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进去拿了毛巾牙刷就出来了,跟Tina牵着手往外走。
方泽跟施泠说,“安啦,别跟我客气。”
总好过施泠现在摸黑出去住,施泠点头,“谢了。”
到施泠睡觉前,出来烧了两次水,池骋房间一直没有动静。
大概是真不关心她到底有没有地方住了。
两人越恨不得无视对方,越是碰到一起。
施泠那天借用了方泽的被子,她不好意思,就主动拆了他的被套说替他洗了。
她抽了时间把被套丢到洗衣房,平时都是手洗为主,既然都去一趟了施泠干脆把这几天的衣服也一起丢过去。
洗衣房离宿舍还有些距离,大约有四五台洗衣机可以用。
施泠再去拿衣服时候,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洗完的衣服比原本重不少,被套加上她自己的厚衣服,施泠拎的洗衣筐沉得要命,她试着颠了颠,勉强拎得动。
刚要转身出洗衣房的门,池骋就进来了。
池骋看见她,就愣了一下,当做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旁边的洗衣机旁,把毛衣袖子挽了挽,弯着腰开始捞衣服。
几天没留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戴了个皮质手链,晃晃荡荡挂在手腕上。
他穿毛衣永远不好好穿,弯腰时候又露出来一截后腰,还能看见CK内裤的边。
施泠拎着洗衣筐就出了门。
回宿舍的路还是一段上坡,她起初还拎着,很快就拎不住了,托着底开始抱着筐走。
看池骋后面来的,他衣服少,洗衣筐单手拎着还在晃荡,轻轻松松从她对面的路上走过去了。
施泠余光一直看着他,不留神时候洗衣筐被路灯挂了一下,整个掉在地上。
最上面几件衣服都已经掉出来了,落在旁边草地上。
最近下雨多,草地上都是湿漉漉的模样,施泠看着就头疼。
池骋听见声音回头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越走越远。
毫无帮忙的意思。
施泠咬着牙把衣服捡起来,又送回洗衣房重新丢进洗衣机里。
后来分了两趟把衣服抱回去,总算没有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
施泠跟池骋现在的氛围,比原本剑拔弩张的时候更让人难受。
双方都当对方不存在,要多避讳就有多避讳。
方泽还不怕事大,他们前段时间的签证批下来了,因为就在伦敦,没有选择post,就自己去签证中心拿。
赵永斌这回不跟他们蹚浑水了,反正他也不用签证。
方泽叫了池骋又叫了施泠一起去拿,说几个人当时都是一起办的。
池骋虽然避着嫌,总不至于连这都不敢去,显得自己真的被绿了一样。
走在路上,方泽跟Tina一路搂搂抱抱地走,池骋和施泠就始终跟陌生人一样跟在后面,互相保持了两三米间隔。
从使馆拿完签证,方泽提了去唐人街转转,池骋和施泠倒是默契,异口同声回绝了,说完两人就尴尬地扭了头。
方泽举手投降,“卧槽我真服了你们。那走吧下次吧。”
几人转头下了地铁。
伦敦的地铁过了一百五十年的历史,说是古老又发达,但到了冬夏尤其显示出来弊病。
没有散热和通风装置,大家穿着呢子大衣下去,闷热得不停淌汗。
池骋旁边空了个位置,让Tina坐下去,方泽走过来站在Tina前面讲话,池骋就走边上一点,靠着不开的那边地铁门站着。
他已经把外套脱下来挂着手臂上了,里面露出来的宽松的破洞卫衣,施泠不能懂他都到这个季节了还要坚持露一截脚踝,不知道露给谁看。
池骋一边对着地铁门倒映出来的人影,拨弄自己头发。
没过几站,地铁就慢慢在半路停下来了,说是临时停车。
伦敦地铁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发生,几人没当回事,方泽还弯腰亲了口Tina。
很快地铁重新开了,广播里播了一串英语,大意是说到了下一站请所有乘客都下车,火车故障。
方泽没留意听,施泠听力一贯不好,她听了两遍大概觉得是这么个意思,下意识去看池骋。
池骋低头拍方泽,“冇kiss啦,车唆咗。(别亲了,车坏了)”
他以前跟施泠在一起时候,多照顾她,在她面前基本不讲粤语,现在他用粤语跟方泽说,人群乱哄哄的,施泠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
人群慢慢开始有点不安,不少坐着的人站起来,往车门移动。
她努力听辨一下,大家讨论的确实也是下一站必须下车的意思。
施泠跟着往车门走。
等地铁停下来,大家下来看了一眼都变了脸色。
前面有节车厢居然冒烟了。
前面几节车厢的人显然是早知道了,出了地铁门就疯狂往出口挤,几个出口人满为患。
施泠一时有些发懵,听见旁边有人嘴里说着“ISIS”才明白过来,大家是怕这不止是一次简单的列车故障,而是恶意的恐袭。
可能会有爆炸之类的事故。
如今临近圣诞节,ISIS早给伦敦发过预警袭击的海报,虽然ISIS以空袭为主,还是免不了大家猜测恶意事件的心。
再说伦敦往年就挺多,地铁爆炸,路上泼硫酸之类人心惶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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