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这么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
刀者本来还暗自窃喜着他会吃醋是因为他在意,后来发觉,他根本是别有用心。
闭眼咬牙嘆口气,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一劫,「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眨眨凤眸,扬起美丽的微笑,「唉唷,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自动要替我做牛做马啦?既然你这么有心,金子陵我是当仁不让、却之不恭啊!」
如果有所谓卖身契,那一天、那个认命的英俊刀王、大约连下下辈子,都会一併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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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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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山静庐。
绝鸣子口中的西湖龙井倏地喷出、认吾师噼柴的刀一恍神直接削过食指、刑天师的下巴一时脱臼得收不回来,三个人就这样呆望着刚走进来的一双人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只有在旁的白莲一派轻松地继续喝着茶,彷彿眼前这幕情景对他来说已是见怪不怪的熟悉。
笑着替金髮剑客斟上一杯,看来他们三人要震惊好一阵子才能恢復,「天忌、喝茶吧。」
「前、前辈你……」
「金、金子陵你……」
「老、老不死你……」
「耶,刑天师你这个称唿太伤我心了。」那个趴在某白髮刀者身上的清丽纤影笑咪咪开口。
第一个回神的认吾师抢先拔剑,不由分说攻向那个曾经意图杀害前辈的王者之刀,后者因为背上还揹了个人,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地望着长剑架上自己的脖子,心里暗自嘆口气。
清脆的拍手声响起,该是重伤的病患金子陵神色自若地低头靠近刀王耳边笑道:「现在知道被剑架住是什么感觉了?」
那柄长剑跟某人在他耳畔吐气轻笑所引起的颤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天知道他刚才从小屋一路揹着他走来寂山静庐是一段多么煎熬多么痛苦的路程,更别说要随时提醒他那双三不五时就从领口滑进衣内的手回归原位,一想到就头痛。
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我明白了,你原谅我吧。」
「这还差不多。」拍拍他瘦削的颊,长身一跳,轻巧落地。
看着他轻盈如燕的身形,刀者揉揉眉心,无力地再嘆口气,试图不要去回想刚才那段对话。
『揹我,王者之刀。』
『嗄?』
『嗄什么嗄,我伤的都快断气了,哪还有力气走路,光站起来就头晕。』
『那我们明天再回去。』
『不要、我好久没回寂山静庐了,就算重伤到不省人事,也要撑着一口气回去再死。』
『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
『那你揹我走,我走不动了,如果你不肯揹也没关系,我用爬的爬回--』
『好了、我揹你就是,上来吧。』
唉。
「我说你发什么愣呀?王者之刀。」纤手在眼前挥了挥,试图唤回不知在何方的神智。
「前辈。」认吾师不放心地上前一步,「此人与四无君同谋……」
「哎哎,好了好了,认吾师你别紧张,先把剑放下来。」
清俊秀雅的微笑让认吾师失了一会儿的神,接着放下长剑,目光投注在刀王身上,「你来此有何目的?为何、为何……」想问为何揹着前辈,却又觉得此话不宜出口。
刀者本想回答是金子陵要自己揹他,但看着某人健步如飞地去找刑天师与素还真闲聊,这样的解释又卡在喉咙中、有口难言呀。
正烦恼着该如何回答,转眼看见那名金髮剑客也在一旁,勾起当日回忆,忍不住朝他走去。
「你、是天忌?」
抬起头,确定自己没见过眼前之人,又淡漠地别开目光,「嗯。」
「那柄剑,是他送你的?」
再度抬头,不是对于他语气中的隐怒有所疑惑,而是感应到与那日相同、熟悉的杀气。
不想再回忆任何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但还是忍不住想起在前辈离去后,那场狂暴的掠夺。
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化万千,刀者心中疑云更甚,「你是他什么人?」
「欸欸,你干嘛这样兇霸霸的欺负人家,手不要按在刀柄上行不行?」
金子陵适时过来解围,却没发现自己只是加深某人误会。
「金子陵,那日、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
秋瞳一转,朱唇轻扬起一抹淡笑,「我瞧你并不需要我的解释。」
声音带怒,似又藏着说不出的酸楚,「什么意思?」
「要不我将这身蓝衫换下,改穿白的免得你角色错乱。」
微怔半晌,好不容易弄懂他所指为何,怒火烧至心头,又气又苦得让刀者险些站立不稳,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多、说得够清楚,却没想到他从未放在心上。
也许、金子陵对冰川孤辰、根本没有认真过。
低下头,脑海中晃过那抹高傲蓝影,瞬间又升起一丝愧疚。
王者之刀之于冥界天狱,本该是没有第二句话的绝对服从,但这一次、他竟自作主张地、留下了军师欲杀的目标,军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
抬首欲从他眼里找到一点认真的情绪,却发现金子陵的目光早已放在别人身上。
他正兴致勃勃地拉着天忌的长耳,自言自语地道说着:「天忌,你这耳朵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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