跚而过,眼见快马正逼近老者之时,前后两道身影闪过,只见那红衣人将老者搂于怀中,带至街边。随后而至的白衣男子,见老者已安然无恙,则将身一转,手中那把白剑径直打在马腿之上,马脚下一曲,马上之人腾空而出,翻转着落于地上,而马则重重倒底,一阵哀鸣之中。马上之人将长刀一横,厉声喝道:“何来刁民,竟伤本将军的坐骑,借此阻王爷的去路,来人啊,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几名士卒挥矛上前,却见红衣男子纵身一跃,将士卒长矛一一拨开,来到白衣男子身前道:“将军,且慢。”
“你又是何人?看你装束,官级不过四品,本将军乃骠骑大将军,岂是你说拦便拦的。”
白衣男子把剑往怀中一抱,反问道:“你既然是将军,就该识得律法。想你当街扰民不该受罚,我无非是活动活动筋骨竟要被抓,是何道理?莫非这天子脚下,当真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地?”说话间,历眼狠狠的瞟在那将军身上。
红衣男子见状向骠骑大将军行礼道,“下官见过大将军,并非下官有意阻拦将军,只是下官现任开封府衙,管的便是这一方平安。若是有人当街滋事,下官自当带回府衙处置。只是依下官方才所见,这位少侠只是一时救人心切,误伤了将军的马,若是将军就此便要处罚与他,只怕这开封府又要多一个喊冤之人。”
“你,你身为官府之人,竟然袒护一个无知小民。你可知此番襄阳王进京面圣,本将军是代为开路而来,不想却让他阻了去路,若是王爷处罚下来,你可吃罪得起。”骠骑大将军长刀一立,左手插于腰间,昂首道。
“将军代王爷开路,本是为保王爷安全。如若此刻将军因方才误会之事,与这位少侠当街打斗的话,一来毁及王爷威名,令京城百姓误会王爷是位是非不分之人。二来若有人趁机谋刺王爷,岂不危及王爷安全。下官此番阻拦将军抓他,实则是为将军着想啊。”红衣男子的一番话,让面前的这位将军已是无言以对。
正当此刻一顶轿子已入城门,轿边一师爷打扮之人一路跑到将军身边说道:“涂将军,王爷已知晓方才之事。令将军即可收队,以面圣为重。”
将军将手一摆,示意他退下,自行上马,长刀一指红衣男子说道:“今天本将军暂且放过你,他日必将讨还。”说罢收刀对身后兵卒喝道:“启程。”
将军携士卒在前带路,轿子随后缓缓行进。白衣男子拱手道:“多谢兄台方才直言,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红衣男子双手抱剑道:“在下不才,姓展名昭,字熊飞。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抽出腰间折扇,手上一摆,折扇打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风流天下我一人——白玉堂。”白玉堂继而瞥了一眼展昭,冷笑道:“哼,原来你就是那只皇上刚封的展小猫啊,白五爷我今日有事,他日定当到开封府登门拜访。”说罢,一撩白袍纵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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