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脸色苍白得跟纸一般,她能不气吗?她掌着中馈,府上一干事务自然是她来管理, 库房的钱财也是她说了算,王夫人借着库房的钱财放了例子钱,发了一笔横财,而这往后,这笔横财就要断了,叫王夫人如何能甘心?
“太太。”贾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王夫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珠哥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王夫人朝陈嬷嬷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出来先拖住贾珠,把自己收拾好后,才去见了贾珠。
“太太。”贾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担忧地看着王夫人,在书房里听到王氏被老太太斥责,夺了对牌后,贾珠就担心不已,把书本丢下,赶紧过来。
“你怎么来了?”王夫人勉强笑道:“这个月可就要下场科考了,这几日复习得如何了?”
贾珠见王氏显然不欲提起被夺了掌管中馈的事情,心里叹息了一声,“太太,孩儿复习得差不多,白先生也说,这几日可以再看看,只是要养好精神,太太,我听说了。”
他为了维护王氏的颜面,没把那件事说出来,但是王氏一听焉能不明白。
“这件事你别管,好好读你的书,母亲自会处理。”王氏神色不自在地说道。
贾珠哀求道:“太太,老太太既然重新掌管中馈,太太便只管享清福便是了,孩儿日后必定会孝顺太太,太太何须去争那些呢?”
王氏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向来都是瞒着贾珠,但是贾珠怎么会看不透?他心里明白,昔日是他们家对不住大伯,现在该还的还了,也算了了一段恩怨,王氏再争夺下去,岂能有好果子吃?大伯那样的人,谁能猜得透他在想什么?就好比今日,母亲和马道婆联手,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大伯三言两语化解后,羞辱了一顿。
“你不懂!”王氏拧着眉头说道,同样是贾家人,大伯袭爵了,等老太太一死,这往后荣国府都是他的,他们二房顶多能分到一成,而且大伯早就和他们二房关系不和,那一成能有多少值钱的?她现在不争,等老太太死了,一家老小被赶出去,还能争什么?
贾珠见王氏完全听不进去,也只能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只希望自己考上了秀才,日后慢慢地把母亲的心思拉回来。
荣国府今日发生的事情,没几日就传扬出去了。
街头巷尾的小孩甚至都编了歌唱着,马道婆可算是彻底出了名了,那些不认识的人家也知道京城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专门替人做“好”姻缘,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马道婆本还想着去化香油钱,却是被连着数家都赶了出来,吃了个闭门羹,还有那等嫉恨如愁的,还在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
而王氏身为弟媳却插手大伯的婚事,这传言当中虽然没有明白地点出来,但是谁都不是瞎子,脑子一转,自然就想明白了。
王陈氏却是被王氏给害苦了,虽然传言当中没有明说,但是那些夫人们哪个不是人精,她带着女儿参加了几次宴会,都被人用鄙夷的神色打量了一番,她的女儿更是哭着回家,那宴席上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和她说话,就算有,也是来埋汰她的。
而那邢家长女得知了这件事后,更是不顾名声,到王府来讨个公道。
当初王陈氏哄得她心甘情愿把八字写了来,又许诺必定能让她嫁入侯府,结果一转身,却是让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叫她怎么能不恨!说来这事这邢家姑娘自己也有点儿责任,这传言当中并没有说出她的身份来,是她之前得了王陈氏的允诺,得意洋洋地传扬得亲戚都知晓了。她又是个不会做人的,平时没少得罪亲戚,这回儿被人逮着把柄了自然被人好生嘲笑。
王陈氏苦不堪言,把这一桩桩事情都怪罪在王氏身上,写了信告诉王子腾,让他定夺。
这些事情,贾赦都没有去理会,他正在京城里四处逛着,这玻璃已经制成了数批,可以开始卖,这铺面的位置很关键,他自己和贾琏手上的铺子都有用处,不能用,只能再另行采买。
“老爷,后头有人跟着咱们。”驾着马车的林达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是贾赦祖母留下来的旧人,前些日子,贾赦才把他提拔到院子里,负责出行等事。
贾赦闭着眼睛,靠着马车休息,“带着他们绕一圈,看看是谁。”
林达应了一声,手中的鞭子一抽,马蹄哒哒,很快就把后面的人给甩开了。
“奇怪,分明看到他们进了这巷子。”车夫睁着眼睛四处看着,但是这巷子也就这么宽敞,一眼看过去啥都看完了。
“你个没用的奴才。”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张小豆眼圆脸从帘子后露了出来。
原来是他。
第40章
陈旭冉正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四处搜寻了一番, 那马车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点儿痕迹都没看到。
该死!
陈旭冉叫骂了一声,重重地跺了跺脚, 好似要将那可恨的贾赦踩在脚底下。
要说陈旭冉和贾赦的恩怨,那可以说是从十几岁时候说起, 同样是纨绔子弟,陈旭冉被他爹右相陈恒之三天一顿打, 五天一顿抽, 而贾赦却是由祖母护着, 要星星绝对不会给月亮。陈旭冉在那个时候就看贾赦不顺眼了,再到后来, 因为一些小事闹了起来,彼此就彻底成了死对头,原身贾赦也是因为在路上遇见陈旭冉, 被他家的马车撞到,伤了头, 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才变成了现在的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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