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能力去思考他在说什么了,我清晰地闻到了死侍身上浓郁的血腥味——是的,他刚刚被人砍碎了——他就是尼克听到的第二个活人,他那时候应该在努力把自己的残骸拼凑起来重生。
死侍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盯着我,用另一种低沉的声线问道:“你能不能看到我的时间线?”
见我满脸茫然,死侍又怪异地笑了起来:“我有点饿了,想吃墨西哥jīròu卷——你要吗?”
“不,谢谢……”
我就这样看着死侍从废墟中掏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背包,又从一堆炸药中掏出了一个冷透的jīròu卷,就这样坐下吃了起来。
我:O(╯□╰)o
我本想就这样毫无存在感地离开,但死侍忽然发话了:“小子,回来坐下,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段剧qíng里,但既然作者安排了,估计是想让我当个NPC什么的。”
我战战兢兢地在死侍对面坐下:“大哥,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死侍大口吞着jīròu卷:“你看起来知道哥的一些基本qíng况?”
“不多。”只听彼得讲过一点,关键词是:不死,有钱,疯疯癫癫。
“嗯哼,你应该多关注一下最酷英雄排行榜的,哥的人气一直在前十位。”
“我关注了,并没有看见过。”我见死侍似乎把手伸向了放在一旁的□□,赶紧补充道,“但是我关注了你的推特。”
死侍的手回到了jīròu卷上:“这还差不多……嗯,大多数人是怎么叫我来着?不死的嘴贱划掉雇佣兵,听过没?”
“听过差不多的。”
死侍邪恶地笑了起来:“知道为什么不?”
我想了想:“因为你嘴贱?”
死侍:“……我不是把那句划掉了吗?”
我赶紧摊手表示无辜,死侍忿忿地把吃剩的包装纸扔在了地上,接着说:“哥年轻的时候可帅气了,当然现在也有很多美人对我仰慕不已。”
我看了一眼他的脸,像是被一个年老的牛油果日过的更老的牛油果。
死侍浑然不觉,继续向我历数他的艳遇历史以证明他的帅气:“直到我从那个实验室出来,那个混球医生用他烂到地狱十九层的医术治好了我的癌症——副作用就是把我变成了弗莱迪。”
我忍不住鼓掌——终于找到比牛油果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死侍看了我一眼:“知道他是怎么治疗我的吗?他们居然给我注she了那头臭láng的基因!”
我想了一下:“可是你的自愈能力比金刚láng更qiáng。”
“当然~哥是漫威世界第一qiáng~这当然并不是因为那头蠢láng给我的再生细胞~”死侍笑得yīn风习习,“我曾经死过一次。”
“嘿,不肯露脸的小子,我曾经去过地狱,我在那里见到了我的死亡女神。”
在生与死的边境,死侍爱上了死亡女神,他用夸张的语句形容着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qíng——虽然我并没有听出女神对他有什么回应——然后忽然又沮丧起来:“我那时候并不知道灭霸也爱上了death。”
他躺在地上,卖弄着身材:“那个老小子,知道跟我拼不过个人魅力,就使了一个极其卑劣的花招——他给我下了诅咒,诅咒我永远死不了。”
所以,这就是死侍不死之身的由来——他永远死不了,也就永远见不到死亡女神。
我赞叹着灭霸的机智。
死侍似乎也觉得这个诅咒实在太奇妙了,也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稍微有点打不住了,他捧着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滚,滚到我面前时还抬头跟我说了一句:“你知道死不了是什么感觉吗?”
我自然不知道。
死侍在我眼皮底下大笑:“灭霸——他切断了我所有的时间线!我从此不属于时间中的人——你明白了吗?死侍不属于时间!”
我不明白。
我只是觉得死侍似乎疯得有点过头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都是作者安排的。”
我陪着死侍笑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空气都是荒唐的,我觉得我该回去了。
这次死侍没有拦我,他只是躺在地上抽搐着,在我走出三步之后才忽然开口:“小子,你多大了?”
我没有回头:“15.”
“真年轻啊……那么,十五岁的小屁孩,让哥教你一个道理: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哭,要么笑。笑声,可是天然的麻醉剂;哭泣,则痛彻心扉。”
“你平时总是说那么多话吗?”
“啊哈?那可是四倍的量。”死侍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最后一句:在乎得越多,你越容易受伤。”
我没有再回话,也再没有回头。
【小剧场: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这里是破碎时空的尽头,许许多多的碎裂维度,都把残骸投向了这里。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也没有风和雨,只有一株金属色泽的大树笔直地站着,从混沌中生长出来。
在死侍刚刚成为死侍的时候,他经常把自己弄得破碎不堪,几近不能再拼凑起来——当然他最后还是拼凑起来了——不过,那时候他经常来到这里,坐在大树的某一根枝丫上发呆。
这棵树不开花,没有页,只有光秃秃的枝丫如刺般cha在树gān上。
后来,某一次死侍终于厌烦了gān坐着苦等,他开始攀爬这棵奇怪的树,他就这样沿着密集的树枝往上爬,一直爬一直爬……
直到他重新回到现实的世界,他也没有爬到顶。
不过不要紧的,还有下一次。
在他那段不停找死的日子里,他终于爬到了树的顶端。
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但是没有。
他只看到一个人和他一样坐在树的顶端,百无聊赖地看着虚空。
那人看了看他,笑了:“你终于爬上来了。”
死侍也笑——他习惯了笑:“是啊,毕竟你不肯下去见我。”
那人还在笑:“因为没有用啊。”
死侍不解,那人却愈发高兴地哈哈大笑,他甚至伸手从破碎的时空中捞出了一条银白色的带子,然后随手揉碎了:“碎了就是碎了,断了就是断了,拼不起来了。”
死侍反手把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肯定有人可以做到的,哼?”
