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这边对后宫可没这么多心思,胤禛只是想着让皇太后宽心,也算是给朕刚来到这边压压惊,就顺势让甄嬛多侍寝了几次,于是后宫自然就掀起了新一番的风起云涌。
很快皇后赐给华妃的宫女坠井而亡的消息就传到胤禛耳朵里,胤禛直接把皇后的明示暗示给打压了回去。青海罗卜藏丹津落发生叛乱的折子还在桌上,年羹尧还有的是用处。这个年氏胤禛虽是不喜,但毕竟军国大事不能儿戏,即便是在这个全新的雍正朝也是要宠着年氏的。只是一想到这些,胤禛对着这个生机勃勃暗cháo汹涌的后宫便更多了几丝厌烦。
相比之下,朝堂之上倒是显得格外消停。胤禛看着御案上明显比自己那一朝时少得多的折子,要推行的政务也极为顺利的发了下去,于是心里有些恹恹懒懒地提不起劲头。
这个时候,皇帝自然想起了自己唯一的贴心小棉袄。于是高声叫苏培盛过来,“怡亲王的病还没好?”
“回皇上,怡亲王的腿疾一直不见起色,如今是连chuáng也下不了的。”苏培盛说完给皇帝换了一杯新茶就又退了下去。
胤禛神qíng默然,来到这里竟然还未见过十三弟的面,怎么这才雍正元年腿疾已经如此深重了。想到这里胤禛神色一凛,立马招来粘杆处的人彻查。而结果却让皇帝倍受打击,怡亲王的腿疾是不假,但连地都下不了可就是实打实的诳语了。胤禛长叹,莫非这一朝因着八弟早逝,连朕这唯一贴心的兄弟都不亲了么,这个雍正朝真是寂寞如雪呀。
胤禛长身直立,此时也唯有想想未来的宏图霸业方能聊以宽慰,但心里却总是多了几分寂寥。于是胤禛开始翻起了收藏起来的书画,权当休息解闷之乐。
要说雍正皇帝的品味那是高雅忘俗的,即便是这个世界里之前的那位也是如此。胤禛欣慰的看着自己前任的收藏,不忘在心里夸赞一番果然是朕,到了哪这品味是不会失准的。脑中的话音未落,胤禛便被眼前刚刚打开的画轴惊得从软榻上跳了起来,而茶杯咕噜一下摔在地上。
这画中女子是谁?胤禛冷静下来看了落款,这是皇帝于潜邸时的亲笔画作,而落款后面还提着雍正元年的新款,书着“纯元”二字。这女子正是已逝的雍亲王嫡福晋,追谥为纯元皇后的女子。可是这女子为何如此肖像一人,胤禛看见苏培盛在门口探头,命他再添些烛火,在灯火通明的西暖阁里看了一夜的画。
最终,胤禛彻彻底底的茫然了,他的这个所谓元后和胤禩足有七成相像,再加之画作本就带着作画者的偏好,胤禛已经分不出究竟是纯元真的这么像老八,还是被刻意画得这么像。而当这个女装的人像展开在眼前时,胤禛敏锐的发觉了原来宫中的那位菀贵人竟然眉眼上颇有几分纯元的姿态,当然也可以说成是颇有两分肖像老八。难怪胤禛第一次见到菀贵人时有那么一瞬熟悉感,但毕竟一个女子赤~luǒ~luǒ的被包裹在锦被中,胤禛当时是无论如何难以联想到胤禩的。
这一系列的勾连因果瞬间在胤禛脑子里星火燎原,胤禛抵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前身竟然藏着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冷静之后,胤禛想纯元势必不会如画中那么像老八,不然圣祖是瞎了眼才会给朕指这么一个嫡福晋,因此旁人怕是不知道这个心思的。胤禛把画收了起来,看了看在旁边眼眉低垂的苏培盛,并未发作,而是命他把画收回原处。
自此,皇帝仿佛一瞬间对后宫再度失去兴趣,华妃虽然不满,但瞧着连菀贵人也同时失了宠,并未有任何人得利,便也收敛起来等待时机。
而就在后宫沉寂的同时,一道圣旨彻底击碎了后宫里嫔妃小主的美梦,皇帝竟然亲命加选一轮秀女。
作者有话要说: 阿凝终于又不怕死的挖坑了。
这次一定要努力写一个轻松诙谐小甜文,咳咳,中间可能还是得小nüè一下,你们懂的,不nüè阿凝不会写哈。
四哥穿到甄嬛里的雍正朝,第一感觉还是很好的,有娘没弟弟,日子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但是过着过着,发现没了政敌,也没了小棉袄,连后宫都是怪模怪样的,瞬间寂寞如雪呀!
