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被她的话所晃动,多年之前他们初遇的那页仿佛刚刚翻过。他是霍格沃茨大半少女的梦中情人,却从不屑于罗曼蒂克,傲慢地任凭一众芳心摔碎于地。她出现在他灿烂生命的边角,没有惊鸿一瞥,却让他为之侧目。
她在寂静无人的后山坡上听他抱怨扭曲的家庭,微风把她的头发吹的像打人柳一样凌乱,他禁不住莞尔,同时听见自己的怦怦心跳。
拙劣的试探、稚嫩的误会、突兀的剖白、练习式的亲吻、无尽的缱绻,这像是一个完美的童话,然而所有的故事在那个错误的夏天骤然终止。
起初的激情悄然散去,只余酸涩。她静静地与他对视,眼中兼有悲哀与怜悯。
于是,他低下头,时隔七年之后,再次以唇温柔而伤感地触及她同样欠缺温度的嘴唇。
她没有抗拒,甚至抬手轻抚他的头发。但此刻的温柔并未延续很久,他很快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这源于越发逼近十二点的指针。
“我该走了。”她仓促地推开他。
通往墓地的小路被一道矮矮的铁门拦住,她示意他在此止步:“你走吧。”
“你可以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他扶着落雪的栅栏门,手被冻的发麻,“等你以海厄辛丝的身份自由之后。”
最终她还是没有给出回答。西里斯目送她转身朝墓地走去,惊动栖息于暗处的蝙蝠。它们匆忙振翅飞起,黑影回旋于暗色天幕之下,映着这阴森的墓园,和着散落哀戚幽冷的鸣声,像一条不归的路。
她在这条不归路上止步,回头看着他,用目光无声地催促他离开。
她越过一排排覆雪的墓碑,向墓地深处走去,身后留下暗深的足迹。从那些布满青苔的花岗岩石碑上所刻的日期,她透过一个个平常的姓名猜测到他们一生的故事。
这挺奇怪的,生前死后,人们总是逃不开被揣测的命运。
最后,她停驻在一块墓碑前。这块墓碑又老又破,显然无人来探望这位亡者。可是墓碑下又有新修过的痕迹,像是有人破坏过此人的墓穴。
她努力辨认模糊的石刻文字:
【费德丽卡·R,1937-1960】
没有祭文,没有详细的生卒日期,就连姓氏也被缩写成一个字母。
不过她认识她。
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同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看来你发现了我妈妈的墓碑。”
科妮莉亚·罗齐尔从一团黑色的烟雾中走来,蝙蝠嗅到了她身上盘踞着的黑暗气息,发出桀桀怪叫,聚成一群在她们上方环绕飞旋。
“你从你的主子那里学了几手。”她直起腰望着科妮莉亚,对方的眼神晦涩冷峻:
“她给了我三样东西,一是生命,二是纯粹的血液,三是那串项链。”
“你把它留在了哪里?”她厌恶地皱起眉,一半是出于对项链的憎恶,另一半是因为制造它的魔法:古老的黑魔法,通常都需要一些可怕的东西来作为材料,这样才能让魔咒足够强大。
“它暂时派不上用场了。”她平静地说,“既然逃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自己回来,海厄辛丝?”
“别那么叫我。”
“那你希望我如何称呼你?莫嘉拉?帕金森夫人?怀特小姐?”她轻轻笑了一声,“或者……艾达的妈妈?”
她被她的话所震慑,随后上扬嘴角:“你什么都知道。”
“这一次知道的有些晚。不过放心,我对一个小哑炮没什么兴趣。”科妮莉亚朝她伸出手,作出邀请的姿态,“去见见你的儿子吧。你缺席了一年一度的团聚,他很不安。”
第35章 亲吻恶魔
在听说她自投罗网重回罗齐尔身边之后,艾德蒙完美面具有片刻的龟裂。
“她一向很有主意。”
“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她似的。”
“至少比你了解,布莱克。我见证了她的蜕变。”
在埃德加几人的注视下,西里斯憋着一口气放弃了回击艾德蒙。
“罗齐尔是个疯子,她的想法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加以衡量,否则就会觉得难以理解。”艾德蒙并未理会他,径自说了下去,“海厄辛丝是不是告诉你们,罗齐尔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寻找旧日被好友环绕的感觉?”
“难道这不是真的?”
“我有些怀疑。”
-1983年-
科妮莉亚在帕金森庄园来去自如,她今日造访亦没有提前告知。
“你今天怎么会来?”
“布莱克遭了殃。”她快活地抛出重磅新闻,“挨了一记神锋无影,现在生死不明。”
“斯内普?”
“没错。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罗齐尔甚至哼起了歌,“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吧?”不等艾德蒙回答,“我来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布莱克可以从食死徒手中逃离一次、两次,但不是永远。流血是与黑魔王对抗不可避免的牺牲,死亡不过是略高昂的代价罢了。
艾德蒙确实因这个消息感到了一丝解脱,可他更在意的是罗齐尔过分得意的神情。布莱克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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