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手电筒发着微弱的光芒,刚好能看清女人的脸。此刻他才发觉眼前这个女人并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女孩”,一张脸是白雪一般的白,甚至可以看到她额前微微发紫的血管,细长的眉毛,眼睛很大,也很有神,长长的头发在身后用红绳扎了马尾,给她平添了几分乖巧柔弱——如果忽视她手中沾血的刀的话。她笑着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清纯的媚意,吴邪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蹦出这么个诡异的形容词,但是这个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这根本还是个学生啊,这年头学生都来干这个了,还是个女孩子?
“行行行,你有理,你胖哥我说不过你。”
女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忽然扫向吴邪,只停留了一瞬,就转向了潘子。
“我这里就剩一卷纱布了,先将就一下吧,要是还能回去找到包就有药了。”女人用受伤的右手将纱布递给吴邪。
吴邪对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示好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接过了纱布道了谢,帮潘子大概包扎好了伤口,他的手刚好擦过女人的伤口,那个伤口已经皮肉外翻,可见女人下手不轻。
“锦鲤妹子,咱们休息一下准备走吧。”
“嗯。”女人应了一声。
吴邪暂时也没什么方向,和这个胖子又不是第一次照面,索性问道:“你他娘的到底是谁啊?”他说完又觉得身边有个姑娘家,开口就是荤话不大好,但是话一出口,他也收不回来,只能摸了摸脖子。
“我?我可是……”
胖子话还没说完,顶上的机关再次响了起来,一个人从天而降,手里还提着刀,浑身血迹,正是闷油瓶,他看向吴邪等人,利落地翻身上来。
“好久不见。”女人笑着对闷油瓶说道。
吴邪心里更是纳闷。
难道还真是兄妹?或者亲戚?
破天荒的,闷油瓶居然冲着她点了点头打招呼,随后道:“快走,那东西追过来了。”
一行人在墓道里拔腿狂奔,因为胖子的屁又再次失散,等到吴邪再见到女人的时候,胖子已经被他用那紫玉盒子敲晕了,他看着刚才被砸晕的胖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正想说什么,女人见怪不怪地走过来,拔出腰间的刀,利落地切掉了那只青眼狐狸的脑袋。
吴邪想到自己和胖子刚才被这只狐狸迷得昏头昏脑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尴尬。
女人伸手探了探胖子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随后想要扶他起来,吴邪看出她的意图,也赶紧过去搭把手。
“谢了。”女人道。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女人的动作顿了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似乎是觉得直接问名字这个举动有些奇怪,毕竟这一行不兴这个,补充道:“方便称呼。我叫……程锦。”
吴邪心里暗骂胖子死沉,嘴上道:“我叫吴邪。”
“嗯,吴邪。”女人重复道。
两人搀着胖子,随后就遇上了吴三省等人,商量之下,决定沿着九头蛇柏向上爬,没过多久就到了树洞里面,众人忙着看铭文的内容,只有女人坐在一旁照顾胖子,似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吴邪趁着他不注意,对吴三省问道:“三叔,你认识这姑娘吗?”
干这行的女人真是少之又少,而身手好的就更不用说了,问吴三省这种老油条再合适不过了。
吴三省皱着眉头,道:“看不出是哪门哪路的,但是我倒觉得她和一个人有点像。”
吴邪的好奇心上来了,追问道:“谁啊?”
“南瞎北哑知道吗?”
吴邪云里雾里地胡乱应了几声,吴三省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南瞎北哑,锦鲤横江,可渡人千里。”
“这谁编的,都不押韵。”
吴三省一噎,道:“你只要知道这个女人和道上那南瞎北哑齐名,南瞎笑脸迎人,北哑阎王绕道,至于这个女人,虽然不知道她是哪门哪派,可她身手极佳,想跟她一起下斗的人能排满这鲁王宫。”
吴邪更加摸不着头脑,道:“下斗又不是约会,至于吗?”
“要说她,确实是个好人。”
吴邪觉得自己听觉可能出现了问题,吴三省居然夸自己的同行是个好人,可以称得上小概率事件了,能让他这么真心实意地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是个真好人而不是伪君子。
“跟她一起下斗的伙计,没一个说她坏话的,还有跟着她被洗干净了的,要不就是跟着她一起办事,个个安稳。”
吴邪看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人,心里居然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行出好人,太难了,独善其身已是不易,想也不用想这个女人活得并不容易。
几人打开树洞中的青铜棺椁,胖子醒了就去帮忙,没多久就打开了,里面是一具湿尸,居然还有呼吸,原因就是他身上穿着的金缕玉甲,所有人顿时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东西扒下来。而女人依旧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看起来对这些似乎完全不感兴趣,仿佛是个透明人。
吴邪觉得奇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连胖子都有点兴奋,为什么这个女人仍旧是淡定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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