那人咧嘴:“是啊,有人可以。”
“谁?”
“我。”
死侍侧头:“所以?”
那人哈哈大笑着,抬腿把死侍踢回了现实的世界里。
死侍久久不愿醒来,他乱糟糟的脑子里依然回响着那人的最后一句话。
可是我已经没有我了。
时间再没有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笑声是天然的麻醉剂,哭泣则痛彻心扉。
这一段是漫画里死侍的原话。
死侍为了死去曾经四处挑衅别人,还给浩克塞过炸弹,但都没有死。
这里的设定跟漫画基本一样,我就多说了一句话:灭霸切断了他所有的时间线,所以死侍不属于时间。
而艾伦的能力是控制时间。
话说贱贱和墨西哥jīròu卷真是太萌了~
☆、第21章
21 最受欢迎的冰淇淋果然还是香糙口味的
虽然盛夏正在悄悄地溜走,但是最后的那几只蝉还是那么地聒噪,当然,蝉鸣还是掩盖不了沿街叫卖的冰淇淋车的声音……
我摊开的作文本上只写着这么一句话。
那天晚上从废墟赶回来后,不知是因为晚上着了凉,还是晚上没睡安稳踢了被子,反正我华丽丽地感冒了,而且我向来是不那么容易感冒的体质,所以一病倒就有卧chuáng不起地倾向。
妈妈见我昏昏沉沉地赖chuáng不起,赶紧给我量了体温:104度,算得上高烧了。
彼得当即给我请了假,我卷在被子里听了卡琳娜老师隔着手机捎来的问候。
虽然并不是很喜欢上课,但相比浑身无力加头晕眼花,我还是更喜欢坐在教室里神游。
当天妈妈和彼得都请假了,中午我就被喊来的医生挂了点滴。
医生:“喉咙疼吗?”
我沙哑着嗓子:“有点。”
“啊——嗯,扁桃体发炎了,我开点消炎药吃着,在输两天液,看看能不能退烧。”
彼得在一旁听着,赶紧问了一句:“医生,那他有什么不能吃吗?”
“上火的都不能吃。薯片、jī翅……反正越清淡越好。”
我就这样绝望地看着彼得把我的零食都搬出去分给了萨姆他们,妈妈不仅没有阻拦,还说出了相当可怕的话:“艾伦,别看了,这几天你禁止吃零食——包括布丁。”
我含恨吃了两天的病号餐,感冒却完全没有好的迹象,第三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喉咙痛得不行,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给我输液的医生让我张大嘴检查了一下咽喉,脸色比较难看:“扁桃体化脓了,只能吃流质食品了。”
我艰难地咳嗽了一下,顿时疼得喘气弯腰,最后只吐出一点浓痰。
彼得皱着眉:“不能割了吗?”
医生摇头:“不能,他现在化脓很严重,如果要割的话必须把化脓部分刮gān净,恐怕病人受不了。”
结果就是又给我开了左氧沙星并且接着输液,一输就是一个礼拜。
我病倒的期间神盾的航母修好了,萨姆他们也就搬了出去,似乎本来他们还要办一个离别派对,但我卧病在chuáng,彼得每天忙忙碌碌的,他们也就安静地带着我的零食走了。
他们来告别的时候我还完全不能说话,只能虚弱地龇牙咧嘴。
完全不能说话的我用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喉咙:咽喉处殷红肿大,食道完全被化脓部分堵塞了。这带来的不止是难熬的疼痛和咳嗽,更让我的进食成了问题——我连流质食物也难以咽下,已经接近一周没有吃东西了。
彼得忧心忡忡地熬了牛奶麦片来喂我,我好不容易吃下了半碗,结果一个反胃又全部吐了出来。bào躁的彼得又拉来了医生——我现在已经完全怀疑这是个庸医了——他一本正经地给我又开了两种药,并且开始给我挂葡萄糖。
我每天就这样躺在chuáng上等着彼得来喂我喝汤,chuáng头挂着两三瓶药水,浑身无力,大脑空白,感觉自己像个癌症病人。
最让我委屈的是,在我严重怀疑自己再也不能吃到好吃的食物的同时,其他人还能够淡定自若地吃着香煎培根和黑椒牛排。
彼得首当其冲地面对着我的怨念:“我要吃蛋挞。”
彼得严阵以待:“不可以,你才刚刚好一点。”
“我要吃。”
“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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