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是的话,那就是。”西里斯笑了笑,由于哈利最终在魔法世界长大,邓布利多改变了方案,他默许西里斯偶尔透露一些消息给哈利,毕竟他是预言之子,他迟早要知道这些。
“那我可以把隐形衣拿给艾达看吗?”哈利歪着脑袋抛出第二个问题,“原来之前你一直背着我在偷偷谈恋爱!难怪你不让我和艾达的妈妈讲话,你真自私!”
面对哈利无厘头的指控,西里斯哭笑不得:“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东西?”
“我偏不告诉你。”哈利自以为是地继续揣测,“你们现在是不是正式复合啦?”
“你还是睡觉比较好,哈利。”西里斯无奈地摇摇头。他一定要搞清楚是谁带歪了哈利,现在他时不时说出一些石破天惊的话,鬼知道是从哪里偷听来的。
复合?破镜重圆?
西里斯回到客厅坐下,地毯上散落着各种玩具和儿童书,为格里莫广场12号增添了许多人气。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家的样子,现在……
脚下不远处落着一张熟悉的相片,他捡起来。照片里的人无忧无虑,并不知此后的天翻地覆和未卜前程。背后是他亲笔写下的一行字:1979年3月7日,海厄辛丝与西里斯。
七年前的春天,他们刚刚订婚,正在干柴烈火的时候。那时食死徒远没有现在猖獗,人们的生活尚算正常;他也只是凤凰社里的新人,时不时还有忙里偷闲的机会。
每天早晨他离开家之前她都会央求他给她从对角巷弗洛林的冷饮店给她带冰淇淋。她眨着无辜的眼睛,露出讨好的、充满希冀的微笑时,他总会忍不住暗示:“不行,小姐。我不会白白为你跑腿。”
然后她会热情地凑上来,撒娇、索吻,十九二十岁的人,经常亲着亲着就变了味。
这就是他永远会在早晨迟到的原因。他在詹姆毫不掩饰的坏笑之中聆听来自前辈们有关他缺乏时间观念的劝诫或指责,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像揣了一罐蜂蜜一样甜得发腻。
如果下午他回去的早,他们就会一起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步。西里斯会变成大狗跳来跃去逗她开心,哪怕是捡树枝叼飞盘完全“狗化”的行为也不觉得掉面子。她则会带上自己的素描本和铅笔,坐在草地上涂涂画画。她能把大脚板画的活灵活现,但她更喜欢画他作为人的样子:在晒太阳的、在逗猫咪的、在发呆的、侧面的、正面的、背面的、半侧面的……她走后留下了很多很多画,他将它们归纳成册、偶尔翻阅,隔着羊皮纸触摸逝去的旧日时光。
到了傍晚,他们会一起做饭。那时他们都不是烹饪高手,凑在一起时更是搞得一团糟。后来她渐渐掌握了一点儿厨房技巧,就常把他打发去给盆栽们浇水。平心而论她做的菜实在一般,但他喜欢看她忙来忙去的样子:头发随便揪一下扎在脑后,微微蹙着眉盯着锅里的东西……他觉得这很平常,很有烟火气,像一个他想要的家。
西里斯心里有一幅幅意象,关于海厄辛丝,和那经年往事。譬如他们初遇的特快列车,和一起同居过的麻瓜公寓。她穿着长及脚踝的白裙在花瓣纷飞的教堂前拍下那张照片,左手上是寓意永恒的订婚戒,右手挽着他。后来沾血的戒指被单独送回,连同被折为两截的魔杖。食死徒以此暗示她死了,而他信以为真。
再后来,面对不知情的人,他仅以轻描淡写的寥寥数句将此间往事一笔带过:“我的未婚妻出身斯莱特林,他们因我的缘故迁怒于她。后来我一时不慎,让他们得逞。”
这渐渐被传为一个情深不寿的故事。甚至连当初反对他们爱情的人都受到指责,例如已死的麦金农夫妇,和她的舅舅们:普威特兄弟。
在卡拉多克的死讯传来时,多卡斯没有流泪,她目光空洞地说了一句话:“死了的人得到解脱,活着的人倒要继续煎熬。”
数年后,当西里斯在夜深人静时无望地借酒浇愁时,他想起了多卡斯的话。他对此深深赞同,并理解后来她视死如归的一搏。如果一个人永失所爱,又怎么能不发疯?
和多卡斯相比他还算幸运,起码他们有过短暂的美好时光。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从楼梯上走下,披着晨衣、头发垂在肩上。
他一时有些恍惚。
“艾达喜欢魔咒学,”她温和地告知他,并将一年级的魔咒课教材放在茶几上,“和你一样。”
他的心忽的柔软下来,到了晚上,他们似乎都少了一点刺、卸下了一些防备:“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记得。”她浅浅地微笑起来,“已经很多年了。”
她的尾音里透出几分涩然,他留意到了。沉默片刻后,他问:“那时你很辛苦吧?怀艾达的时候。”
“是。”她娓娓道来,“在帕金森庄园里担惊受怕,我总吃不下东西,又不被允许出去散散步。一想到这孩子生下来就会被食死徒带走,我就觉得还不如流产来得好……我试过故意蹦蹦跳跳、摔倒、撞床角,但她很坚强。”
“为什么你生她时罗齐尔会在场?”
她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审问。”西里斯立刻解释,他艰难地小声补充,“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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