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和年龄无关,科尔奈利乌斯,虽然你外表看起来很年轻,但你总是只注意外表,所以内在才会追不上啊。”
虽然是一句冷静的话,但没有比这更为挑拨的侮辱了。年过五十的青年听完,俊朗的面庞充满憎恶地扭曲。
“——我还没说过我的目的是什么吧。”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红色的魔术师改变了话语。
“我啊,并不在意荒耶的实验,对什么根源之涡也毫无兴趣,追求那种不知是否存在的东西实在太没意义了。想碰触神的领域,只要追求真理就好,没有必要追溯本源。”
阿鲁巴向后退了一步,打算爬上二楼而缓缓向上走。
“我啊…可是为了杀你才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啊!苍崎!”
用像是弄坏喉咙的声势,魔术师高笑着快速跑上楼梯。
“对了,你是来找这‘太极’之中的‘两仪’吧?可惜,你来晚了一步。那个少女,已经到了荒耶那里,现在是在垂死挣扎呢?还是已经被荒耶抓住了呢?反正哪一种都和我没关系,也和你没关系,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啊。”
一楼的大厅,已经被魔术师恶意的具现之物完全充满。
有些是人型、有些是兽型,表面的疤痕疣状虽然开始溶解,可是他们的外表立刻重新成型,在也没有比那个更像真实的东西了。比喻来说,就像是人或野兽永远不断在腐烂着,是同时具备丑恶和精巧的东西。
“这些是史莱姆吗?”橙子用包含前所未有的侮辱和憎恶口气描述周围的异形,“在这里都只能具现这些东西。阿鲁巴,你真该从魔术师转行去当电影监督,有你在的话应该能省下不少怪物道具的费用。不过,你大概也只能专门参加一些小规模的恐怖作品吧?怎么样,比起院长,这职业更适合你啊!”
她被塞满大厅的怪物包围,一边抱怨着。
的确,这个状况很像恐怖电影,说到不同点的话,大概是十字架或霰弹枪都对这些东西无效。明明被包围到身边只剩下两米左右的距离,她仍眉毛动也不动地将手伸进胸前的口袋,抽出一盒干瘪的红色纸质包装盒。
“只剩一根了啊,又该让慎二给我补货了。”
熟练地点燃香烟,混杂着尼古丁的气息让橙子心中的索然稍有好转。身为最强人偶师的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艺术家,看到有趣的东西会赞叹,看到无趣的东西就会觉得难受,不得不抽烟排解。阿鲁巴具现出的异形就是这么无趣的东西。
“不,看来你监督也当不成了,演出效果实在太烂了。这种程度无法使现在的客人得到乐趣,没办法,说到奇怪,至少应该维持这样的水平。”
说着,橙子一脚踢开了脚边的皮箱。
“出来吧!”那是不容许拒绝、充满威严的命令。
作为呼应,皮箱“吧嗒”一声开了。
翻开的箱盖内,空无一物。
同一时间——某个黑色的物体,环绕在名为苍崎橙子的魔术师周围。
黑色的物体,是持有身体的台风,以橙子为台风眼呼呼地高速回转着。疯狂般的气势不出数秒间,让大厅变得空无一物。
大厅不断溢出的怪物们,也不留踪迹地消失殆尽。
仍存在的只有苍崎橙子和紧闭的包包、以及坐在他身前的猫而已。
“什么!”阿鲁巴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光景。
猫比橙子的身形还大,它的身体全黑,并没有所谓的厚度,是一只用影子构成的平面黑猫。
不,连判别它是否是猫都办不到。像是猫的影子,只有在头的部分有状似埃及象形文字的眼睛。
“那是,什么!”阿鲁巴从二楼俯瞰着那只猫。
和猫像是画般的眼睛相对时,猫开始微笑起来,它把脸孔嘴巴的部分消去来表示笑容。
“我该不会是在看一场噩梦吧?”阿鲁巴不禁咽了一口气。
橙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有从不知哪里传来,唧唧唧唧唧唧唧的声音。
“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啊!传闻你的使魔已经败给自己的妹妹难道是假的?”
或许是无法忍耐这股沉默,阿鲁巴开始大叫。
她只是回答了一句:“谁知道呢?”便将视线转向黑猫身上了。
“抱歉啊,让你吃了难吃的东西啊,不过接下来就好多了,等等就不是那种能源块,而是真正的人肉,灵力的储存量也十分足够。因为他是我的同学,所以你不用顾忌。我平常也好好教过你了吧,只要是敌人就吃。”
她一说完,黑猫立刻冲了出去。它像是滑行在大理石地板上,横越大厅跑向楼梯……虽是这样说,猫的双脚并没有在动,还是维持坐着的影子,只有眼睛冲向红衣魔术师。
从橙子所在的一楼大厅到阿鲁巴所在的二楼平台,大概花了不到十秒种,但是,及时作出反应的阿鲁巴也不是普通人,他毕竟是魔术师。
“goawaytheshadow.itisimpossibletotouchthethingwhicharenotvisible.forgetthedarkness.itisimpossibletoseethethingwhicharenottouched.thequestionisprohidited.theanswerissimple.ihavetheflameinthelefthand.andihaveeverythingintherighthand——”
消失吧!幻影,我将化有形为无形;忘却吧!黑暗,无形之物将无法碰触;无有疑问,答案显而易见;我的左手持有光,右手持有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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