然后,当四哥发现怎么后宫里的人竟然是按照老八的样子选的,便彻底愤怒了!
这样的后宫,朕才不要!朕要自己去选可心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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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朕要选妹纸。
太后&皇后&华妃&说的上话的人:皇上,没有一年两次大选的。
四哥:朕不要去现在的后宫,老八yīn魂不散!!!天啊,朕竟然睡了像老八的女人!!!!天哪!!!!!!!!!
(反正这个雍正朝也不是朕的那个,如果是梦,还不许朕折腾一下么)
选秀过后
四哥:………………
八哥:………………
四哥:你怎么进来的
八哥:你选爷进来的
四哥:………………
八哥:………………
☆、第二章 踏雪而至
雍正元年十一月,加选秀女的消息随着初冬的微雪一起覆盖了京城的角角落落。
就在皇帝颁布明旨的当晚便命苏培盛将那些以送燕窝、送糕点之名凑到跟前的人挡在了养心殿之外,连皇后和华妃都讨了个没脸。但毕竟皇太后还是挡不住的,于是胤禛只得做做样子,略微安抚一下太后。
胤禛巧借钦天监的折子做了文章,声称天象预示夏季所选八人入宫乃是不祥之数,于皇嗣不利,因此钦天监主薄力荐皇帝加选一轮秀女已破此局,皇帝这是勉为其难才准了的。
太后听闻事关皇嗣,断然不敢掉以轻心,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将已到了嘴边劝诫皇帝的话收了起来。只暗示皇帝此次加选,切勿铺张高调,选出个把人来破了局面即可,若皇帝不满后宫新人大可来年开chūn着内务府小选一番充盈后宫。
胤禛心里腹诽道,朕何时做过铺张之事,但对皇太后这般殷殷爱子之qíng还是受用的。于是也给足了太后面子,在皇额娘的敦促下隔三差五的到后宫走了走,也算是平复了后宫小主们暗cháo云涌的心绪。
而主持选秀的户部却委实犯了愁,八旗中今夏落选的秀女如今多已另行婚配,这人数上是大大的不足了。当这消息呈到皇帝的御案之前时,胤禛倒是极为通qíng达理的命那些已许婚待嫁的八旗女子及十六岁以上的落选秀女无需再度参选,人员缺少的可从次女或庶女中填选。
于是不出一个月这初选已是停当,户部也迅速将花名册递了上去。胤禛很满意名册里的人选,大多是一些没落家族或偏远小吏家的女儿。那些稍有根基的家族大都就着皇帝宽松的恩旨激流勇退了,无论是这些家族疼惜闺女,还是禁不住两次落选的颜面,更或是得了某些妃嫔背后家族的暗示,反正皇帝一律是乐得他们全部撤了。胤禛觉得,这些小门小户但血统不俗的人家最是能养育出温柔隽秀的女儿,毕竟是要依仗着未来夫家再度光耀门楣的。并且这样人家的女儿即便得宠也暂时动摇不了前朝后宫盘根错节的格局,这却让皇帝省了不少心。
因此种种,皇帝早早拟下殿选引阅的日期,意在新年之前完结此事。于是,隆冬时节的京城再度迎来了踏冬而至的八旗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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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西郊到紫禁城的路格外遥遥,入夜时分官道上更是人影寥落,只见一架骡车被五六家从跟着匆匆赶进了城门。车上树着红色双灯,旁有“镶huáng旗瓜尔佳氏”的字样标识。骡车入了城后仿佛一刻都不敢耽搁,一路直奔地安门,而这会已有不少车架按照满蒙汉的顺序排车而列,直直排到神武门外等着宫门开启。
