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看这则故事,这事中分明是在说微臣徇私枉法,科举舞弊,但微臣自认为为官多年,虽然不是老百姓口中赞誉的青天大老爷,但是也向来战战兢兢,恪尽职守,从不敢做任何违法乱纪之事,今日蒙受此等污蔑,微臣实在没脸见人了。”徐成松字字泣血,声音中包含悲愤。
御书房内的大臣们纵使有些人心存怀疑,听到他这番话,兔死狐悲,也不由得心生几分同情。
堂堂朝廷大臣的威严、名声岂能容人践踏?!更遑论此人更是大肆宣扬!
“陛下,徐大人乃是朝廷重臣,此事不可不查!”宋袁青出声道。
“是啊,陛下,这事必须得彻查!”白山亘横眉怒目道。
徒源心里头替贾赦捏了一把冷汗。
谁人不知道那“满口胡言”正是贾恩侯。
贾恩侯这回可是自己送上门撞枪口上了。
偏偏他此时又不能替贾恩侯开口。
徒源急出了一身冷汗来。
徐成松低垂下眼睑,眼里有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甲子年他是动了手脚不错,但是贾恩侯他们没有证据,这次打草惊蛇,不过是自寻死路!
他在心里暗自可惜。
他早已备好一套计策去对付太子和荣国府,没想到荣国府竟然先倒台了。
真真是天意难测。
但是,荣国府先倒台也好。
荣国府一倒下,太子一脉的势力必然会受到重创。
到时候,再趁热打铁,就可一举将太子一脉连根拔起!
第68章
建明帝阴沉着脸, 他信手一挥, 声音中带着轻易便可察觉的怒意, “去宣那贾恩侯和荣国公进来, 朕倒要看看,荣国公是怎样教子,教出了这样的儿子来!”
宋袁青和徐成松等七皇子一派的低下头,神色中带着些许得意。
子不教父之过。
荣国公这回可得被他的好儿子贾恩侯连累死了!
而太子一脉的大臣则神色各异。
有的人忧心忡忡, 有的人心怀怨怒,怪贾恩侯不见好就收, 竟然妄自对徐成松出手,出手也就罢了, 竟然用这蠢计。
“鸣冤鼓?”贾赦愣了下,有几分惊几分了然地反问了那来宣旨的天使一句。
“是, 徐大人击鼓鸣冤, 贾公子,你这回可是闯下大祸了。”那天使半同情半怜悯地说道。
鸣冤鼓一敲响。
陛下和文武百官当朝断定清白。
届时荣国府便大祸临头。
那天使越想,越觉得贾赦已经几乎是临死之人。
故而他看着贾赦的眼神越来越同情。
然而出乎他意料, 贾赦在听到这话后,竟然没有露出害怕或者惊恐的神色来, 相反他笑了一下, 就着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干净了双手后,轻笑着说道:“我和你去。”
“孽子, 真真是孽子!”贾史氏惨白着脸, 怒骂不停。
她乍然听到这消息, 是又惊又怒又气,只恨自己当初为何非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今时今日才有此一难。
天使只当作充耳不闻。
这达官贵人之家多得是隐私之事,贾史氏不喜长子虽然已经是近乎公开的秘密了,但是也得装作没听到,没看见。
“好了,少说几句。”贾代善按了按眉心。
他们谋划的这事为了保密,并没有告诉贾史氏,故而贾代善心里并不怪贾史氏此时丢人现眼,毕竟她不知情,是情有可原的。
“少说几句?!”贾史氏却不知收敛,她见贾代善今日没有斥责,便以为此次机会乃是个定下世子之位的大好机会,她非要逼得贾代善答应办下此事不可,故而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老爷,这次老大闹出这样的事来,你难道还要护着他吗?依我看来,老二比起老大可懂事多了,那世子之位……”
贾史氏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贾代善的眼风给吓得咽了回去。
贾代善沉着脸,不理会贾史氏,“老夫随公公走一趟。”
那天使心里松了口气,忙道了声:“国公爷,这边请。”
父子二人走后。
贾史氏恨恨地在椅子上落座,惊怒道:“他方才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不是为了咱们府上好吗?”
贾政心里痛惜那失之交臂的世子之位,面上口不对心地安慰道:“太太,等老爷回来后,他就会知道您说的都是对的了。”
贾史氏说的对不对,这一点贾代善不置可否。
但他却敢肯定贾赦说得是对的。
他坐在轿子里,心里头惊叹不已。
他跟徐成松斗了一辈子,折腾了一辈子,到头来对徐成松的了解竟然还不如老大来得透彻。
敲鸣冤鼓这事常人想都不敢想,他却能想到徐成松会做出这事。
看来,还真是老了。
贾代善心里一如既往地想到。
然而此时想到这事,他心里没有以往的无奈,相反的是家业后继有人的淡淡欣喜。
与此同时。
文武大臣们的宅邸中一顶顶轿子陆续而出。
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震惊。
区别只在于,有的人心中是喜的惊,有的人心中的惧的惊。
徒禄掀开了一角帘子,透过帘子去看外头那一顶顶轿子,户部尚书,礼部侍郎,工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使,刑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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