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抓住她’,现在的鏊地藏只有这个念头,他终于完全确定了,只要抓住安娜吃掉她,他就会拥有超过安倍晴明‘鵺’的力量。
他为什么会选择辅助晴明?当然是为了借助晴明的力量把这个世界踩在脚底下。之所以要和晴明合作,是他能力不够。如果能力足够的话,这个野心家当然会单干。而摆在面前的安娜,就是弥补能力的存在。
陷入狂热的鏊地藏是没办法注意到其他的,就在这么一呼一吸之间,小短刀们赶到了,先每个人在他身上留下了可怕的伤口。
然后就是离得近速度快的压切长谷部,一把将安娜抱开。
“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鏊地藏身上的妖力开始不正常的、急速地上升,这就像是黑夜里的灯泡一样显眼,羽衣狐方面的妖怪也好,安娜这边的人也好,都注意到了。这么一小会儿,这里牵扯的目光甚至超过了天空中针对羽衣狐的战斗。
疑问没有得到回答,妖力充盈体内的鏊地藏还没有向这个世界展示他的新力量,他就已经整个炸开。血液、肉块飞出,不少站的近的妖怪都沾上了一些。
“好痛苦,好痛苦!”沾上血肉的妖怪觉得那一块皮肤疼的可怕,开始伸手乱抓。抓挠的部分则是开始巨大化。
另外还有一些更弱小的妖怪,在沾到一些血肉的时候和鏊地藏症状很像,妖力增加,然后炸开死掉。
一时之间大地上哀鸿遍野,血肉齐飞,宛如炼狱。
“这是怎么回事?”就连战斗中的柚罗小姑娘也震惊了,幸亏之前有刀剑付丧神来支援,她这才有机会喘口气。
注意力一直在安娜身上分了一部分的十三代秀元眯了眯眼睛,忽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原来是这样的……”
“柚罗,你知道什么叫做‘贪心不足蛇吞象’吗?”
“安娜姑娘的血被鏊地藏吃掉了,只不过他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血液里蕴含的力量激发了他的妖力,可是过多的妖力并不是他现在足以承受的。”十三代秀元慢条斯理。
“那些沾到鏊地藏血液的小妖怪也是一样的,即使已经稀释了很多遍了,可是能力不够的话依旧会死掉——如果能里足够承担,确实会获得力量。”十三代秀元将目光放在了那些身体一部分巨大化的妖怪身上。
一般来说,除了那些修炼到更高层次的妖怪,在普通妖怪这里,越是体型巨大,力量越是强大。
“只是一点点血吧?”柚罗当时也在为安娜担心,回忆起来溅到鏊地藏脸上的血真的只有一点点。
“是只有一点点哦~”十三代秀元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了,“但是对于鏊地藏来说,这已经超过他能够承受的范围了。”
“主!”长谷部心乱如麻,安娜破开的袖子上有明显的血迹,巫女服上衣可是白色的,红白映衬之下触目惊心。
压切长谷部作为刀剑的时候杀过人,跟随曾经的主人也见过很多大场面了。别说是这种不算大的伤口,就是死人,死许许多多的人,一片战场全都是尸体,他也见识过。而见得多了,这种事情也就没什么好触动的了。
可是安娜染在白色布料上的血像是一簇火苗,烫在了他的眼睛里、心上。
‘没有保护好主人的刀’、‘安娜受伤了’、‘会不会很疼’之类的念头胡乱涌进他的脑子,手抖的厉害。
安娜这时候也在抖,是因为疼!
和战场上很多人的伤口比起来,她这个简直不值一提。可是疼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种自我的感受,而不会因为别人比她更疼而变得没那么疼。
说到底安娜也只是一个国中生小姑娘而已,之前她是参与了很多超自然事件的处理,也算是战斗过的人。可是自身强大的实力,以及刀剑付丧神们的保护,让她根本从来没有受过伤,一丝一毫都没有。
生活中最大的伤口是跌破膝盖或者小刀划破指头,和其他任何一个小姑娘没什么不同。
这样成长大的安娜对疼痛没有什么忍耐力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何况安娜手臂上这道伤口超过一厘米深,在普通人看来已经不算小伤了。
擅长照顾人的烛台切光忠从上面的战斗撤了下来,拿出因为多心准备好的绷带和止血药粉。当时只是无心之举,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如果可以,他是绝不希望有这种用场的。
安娜的脸色变得雪白,这种白并不是她本身肤色的那种素白,倒是衬的天然的唇红更家鲜艳了,就好像鲜血染了上去一样。
天空之中风云激荡,在刀剑的协助之下,奴良陆生显然已经制服了羽衣狐。只不过现在羽衣狐的情况也很特殊,有什么从她身体里出来了——安娜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羽衣狐是转生妖怪。
这个时候疼痛之余,她还能做出判断。
“百密一疏,恐怕羽衣狐自己也没有想到,以为绝对不会再有本来意识的宿主竟然还保留着灵魂。”
羽衣狐被迫从附身宿主身上出来,这样的她其实也失去了力量的依凭。现在,奴良陆生等人要杀了她,简直轻而易举。
安娜站起身来,她已经不再看羽衣狐和奴良陆生的战斗了。她的眼睛看向了天空之中正在‘孵化’,因此格外脆弱的‘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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