要说瓜尔佳氏的位次可不低,他家老爷是清初开国功臣苏完瓜尔佳费英东的第四代孙哈德,康熙五十一年擢升正四品副护军参领,原本前程大好,却在一年后的严冬害了一场急病盛年而逝,只留下夫人与五岁的大格格,虽曾过继一子却也没能立住夭折而去,自此再无其他子嗣可以希冀。
而这位瓜尔佳氏孤女名唤文卿此刻就坐在骡车内,今年刚过及笄。因着家中资产单薄,母女俩早几年就变卖了城中宅邸住到了西郊庄子上,简朴度日。本想着依仗大选搏个好去处,却在今夏瓜尔佳氏大病不起,生生错过了三年一度的大选。说来也算是天可怜见,孤女寡母竟盼来了这加选的喜讯,于是病体将愈的瓜尔佳氏孤注一掷,勤加练习体态礼仪,竟以他家这般无财无势的门第入了殿选名单。
但此刻那些引领太监是一点也没拿眼睛夹这家,这隆冬里的大半夜愣是没给他家安排一个像样的温暖位置,只叫人在车轿里面坐着等便是。
站在车轿侧旁的丫鬟碧云此刻冻得抖如筛糠,只觉得脸都chuī麻了。小丫鬟年岁不大,心里只念着轿中大病初愈的格格,每每想要掀帘子探看却都被一旁婆子止住。这刘婆婆是夫人兆佳氏用尽家中银钱请来教导女儿宫廷礼仪的,这一月一直陪在瓜尔佳氏身边,虽然尽职尽责,但却十分的没有什么感qíng,此刻只顾得不能失了礼数却并不心系格格的身子骨,因此狠狠地拿眼睛挖了一下碧云,示意她不可随意动作。小丫鬟只能委屈又担心的巴巴继续站在那里挨着寒风。
直到过了三更,碧云正在犯迷糊时忽听车内格格一声惊叹,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里到也听得真真地。
碧云和刘婆婆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往车里探视,而旁边方才还打着瞌睡的掌事太监已经闻声往这边过来了。
碧云掀开帘子只见瓜尔佳氏一脸青白的颜色,若不是那只此刻正敷在额头上微微颤抖的芊手,她几乎就要扑上去痛哭了,她一瞬间以为他家格格已经在这寒冬之夜香消玉殒了。好在有刘婆婆拽着这个小丫鬟,才未将事态闹大,却听见已经走到跟前的太监掐着嗓子问道,“哎哟,这可是怎么了?”
刘婆婆赶紧俯身赔笑,“可不是这小丫头手脚毛躁,撞了骡车,这骡子一动倒把格格给惊了一下。”
太监赶紧低头往车里查看一眼,自然看得出这家格格怕是冻得不成了,心想着总算是要面圣的人,可不能在这有了闪失,便叫人添几盆火过来。
而车中的瓜尔佳氏,在看见他们三人之后,缓缓地放下手,紧了紧放在腿上的手炉,迁出一抹轻淡笑容缓缓说道,“劳烦公公费心了,我这已无大碍。”
这发到宫门口值夜的太监自然不是什么大角色,见着轿中淑女对自己格外客气,心道这果然是要见皇上的人,即便是这穷酸家里出来的闺女也是贵气的很,便赔笑的退开了去。
而这位正坐在车轿中的女子哪里还是方才的瓜尔佳氏文卿,在一路颠簸赶路和半夜的饥寒jiāo加之后,这位身体孱弱的娇小姐早已不知香魂何处,此刻端坐在此地的人已经彻底的换了芯子,而这内里的魂魄正是圣祖爷的八阿哥、雍正朝的廉亲王爱新觉罗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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