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了声音,贾琏没忍住问道:“爹,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贾赦笑了下,“你倒是不笨。”
“那是当然,我是爹的儿子嘛。”贾琏谄笑道,小包子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那你猜。”贾赦坏笑着眨了下眼睛,“你要是猜对了,你爹我自有奖励。”
猜!猜个头!琏二爷简直要气死了,他要是能猜得出他爹想什么,还用问吗?
不过,贾琏眼神一转,视线从贾赦身上滑到了陈久身上,又从陈久身上划到贾赦脸上,“爹,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贾赦沉吟了片刻,在贾琏期待的视线中吐出二个字:“你猜。”
贾琏瞬间气炸了,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你生气了?”贾赦挑眉问道。
“没有。”贾琏硬邦邦地回答道,他才没有生气,他大人有大量,怎么会生气。
“如果没有的话,那脸怎么这么红?”贾赦问道。
“天气太热!”
贾赦抬眼看了下树梢上泛黄的叶片,这才四月呢。
“好了,别气了,你猜对了。”贾赦摸了下鼻子,这把儿子惹毛的情况他还是第一回 遇见。
琏二爷哼了一声,别过头。
“别介啊,最多我给你买窜冰糖葫芦。”贾赦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停住了脚。
贾琏头也不回,接着走,一串冰糖葫芦就想把他打发了,他琏二爷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他是有骨气的!
“两串!”
“三串!”
贾琏的脚步放慢了下来。
“最多四串,没得商量了!”贾赦说道。
“成交!”贾琏从前头跑了回来,骨气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老爷,又是那对父子。”陈四的视线从窗户外的街道收了回来。
男人微微颔首,一旁的小包子看着贾琏手上的四串糖葫芦,馋的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
“大老爷,这里就是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了。”陈久弓着身子,引着贾赦一行人往里走。
“这里是胭脂铺,都是上好的胭脂,就连贡品也不逊色半筹,大老爷可采买一些,回去赠给妻女。”陈久介绍道。
“这里是翡翠阁,卖得是头面首饰,扬州城的姑娘出嫁莫不都要在这里买一件首饰。”
“这里是……”
陈久一五一十地给贾赦等人介绍着,他心里虽然有鬼,但是表现得却落落大方,贾琏边吃着糖葫芦,边打量着陈久,怎么也看不出这陈久哪里有问题。
贾琏没有发觉,他慢慢地开始相信贾赦了,如果是以前,贾琏定会怀疑是贾赦多虑了,但是现在,他只会觉得是自己还没有发现破绽。
天气虽然不太热,但是冰糖葫芦的糖壳时间久了还是会融化。
贾琏便觉得手上有些难受了,把糖葫芦递给了陈久。
拿出帕子擦拭完手上的痕迹后,贾琏的视线落在了陈久的手上。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正要说什么,贾赦却是接过了糖葫芦,堵住了他的嘴巴。
贾琏瞪大了眼珠子,和贾赦对视了一眼。
贾赦眼里带有笑意,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
原来是如此!贾琏有些明白了,咬碎了口中的糖葫芦,一声不响地往前走去。
“这里是卖盐的吧?”贾赦指着不远处的铺面说道。
陈久脸上的肌肉动了下,“是。”
“走,过去看看吧。”贾赦笑道。
第17章
天下之赋,盐利居半。
盐业可谓是一国之税收之要了,自前朝来,盐业都是官营,寻常商贩若是想贩盐,就得有盐引才能行,有盐引的卖的是官盐,私自卖的那就是私盐了。而这官盐则得一分为二,一份交给朝廷,一份自己买卖。
贾赦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那店铺门口。
陈久脸上勉强带着笑容,“这盐铺有什么好看的,扬州的盐铺和京城的盐铺没什么两样,大老爷,我们不如去别的地方看看。”
贾赦住了脚,脸上有些意动。
陈久见状,趁热打铁地说道:“而且大老爷不知,这盐铺是陈家的,那掌柜和下人都是拿鼻子瞧人的,咱们没得去受那份气。”
“既然如此。”贾赦拉长了尾音,似乎是改变了注意。
陈久松了口气,正想开口。
贾赦却是抬脚朝那盐铺走去。
陈久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哽住了,连忙追了上去,“大老爷,您不是不去了吗?”
“去,怎么不去?”贾赦对着贾琏说道:“咱们荣国府在京城虽说比不上皇亲国戚,但也是四王八公,没道理连个盐铺都不敢去。”
他把个嚣张纨绔演得惟妙惟肖。
贾琏也配合地说道:“是啊,本来还不想去看的,既然陈久你这么说了,不去见识一下陈家,倒显得我们怕了似的。”
父子俩一唱一和,默契得简直跟事先演练过似的。
陈久要知道自己夸张了的话会造成这种效果,他保证一个字都不说,这会儿后悔得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
话说着,众人已经走到陈家盐铺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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