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她,我没有再说其他的事,只是对坐在角落的艾里莎招招手:“艾里莎,帮忙把这几箱食物搬到门口吧。动作轻一点。”
说着我转身往床边走,黯声道:“趁现在,我们先吃饭吧,叫大家起来。”
将库洛洛推醒,看着他倦怠地垂着眼睛吃东西,我几次欲言又止。
库洛洛抵御病毒已经很辛苦了,外面的事就应该到我为止。
“怎么了?”他抬眼问。
“……大姊倒下了,小喇叭镇不住场子。几拨人的态度都不一样。”我到底把自己的分析给他说了,末了问道:“我该怎么办?”
库洛洛放下喝干净的粥碗,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
我被他看得有些无措——我可真没用啊,以前听凭库洛洛领导,现在到了外面,也只是听别人讨论决断,没我什么事儿。
在我忐忑又焦灼的心情里,库洛洛蓦地笑了笑,很无所谓地道:“别想太多。按照你的想法做就是。”
我眨着眼,低声道:“可我没什么想法。我不知道。”
“遇到事你就会知道了。”库洛洛躺回床上,看过来道:“想想你的底线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底线是你们平安。目的也是你们平安。”我像个不懂事的小学生,老老实实地道。
库洛洛有点虚弱地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不理我了。
“你很累吗?”我爬到床上问。
他掀起眼皮看我,我捂住心口,抓紧问道:“那如果他们争起来,我该听谁的?”
“听你自己的。”库洛洛道。
“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他们争吗?”我紧张地问,“可是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有什么必要呢?”
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我要所有人听我的,图什么呢?他们愿意站出来解决事情,那很好啊,并不碍我们什么。
我只要守住这几个人,一亩三分地就够了。
库洛洛洞彻的黑眸看着我道:“不是让你争……是他们守不住。”
守……不住?脑海里灵光一闪,我立刻醒悟到:基地吗?
这边我正眉头忽松忽紧的冥思苦想,库洛洛叹道:“别想了。守住我们就好。外面的事,你弄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我如奉纶音,心中一轻。
虽然后半句说得有些含糊,但前半句总是明白的。还是像以前那样,我只要守住这间屋子里的小团体就成。至于外面的事,爱咋地咋地,瞎胡闹也罢,结果无关利害。
从库洛洛这里说清楚了,我才是再放心不过。
心中大石落地,我看到库洛洛仿佛不堪其重地阖着眼皮,顿时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睡吧。外面有我。”
库洛洛动作甚轻地翘了翘嘴角。我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在安宁的气氛里缓口气儿,外面传来拍门声。
拍门声梆梆作响,催魂儿似的。
我跳下床穿好鞋,离门最近的侠客已经开了门。抄起刀跑过去,看到一个背光的膀大腰圆身影,沉声不客气道:“让开,我们来收物资!”
是阿英的妈妈。
侠客没有立刻回答,堵在门口也没有让开。
我匆匆跑过去,压低声音对外面道:“知道了,你们在外面等。”
对方毫不客气,伸出手臂就要将侠客拨到一边,回头吩咐左右:“进去!”
“我说站住!”
我心中陡生乖戾,低声冷喝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出鞘挥刀,一道晶莹的光辉划过,将将悬卡在阿英妈妈伸出的手臂上方。
再往下几公分,她就可以和这条手臂说再见了。
旁边传来几声惊呼,阿英的妈妈手臂一软,飞快地垂落下去收回身侧,惊怒交加道:“你想干什么?!”
我心中一时充满了莫名的暴躁,握紧了刀,抬眼看着她苍老凌厉的面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道:“是你想干什么?别给脸不要脸。”
我都记不得自己以前是否说过这样不客气的话了。但我真的很烦很生气,因此不想再退半步。
示意侠客让开,我抢上拦在门前,横刀虚空一划,命令道:“现在,你们给我后退。”
憋着一口气,我始终一眨不眨地和为首的阿英妈妈对视,心中充满凛冽的杀意。如果她再刺激我,我也许真的会横刀腰斩她。
阿英妈妈脸上肌肉一抽,咬着牙示意左右:“后退!”
一连退出三米。
我抬步上前,旁若无人地弯腰,锋利无匹的刀尖插入水泥地面,在脚尖之前划了一道深而细的刻痕。
“从现在起,过线者死。”我抬头对他们道。
“简直猖狂!”阿英的妈妈气得脸上变色,咬牙道。
“咔嗒”枪支上膛的声音。
对面,阿英妈妈身侧,一个亲卫队的男人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我,寒声警告道:“非常时期,你别不知死活。”
我低头笑着拍了拍口袋,轻声道:“哎呦,子弹。”
掌心一硬,我知道对面这一枪已经注定是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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