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居然会有信任魔术师之流的一天。”
至今为止,她都没有对魔术师这种存在寄予过任何信赖。她一直都认为魔术师全都是一群性格无比扭曲的家里蹲般的存在。不,实际上自己遇到过的魔术师基本上都是这样。
不过——这个魔术师不一样。
他不像其他魔术师那样,只喜欢躲在背后搞一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他会和自己一样猛打猛冲,为了胜利不顾一切,硬要说,大概就是九成攻击一成防御。
他和自己一样,相信直觉。
他会为了危险中的自己,奋不顾身。
原来世上也存在着那种跟自己意趣相投的魔术师。
想想也是,召唤自己的触媒是圆桌圆桌的碎片。也就是说,圆桌骑士中,不管出现哪一个人——即使是侮辱了父亲的兰斯洛特或者那可恨的优等生高文——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明明如此,最终被召唤的却是自己。
答案很明显了,自己和御主狮子劫是同一种人啊。
那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莫德雷德大喝一声,脚步回旋,大剑抡圆,刮起了一阵剑刃风暴。
“我要做的只是把你收拾掉而已。”
两人所在的道路并不宽阔,莫德雷德的剑刃风暴一经展开,慎二闪躲的空间就被严重挤压,而他的袖剑和手斧并不足以抵挡越来越重的王剑。
一瞬间,形势急转之下。
“抓到你了,assassin!”
眨眼的功夫,慎二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但是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惊慌。
只见他手腕一抖,让莫德雷德吃了不少苦头的手斧脱手而出,而后他一改之前以躲避游斗为主的策略,迎着剑刃风暴冲了上来,前伸的左手上透出一抹耀眼光辉,就连依附于装置与左手手腕上的袖剑也好似被被镀上了一层金纸。
那是与“誓约胜利之剑”的守护星球之光,与“耀于遥远之枪”的守护人理之光不同的光芒,那是西方极为罕见的颜色,那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名为“佛陀”的力量,名为佛教的信仰。
在这股力量的护佑下,慎二以不逊于莫德雷德的悍勇姿态突入了已成龙卷之势的剑压。
不逊真刀实剑的剑压不间断地击打他的身体,切开佛光的加护,制造出一道又一道细碎的伤口,带出被佛光浸染成鎏金色的血液。
然而,慎二的表情却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并没有感觉到痛楚。
被伤害的人不怕,制造伤害的人更加不会害怕。
“魔力放出”最大输出,“灿然辉耀之王剑”被赤雷所浸染,彻底变成了红色,变成了魔剑。
倾注了莫德雷德全身力量的魔剑以超越了强烈的激烈气势,斩向越来越近的袖剑。
这一剑,是莫德雷德今天挥出的最强一剑,几乎达到了常规状态(即不解放宝具)下的极致。
这一剑,绝不是附加了强化魔术的“脆弱”的袖剑所能抵挡。
袖剑毫无悬念地被破坏,从最先接触的剑尖开始片片碎裂,最终被赤雷炸成粉末。
两人之间最后的阻碍已经消失,王剑会将眼前的手臂一分为二,最后手臂的主人斩成两段——莫德雷德是这么认为的。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这个一旦被命中毫无疑问会造成致命伤的一剑触碰到慎二的皮肤前,他的左手先一步抓住了莫德雷德的握剑的手腕。
“不——”
第一个字落入耳中,莫德雷德的神经顿时一阵刺痛,这是“直感”所发出的警报。但是此时她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倾注了所有力量的赤红王剑被强行停止。
正确的说,并不是完全停止,而巧妙地将突击的势头转移出去——通过步伐的变动,改变自身的重心,再带动莫德雷德的身体。
是投掷技!
直到这个时候,莫德雷德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招数。紧接着,慎二的右手贴住她的胸甲,将她整个人倒着甩上半空,直接撞上路边的楼房。
也正是在这时,他才有时间把接下来的半句话说完。
“——是我抓住你了啊。”
狂猛的攻势经由着巧妙的转换返还给了莫德雷德自己,剧烈的冲击透过铠甲,传入肌肉,最后到达内脏。少女骑士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鲜血,颤抖着的右手勉力举起王剑,插入面前的墙壁——在滑落的前一刻。随后借力一跃,翻上楼顶。
看到这一幕,慎二不由暗道一声可惜。
可惜战场不够宽敞,没办法让莫德雷德升空又落地,否则慎二还可以再接一套连招,一举打残莫德雷德也不是不可能。
听着上方传来的铠甲摩擦楼面的声音,慎二知道没机会了。
虽然是经过精确计算的结果,但慎二依旧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不小的伤势。胸口、大腿、腰各有一道血肉翻卷的伤口,这是突破剑刃风暴时付出的代价。
左臂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也有一定的程度的损伤,尽管握住了莫德雷德的手腕,尽管有袖剑崩坏削减,尽管处于“金刚左臂”的模式,依旧没能完全挡住莫德雷德的一剑,这也是慎二没有展开追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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