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之更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这回可不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是彻底丢盔弃甲了!
但要说最气的还是柳知恩,偏生他又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头琢磨不定秦见深对于那档子事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是既气又惧。
“爹,”等了半日的陈旭冉一见着他爹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他的官职不够上早朝的,在这里一直等着,却迟迟都等不到,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陈恒之闷不做声,硬邦邦地丢下一句:“回家。”
陈旭冉愣了,迟疑地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爹,咱们不是……”
“别说了!”陈恒之强忍着怒气,额头上青筋暴起,今天这事几乎把他气得吐血!
陈旭冉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从他爹的态度也隐约琢磨出了些什么,他的眼神朝下了早朝的百官看去,视线落在正并行走着的贾赦和秦见深二人身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贾赦朝他看了一眼,做了个“谢谢”的口型。
陈旭冉先是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气得差点儿就蹦起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当下撸起袖子就要朝贾赦冲过去。
陈恒之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你疯了不成?这里是皇宫!”
“爹,贾恩侯实在不是人!”陈旭冉气得手都发抖了,要论气人,贾恩侯绝对是天下头一份。
“哟,陈相爷、陈员外郎这是在做什么?”偏偏贾赦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在陈恒之父子之间转了一圈,而后露出个笑容。
陈恒之压着陈旭冉的手,瞥了他一眼,“没什么。”
他拉着陈旭冉往宫外走去。
陈旭冉气得浑身发抖,身后传来的笑声几乎把他的理智压碎了。
“元春姑娘。”穿着一身藕荷色牡丹纹宫装的贾元春站住了脚步,朝声源处看去,她手中捧着从御花园剪下来的花儿,预备要把这些花送往玉芳宫。
“史公公。”贾元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史公公朝假山处怒了怒下巴,元春会意,四处环视了一圈,确认无人后才跟着他走到假山后。
淙淙流水环绕着假山,飘零的花瓣浮在流水上,打着转,随着流水而去。
自打上次回家后,贾元春就甚少接到家里的消息,前日前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恭亲王到玉芳宫的时候,是带着一脸怒容,元春隐约听得其中好像提及到她那大伯。
元春心里头七上八下,整夜都无法入睡,昨日一早,便托了史公公去打听。
“史公公。”贾元春喘着气。
史公公不知为何,眼神却是躲闪着,他想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元春的母亲王氏因为放印子钱被休了,他到荣国府去,本想又可以大赚一笔,但结果却是空手而归,然后他听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贾元春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史公公这样想道,但是他又隐约觉得凭着贾元春的手段,恐怕迟早有一日也会爬上高位。毕竟这元春姑娘向来舍得花钱收买人心。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史公公想到这里,罕见地放软了语气:“元春姑娘,有个坏消息,我恐怕你还不知道吧。”
贾元春心里戈登了一下,嘴唇有些发抖,她勉强露出些许笑意:“公公说便是了。”
史公公同情又怜悯地瞧了她一眼,“姑娘的母亲被贵府休了。”
“休了?”刹那间,贾元春的脑海一片空白,她似乎不明白这休了是什么意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正是。”史公公一想到那贾王氏被休的原因,突然间又觉得这贾王氏没那么可怜了,放印子钱,九出十三归,不知害了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不可能!”贾元春手上的新剪的花掉落了一地,她摇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否认这个事实。
“我不信!”贾元春低声说道:“母亲为荣国府生儿育女,就算她得罪了大伯,老太太也不会让大伯逼着将母亲休了,父亲也绝不会答应此事。”
史公公面色有些古怪,据他听说,这逼着休妻的好像是荣国府那老太太,而且那二老爷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姑娘还不知道吧。”史公公清了清嗓子,“姑娘的母亲放印子钱的事被发现了,像这等事……”
他说道这里,自觉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贾元春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惨白,放印子钱!这怎么可能!
史公公摇了摇头,“元春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以后还能不能从贾元春身上拿到钱还是一回事,现在他还是先去做自己的事吧。
呆滞了半晌,贾元春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回到玉芳宫。
其他宫女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些事情,见了她这副模样,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贾元春平日里装得多贤淑慧良,没想到,她母亲竟然是那样一个人,有其母必有其女,贾元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第74章
“数目都核实过了吗?”秦见深翻看着手上的册子, 随口一般问道。
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总算是把军饷的事情彻底解决了,冬服的数目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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