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早上才做出来的,”陈荣贵立即就忘了刚刚说得事,他把布包打开,露出里面贾赦熟悉的四四方方的6色正方体,“不过,这东西怎么玩啊?”
“我不是跟你讲过吗?这魔方就得先打乱,然后再把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贾赦拿起魔方,熟练地把魔方上面的颜色打乱了。
“那我干嘛要那么手贱啊。”陈荣贵不明白的问道,“我直接别动它不就行了。”
贾赦:“……”
你讲得这么有道理,还真叫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就跟七巧板一样。”贾赦扶额说道,“是用来开发我们的头脑的。”
“哦,那让我试试。”陈荣贵嫌弃归歉意,但却跃跃欲试。
贾赦把魔方给了他。
陈荣贵很快就把一面魔方给调整好了,他得意洋洋地向贾赦展示了后,说道:“你看,这也没什么难的,我一下子就调好一面了。”
贾赦笑而不语,这孩子很快就会知道,调好一面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调好六面才是个问题。
果然,陈荣贵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低着头,愁眉苦脸地看着魔方,粗粗短短的手指头按在魔方上,时而左转,时而右转,但无论怎么转,都转不到六面。
陈荣贵泄气地把魔方塞到贾赦手里,“这也太难了,我不信真能调到六面。”
贾赦笑着边说边调魔方,“那是你还不会,你瞧,这不就好了吗?”
他说完话,手上的魔方也与此同时卡了一声,六面整齐了!
陈荣贵看得目瞪口呆,“你怎么这么快?”
贾赦坏心眼地眨了下眼睛,故意不告诉他公式,“因为我聪明。”
陈荣贵大受打击,拿着魔方,嘟囔道:“我就不信,我自己琢磨不出来,你等着,我一定能比你快。”
贾赦笑着点头,“那我等着。”
陈荣贵有一点儿最值得表扬的,就是他的坚持。
直到用午膳的时候,他还食不知味地琢磨着该怎么把魔方的六个面给调好,甚至险些把菜给送进鼻子里,要不是贾赦在一旁看着,他这顿饭都不知道能吃几口了。
“等吃完饭再想吧。”贾赦感觉自己提前进入老父亲的状态了。
而陈荣贵就是那个网瘾儿童。
“等等,我很快就想出来了。”陈荣贵摆了摆手,认真地说道,“你别打扰我。”
贾赦莞尔,“行,你想吧。”
他吩咐小二打包了份糕点,预备陈荣贵下午饿了的时候有东西垫垫肚子后,就当个甩手掌柜,让他在一旁去冥思苦想了。
回去的时候,陈荣贵依旧没有想出来。
他想不出来的时候,嘴里便念念有词。
贾赦无奈地扶额,“我告诉你,这个魔方其实是有窍门的,你……”
“别,”陈荣贵偏就不服气了,他打断了贾赦的话,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别说,我要自己想出来。”
行,那你想吧。
贾赦索性撒手不管了,反正真要想不出来,陈荣贵自己自然会把事情搁下。
他们回到国子监里,才走到外舍门口,就觉得不对劲。
外舍里头吵吵嚷嚷的,好似有七八张嘴同时开口一样,你说你的,他说他的,吵得整个屋子的屋顶都快翻过去了。
有说什么:“这等小人理该赶出国子监才是,免得累了我们的名声。”
有说:“兴许不是他呢,别胡说了。”
因着声音太大,吵到外头都听得清楚,陈荣贵把心思从魔方上收了回来,纳闷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贾赦皱了下眉头,“进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外舍里。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里头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静悄悄地看着贾赦,视线里有厌恶、鄙夷、不屑还有同情。
陈荣贵立即觉察出不妥,他朝贾赦看了一眼,递了个小心的眼神。
贾赦不着痕迹地点了下头,视线落在被众人围起来低着头的蔡良,他轻轻启唇问道:“这是怎么了?”
“哼!你还有脸问是怎么了?我们倒要问问你,可有同窗之情?可知敬重圣人?!”李子裁拿定主意,今日要借此机会将贾赦赶走,他不单单是为了不愿意被贾赦在外舍里压一头,更是想借机在乡试来临前让贾赦大受打击,好发挥失常,榜上无名。
李子裁的话一出,同伙也有了勇气,仗着人多势众。
一穿青布袍的学生说道:“贾恩侯,你别装模作样了,你既然干得出这样的丑事来,就别不认!”
“是啊,是啊,大丈夫敢作敢当!”旁人纷纷附和道。
“这话倒是奇了怪了,我们才回来不久,什么事都不清楚,你说我做了什么?”贾赦挑眉丝毫不惧地反问道,清俊的眉眼如淬过雪的清风,淡淡扫过蔡良。
“你瞧瞧这本《论语》!”那青布袍的学生拿起蔡良桌子上的一本《论语》,铺展开来。
那本《论语》不知是怎么了,上头每一页都被重新写了其他的污言秽语,那字迹凌乱不堪,好似狗爬一般,合上后,封面还被人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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