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贾赦从善如流地改口,“大人说得对。”
二人对视了一眼。
章桁:小狐狸!
贾赦:老狐狸!
待贾赦走后,章桁独自一人在屋里自斟自饮,他喝着茶,忽地笑了。
有意思。
贾赦回到家里,如往日般练了一篇八股文,又沐浴了一番后,手持着卷书坐在椅子上读书,却怎么读也读不进去,他心里不禁要揣测——章桁这般亲近他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这些日贾代善的行色匆匆,已经说明了朝堂之上现如今是风起云涌,他们家是太子党,这点儿是注定改不了的,现如今太子一派隐隐有势弱的劲头,章桁的一举一动,都不得不让贾赦多想。
尤其是在今天的一番谈论过后,他比起之前更加地了解章桁此人的能力与才华,就更加得多加揣测他举止背后的用意了。
他想了许久,到底知道的事情太少,就算有心想揣摩,也是隔着云山雾海,琢磨不透。
倒不如去试探一下。
贾赦想,这倒是个好主意,正好上回承了他的恩情,合理也该上门亲自去道谢。
不过,要送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贾赦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得闲的时候就打听章桁的兴趣爱好,既然送礼,本就该投其所好,让人高兴才是。
就在他忙着这件事的时候,他和陈家合伙的宣纸生意已经开始步上正轨了。
贾赦帮陈荣贵挑的地段着实是个好地段。
附近就有临近一家私塾,离着国子监也不算远。
今日刚开张。
大红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陈荣贵拉着贾赦匆匆忙忙吃完午膳就跑到这边来。
今日是开业的头一天,陈荣贵在学堂里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他爹不准他请假,陈荣贵早就跑来帮忙了。
他们尚未走进那文渊阁,就看到从里头到门口挤挤挨挨的都是那些学子。
陈荣贵心道不好,连忙挤进人群,往里走去。
贾赦连忙赶上。
这开业头一天,可别出什么事。
他们才进里头,就被其他人怒目而视,有人不满地说道:“都是来买宣纸的,怎么可以不守规矩?就算要买,也得往后排去。”
买宣纸的?
贾赦惊讶不已,和陈荣贵对视了一眼。
“这么说,你们这些人围在这里,是为了来买宣纸?”贾赦温声问道。
“可不是,兄台难道不是来买宣纸的吗?”那人见贾赦和陈荣贵不像是要插队的模样,便放软了语气说道。
贾赦摇头,指了指陈荣贵道:“这家生意是我这位朋友家里的,我们方才是以为出了什么事,才一时情急,想要挤进去看个分晓。”
“原来如此。”那人恍然大悟,而后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真是对不住,方才误会了你们,不过,既然这生意是这位兄台家的,可否帮个忙?匀我多买几刀纸。”
陈荣贵愣了,有些不明白。
那人误以为他不愿意,连忙道:“我绝对不会多买,顶多就是买个几十刀纸而已,你们店的宣纸实在是太好了,偏偏还限每人只能买二十刀,要想多买都不肯,唉,我倒是宁愿你们别打折,这样我倒是能多买些。”
听到这里,贾赦和陈荣贵还能有哪里不明白,店里今天开业,第一天为了打出名气便打折来招揽客人,谁知道那些买到宣纸的人拿到东西后爱不释手之余便回去大肆宣传,一下子周围的私塾和国子监的人都听说有一家新开的店里面卖的宣纸是一等一的好,价格还比文墨阁的便宜,这不,才下学,就有一堆人跑来买了。
有的人一买就是几百刀,毕竟这等品质的纸以打折后的价钱买下来实在太划算了,掌柜的第一天是为了打响名声,赶紧就把事情叫人去告诉了陈旭升,陈旭升立马就叫他们出了个限购。
每人只准买二十刀,多了也不卖。
谁知道,越是这样,别人就越觉得买这家的宣纸划算,一传十十传百呼朋引伴,相约来买。
贾赦和陈荣贵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这生意是不用愁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那些读书人用惯了这些好纸以后,要再去用那些粗糙的纸,落差可想而知。
想来今日就足够他们家的宣纸的名声传遍了京城了。
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要知道,贾赦交给陈旭升的小册子还没露面。
要是被那些读书人知道买宣纸可以被赠送那样的小册子,他们这家店的门槛怕是要被踏平了。
事情也果然如贾赦所料。
不出几日,京城里的读书人都知道在国子监附近开了一家文渊阁,专卖宣纸,里头的宣纸品质极佳,每日卖的量都是固定的,一纸难求。
那些读书人是最好附庸风雅的,见了其他人买,也都纷纷跟风去买,结果一用,一个个都赞不绝口,跟其他的纸比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
现在京城里的读书人最流行的,便是用文渊阁的宣纸写诗作画,甚至还有人专门为这宣纸写了不少诗。
有些人看得眼热,算了算文渊阁这些日子赚的钱,好家伙,这一天少说就能赚个近千两银子,这还是在文渊阁有意不多卖的情况下,要是放开了卖,那一天赚的钱都够一家子锦衣玉食地过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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