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吓哭了,但看到伊路米走过来要拉我,还是知道他靠不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他道:“别、先别动我!”
这时候的断骨是绝不能有所偏移的,我一边发慌,一边飞快地想,但是僵着这里也不行,我得先把自己放平,然后接好错位的骨茬儿,才能给愈合的力量腾出地方发挥!
我试探着动了动脚,还有知觉!我惊喜交加,定了定心,动作极轻缓地深吸一口气,对伊路米道:“没、没事,你帮我个忙……”
“什么?”伊路米问。
我的声音还有点抖,不敢用大力,细若游丝地道:“我腰椎可能断了……你把我抬下来,像、像托木板一样,平直下来,放倒,趴在地上。千万别让我的脊椎骨移动错位!”
伊路米点点头。这时候他还是比较负责任的,走到我身边,像对一块竖立的长木板那样,把我整个人竖直举了起来,然后在半空掉了个个儿,最终直挺挺地趴着放在雪地上。
这期间,伤处的骨头不可避免的有所摩擦,疼痛都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我几乎感觉到脊椎里的神经被拉扯。尖锐如同触电的带着白光的刺痛传到我的大脑里,让我屏住呼吸,心中充满恐惧。
趴在冰凉的雪地上,我半边脸贴着雪,仿佛大脑经过了冰镇,总算略有放松。我放松身子,尽量笔直地趴在地上,接下来就是安静地等待自愈力量将我的伤处尽快修复了。
按照我的经验,这个过程根据伤势严重程度,会持续半小时到半天不等。此时收拢心神再仔细感觉,我的脊椎骨应该还没断掉,只是骨裂而已,所以用不了太久就会长好。
伊路米蹲在旁边,用手伸进羽绒服里,沿着脊椎骨按了按,道:“只是骨裂而已,没有断。”
“我知道,吓死我了。”我虚弱地叹道,“等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后怕死了!
“你先别走,要是我一时半会儿没好,你得把我抬回去。”我趴在地上对伊路米道。
他索性走到我视线能看到的地方盘腿坐下,托着腮帮子看着我,道:“你的自愈能力真的很罕见。我能抽一管你的血吗?”
“不能。”我立刻拒绝他。
“真小气。”伊路米不满的抱怨道。
我懒得搭话,只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这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了,甚至还趁我重伤、无法动弹时真的拿针管想要抽我的血,被我用言灵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才不敢再不问自取——有言灵在,他也拿不走。
说起来,我控制人的言灵似乎又升级了,在只有伊路米一个实验品的情况下,我发现直到今天,我在他身上用了百八十次言灵了,但效果仍然显著。单以效果最好的定身而言,至少还可以定住他半分钟——这个时间,足够我杀他上百次了!
不知是他这方面特别弱,还是我确实又突破了。不过对单人的效果的确比群攻好很多,这是以前就验证过的。
伊路米毫不意外被我拒绝,又转而道:“你真的不和我回去吗?等雪化了,我可能要回一趟家。”
“你还有家回,多好!”我下巴垫在围巾上,鼻尖距离地上的雪渣只有一步之遥,懒洋洋地道,但已经没有第一次听说时的羡慕了。我感觉我们俩就像六区的留守儿童,他等家里来接,我等库洛洛来接。
“你去了还回来吗?”我问。
“不一定,看家里怎么说。”伊路米道。“到明年,我那个弟弟就一岁了,可能祖父和父亲母亲腾出手来了,就把我留下。”
“你这话听着怪酸的。你是不是吃弟弟的醋了?”我随口道。
“我可没有。”伊路米道,“糜稽体质差得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掉了。”
“喂喂,那可是你弟弟!”我提醒道。太狠了吧?
“说是弟弟,他根本不像个揍敌客。”伊路米道。
“揍敌客又不需要盖戳认证,你爸妈认儿子就是了。”我吐槽道。伊路米还真是不喜欢他那个弟弟啊。
“说的也是。”伊路米口气平板地道。
……好恐怖的气场。
要是别的小孩也就算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伊路米……他真的很像是能因为嫉妒父母的注意力被抢走,而掐死摇篮里的弟弟那种人哎!
反正是闲聊,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拯救一下那个笼罩在大魔王阴影里而不自知的可怜弟弟:“你都来流星街快一年了,那岂不是弟弟一出生就被送来了?都没和弟弟相处过吧。”
“是啊。”他撑着下巴,半低着头,一双死鱼眼。
“……其实有个弟弟很好玩的,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我想了想,不负责任地忽悠道,“又软又萌,追着你叫哥哥。”
伊路米的弟弟应该和他长得很像吧?软萌版的伊路米,想想都很可爱!……被伊路米讨厌就太可怜了!
“一点也不值得期待。”伊路米还是那副死样子。
“真没劲。”我道,“我说你们家的家庭关系是不是特冷漠?”看伊路米一脸缺爱,都快感情缺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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