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昏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逼近,竟有三四十人之多。
柯镇恶惊道“有人来!”却见黄蓉竟像早就知道似的,并不慌张,反而抬手又点了他几处穴道,此刻他非但一动不能动,连说话都不能了,只一脸惊愕的看着黄蓉。
正在这时,门外有十余人走入殿中,听他们说话,正是欧阳锋等人。
黄蓉飞身跃了出去,朗声道“欧阳伯伯,你害得我爹爹好苦啊!”
众人一惊,将她团团围住,欧阳锋挥手让他们退下,笑道“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黄蓉反问道“你如此陷害我爹爹这件事,欧阳克知道么?”
欧阳锋一愣,摇头道“我那侄儿对你一往情深,若让他知道,必不会容许我这么做。”
黄蓉道“我和爹爹好歹救了你侄儿性命,你为何恩将仇报?”
欧阳锋冷笑一声道“自从你嫁人后,克儿整日酩酊大醉,我知他心里苦,却又不肯伤你!看他如此痛苦,我岂能不恨?!”
黄蓉道:“所以你杀了江南五怪,却放走一个柯瞎子,好让他误信是我爹爹杀的,让他出去宣扬此事,好令天下英雄群起而攻我爹爹,是不是?”
欧阳锋点头道“丫头果然聪明绝顶,你是如何知道,人是我杀的呢?”
黄蓉淡淡道“我不仅知道是你,还知道那日与你一同去的,还有杨康。”她说着话,眼睛已盯住杨康,从怀中拿出玉鞋,继续道“这个玉鞋是从朱聪手里取下的,他定是在临死前从凶手身上偷来的,这个东西我曾经在穆姑娘那里见过,知道是你们两人的定情信物。”
杨康一惊,阴沉道“欧阳前辈,她既已知道此事,断不可让她活着出去!若被她爹知道,必绕不得我们!”
欧阳锋不语,黄蓉笑道“怎么?你还在算计着如何害死欧阳克,好拜欧阳伯伯为师么?见动他不得,便挑拨欧阳伯伯杀了我,好叫他们叔侄二人反目成仇?”
杨康恼怒道“臭丫头!信口胡言!”
黄蓉笑道“我胡言?那日在牛家村破店中,你与穆姑娘的谈话,不止我听到了,欧阳克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欧阳锋脸色阴沉,曾经黄蓉说过杨康要害克儿,他并不十分信,如今听她说,克儿也听见了,想来八成是真的!不由瞪着杨康,一言不发。
杨康暗道不妙,双目斜睨,欲寻逃路。完颜洪烈也暗暗心惊,说道“这丫头诡计多端,欧阳先生怎能信他的话?”
杨康此刻已恨极了黄蓉,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跃起,伸手爪疾往她头顶抓下。
黄蓉还未闪避,就见欧阳锋权杖一挥,杖头飞出一条毒蛇,直冲杨康飞去,一口咬在他手上。
他只觉手掌一阵发麻,不由跪倒在地,抬头惊愕望着欧阳锋,叫道:“毒!毒!你用毒蛇伤我。”
欧阳锋冷笑道“这丫头是我侄儿媳妇,你想杀她,我自然不依。”
完颜洪烈大惊失色,上前安抚杨康,边央求欧阳锋救他一命,欧阳锋不予理会。
这时杨康势如发疯,不住在地下打滚。完颜洪烈见欧阳锋断无可能相救,只得转身叫道“快扶小王爷去临安,咱们赶请名医给他治伤。”
此时杨康神智更加糊涂了,指东打西,乱踢乱咬。众人见了这番情景,哪里还敢逗留,齐声发喊,一拥出庙。
完颜洪烈跨出庙门,回过头来,叫道:“康儿,康儿!”
杨康眼中流泪,叫道:“父王,父王!”向他奔去。完颜洪烈大喜,伸出手臂,将他抱在起怀里,说道“孩子,你好些了?”
月光下猛见杨康面目突变,张开了口咬将过来,完颜洪烈大骇,左手使劲推出。杨康力道全失,仰天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完颜洪烈不敢再看,急奔出庙,飞身上马,众家将前后簇拥,霎时间逃得影踪不见。
欧阳锋与黄蓉瞧着杨康在地下打滚,各自转着念头,都不说话。过了一会,杨康全身一阵扭曲,就此不动。
☆、互表心意
欧阳锋抬头望天,说道“天已大明了,你跟我走吧!”拉着黄蓉的手,快步出门。
柯镇恶在神像后怔怔的呆了良久,穴道终于自行解开,心下懊悔不已,黯然离去。走到第三日上,忽听空中雕唳,心想双雕既然在此,只怕靖儿亦在左近,当下在旷野中纵声大呼:“靖儿,靖儿!”
过不多时,果听马蹄声响,郭靖骑了小红马奔来。他与柯镇恶在混战中失散,此时见师父无恙,欣喜不已,不等马停,便急跃下马,奔上来连叫“大师父!”
柯镇恶左右开弓,打了他两记耳光,郭靖不敢闪避,愕然怔住。
柯镇恶左手继续扑打郭靖,右手却连打自己耳光。这一来郭靖更加惊讶,叫道:“大师父,你怎么了?”
柯镇恶破口将郭靖与自己痛骂半天,才将古庙中的经历一一说了出来。
郭靖愣了半天,不由得又惊又喜,又心痛又惭愧,又是悲伤,心想“原来真相如此,我当真是错怪蓉儿了。”
柯镇恶喝道:“你说咱俩该不该死?”郭靖连声称是,又道:“是弟子该死。大师父眼睛不便,可怪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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