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水平二流,偶尔会出现一流人物,不过也仅止于此。数量虽多却构不成威胁。当然,他们没有被追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达尼克的政治手段,这一族毕竟也只有“人多”这一优点——本该是如此。
“不知是否是因为对此感到郁闷,某日他们宣布背离时钟塔。还说,今后要以自己一族为中心建立新协会。”
真令人吃惊,贝尔费邦如此叹息道。狮子劫也有相同感想。明确地宣言背离时钟塔,这样的行为与宣战布告无异。如同将手套丢过来,朝脸上吐唾沫一般。
的确,只要还在时钟塔内,千界树一族几乎没有受封为贵族(领主)的可能性。不论是过了百年还是千年,只要没有大型的政变,都无法摆脱低人一等的境遇。
但是,叛离就另当别论。如果没有具备相当分量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举族叛离。
反过来说,只要有了具备相当分量的东西,也许就有了充分的叛离契机。没错,就比如——万能的愿望机,指明通往根源之路的大圣杯一类。
看着狮子劫的表情,贝尔费邦感到他已经得出结论,满足地点头。
“对。他们似乎想将大圣杯作为协会的象征。幸存下来的魔术师,是这么传话的。”
“……幸存的魔术师?”
贝尔费邦搔搔脑袋,取出羊皮纸,用手指轻轻拍打。所发动的魔术再现了过去的影像。狮子劫觉得用照片和摄像机明明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要是到了贝尔费邦那把年纪似乎连摄影机这种技术都不能容忍。
显现出的影像,对狮子劫而言大概司空见惯。一个身上明显带有拷问痕迹的人坐在椅子上,一脸呆滞地望着虚空,口中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这就是把消息传达给我等的魔术师。这是当初他被发现时的状态,如今治疗已经成功,陷入了深度睡眠,要洗净大脑可能要花上半年吧。”
“这家伙,在说些啥?”
“‘我等千界树要摆脱魔术协会下贱的政治斗争,在此罗马尼亚组成探寻真正魔导之道的崭新协会。以七名英灵启动大圣杯之时,我等就向荣耀之路踏出坚实的一步’……诸如此类。”
第七百二十六号——那便是传闻在冬木被观测到的圣杯。若令大圣杯启动,保守估计,也能任意使用那历经数百年也消耗不完的庞大魔力资源。果真如此,到达根源或许也将化为可能。
“……我能问个问题么?幸存的魔术师,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吧,意思是有魔术师死了吗?”
“当然”
“死了几个?”
面对这提问,贝尔费邦多少有些踌躇,不过还是告知了实际数量。
“四十九人。以五十名受过‘狩猎’特化的魔术师进行袭击,结果仅有一人生还。”
“——”
屋内响起一声叹息,不知是谁发出。
受过狩猎特化,说明他们都是狮子劫的同行。当然,他们不是自由人而是隶属于魔术协会,即使如此,五十人怎么也还是太多了。换句话说,从这点可以看出当初的预定是将对方完全歼灭。
合情合理,毕竟是规模如此之大的叛离剧。如果只是一笑而过,将有损协会名誉——更重要的是,要是不对他们进行残酷的惩罚,那两千年漫长时光被践踏的耻辱还真有点划不来。若是要去对他们施以惩罚,五十人是个合适的数量。
可即使如此依然不够吗?
“岂止不够。简直是天地之差!那帮家伙,竟然丧心病狂地用从者迎击!”
贝尔费邦的话语,作为五十人被歼灭的理由确实说得过去。
“原来如此,那也难怪。”
就算将五十人增至一百人,结果也一样吧。既然都是能被称为英灵的存在了,现代的魔术师之流,对他们而言与孩童无异。
“派遣过去的使魔已把一切都尽收眼中。那名从者突然出现在魔术师面前,笑着一挥手————于是就结束了。眨眼间,除了一人以外全员都被椽桩穿插身亡。”
“‘罗马尼亚’和‘椽桩’啊……”狮子劫若有所思
总之,从者似乎已经被召唤了。那么,反而不正是好机会么。
“老爷子啊。既然千界树召唤了从者,那么我们也作为御主参战不就好了?”
大圣杯启动了,如此一来其他的魔术师应该也有御主的资格。派遣魔术师,召唤从者就能与之抗衡。
“太迟了。那帮家伙已经集齐七名御主。虽然未必已经召唤,不过派遣过去的魔术师显现令咒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难道他们想自相残杀么?”
“也许吧,或者是将一族的某人作为首领,让其他的从者即刻自尽。不论如何,我们一样无法出手。”
“我可事先说好。要和从者战斗我可不干”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为以防万一狮子劫还是如此宣言道。
就算提炼战略,制定战术,手握幸运和奇迹,唯独“一个人打倒从者”这种事是胜算极低的赌博。何况对方还是七人,更等同于奇迹。要想实现——除非对圣杯说“请你替我杀了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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