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想过到旅馆租个房间,但那样做,被盯上的可能性是最高的。再怎么把旅馆的房间改造成工房用途,都依旧是脆弱的。在这个世上,如果有人想把旅馆的房间作为工房,那么也会有人考虑把整个旅馆炸飞。(切嗣,你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干了类似的事情。)
“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啊。”saber一脸疲惫地吐出抱怨。
按她的要求,狮子劫到锡吉什瓦拉的女装店为她买了一件现代风的衣服。现在明明是秋天,腹部却要裸露在外。不过气温的冷热,对身为从者的她来说构不成什么阻碍。(比你爸的西装好看。)
让saber意气消沉的是狮子劫选为“工房”的地点。saber生前,也是有同魔术师交流过的,毕竟她的母亲就是一名魔术师。他们是何等离奇古怪的自我主义者,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但就算这样——
“把自己的老巢安在地下墓室,你脑子还好么?”
也难怪saber会发出叹息。这里到处都是蜡烛,以及被烛光照亮的尸骨之山。在如同略微开启的祭坛一样的地方放着两个睡袋。换句话说,要睡在这儿似乎是确定事项了。
“别挑三拣四的,如此上等的灵脉可是不多见的哦?在这儿,你的魔力恢复应该会相当迅速。”
“这可不是什么灵脉不灵脉的问题啊、喂!”
“啊啊,你害怕了?”
啪、地一拍手,狮子劫摆出一副明白了的表情。saber用如同拟鳄龟一般的表情对他大喊道:
“才不是!我只是纯粹不能容忍在这种地方受到这样的待遇而已!我再怎么样也是一名骑士啊!?话说,就算不是骑士也都会抗议的吧!”
“哈,知道了。那么你就用那边的睡袋吧。它可卖五千日元呢,应该很舒服的。”(五千日元的睡袋,这也不算贵吧。)
“……”
saber无力地垂下肩膀。通过与魔术师交往,她悟出了这么一条格言:“对于任何事情,懂得放弃也很重要”。
话虽如此,就算是狮子劫也不会因为虚荣和好奇而把这种地方当做工房——saber也很清楚这一点——正是因为这样才令人气愤。他所使用的是死灵魔术(necromancy)。必然,相性较好的就是像墓地和太平间那样的,让大地沾染上人类死亡的场所。
出口有好几个,只要复数的出口不被同时封闭,要脱离是很容易的。即使出现紧急情况,对着地上打个洞就行。这里也不会轻易因为爆炸而被活埋。这个地下室比想象中的要宽广得多,想要炸毁这里得用相当数量的炸药、或是需要构筑高级的术式。只要不放松警戒的话没什么问题。
这里是地下墓地、只要忍耐一下这个事实,这里便是一座超出想象的坚固城池。
狮子劫暂时在地下墓地的出口周围张设了探知用的结界。虽说是工房、这里其实也不过是临时的巢穴而已。狮子劫决定,等确定了长期战的方针、腾出时间来以后再着手铺设陷阱。
接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了那个玻璃瓶。在一旁无所事事的saber,似乎也对那个瓶子充满了兴趣,从狮子劫背后偷窥。
“蛇?”
“对。这是海德拉幼体的福尔马林渍品,世上独一无二的贵重宝贝哦。”
“哼,那又能怎样。”
“你忘了吗?我可是死灵魔术师,当然是要加工啦。”
“加工?”
狮子劫小心地从玻璃瓶里抽出海德拉,横放在地上。
saber若无其事地刚想伸手去摸,就遭到了狮子劫的严厉斥责。
“住手!不准碰!”
“什么嘛。只是碰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saber愤愤地鼓起脸颊。
狮子劫叹了一口气,向她说道:
“我说啊,saber。你应该有海格力斯的传说这种知识吧?那么,提起海德拉你会想到什么?”
“有九个头。”
“还有呢?”
“还会喷出毒气。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没错,海德拉的体内含有毒素。如果靠近成年个体,仅仅只是呼吸,肺部都会腐烂。不过,这家伙只是个幼体,而且还是死尸,只要不碰的话是没问题的。”
当然,saber和常人不同,不可能因此死去。但是,海德拉毕竟是带有魔性的野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格言果然是正确的。
狮子劫戴上厚厚的皮革手套,慎重地用小刀把海德拉的头一根根切了下来。然后,让这些头浸泡在红黑色液体中。
“你在干嘛?”
“稍微再长一些的话,就能用来做箭矢了。如果只有这么大,顶多只能做短剑了么”
“呼嗯。要花很多时间么?”
“三小时是肯定要的。你要没事就先睡了吧。”
saber没有选择睡觉,而是在狮子劫身旁蹲了下来。
“有意思么?”
“才没有。又是解体又是加工,哪有什么意思。”
saber一脸无趣地托着腮帮。
觉得没意思就快去睡觉节约魔力啊,狮子劫真想这么说。不过就算说了她也绝对不会听话的吧、狮子劫有这样的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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