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该庆幸神无月今天还好端端地活著吗?」小公主灿烂的笑反倒使超级情报员冷汗直冒。中原美人不好惹,此言非虚也。
「草一色。」莫召奴骤然收起摺扇,水灵眼眸直勾勾瞅著对方,「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事?」
「你是指打败军神之後?哈,那当然是大夥就地解散,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觑了眼小公主泫然欲泣的脸容,草一色瞬间如遭重击,原来吊人胃口是件如此不道德的事啊,「当然,不是。就算你离开东瀛不再回来,你永远会存在我们的记忆中,想忘都忘不掉呢。」看来莫召奴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多令人难以忘怀。
「可是,我不甘心呀。」苦笑的弧度依旧动人,「如果彼此终究会在对方存在的世界消失,那我当初到底是为了什麽而认识他?人与人的相识,难不成只为了日後的分离吗?」
「本大爷孤家寡人一个,没办法确实明了你的感受。不过,若因为害怕离别的痛苦而封闭自己,那只是把自己更往死胡同里推而已。」
草一色还想再说什麽,但看见召奴因深思挣扎而不断出现细微变化的容颜,彷佛天下言语皆是累赘,多馀且无用。几度欲言又止之後,草一色终於低声吐出一句∶「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希望你记得,落日故乡第一情报员草一色,永远站在你这边。」
当一朵世间罕见的绝美笑花在召奴樱色的唇边绽放的刹那,草一色很不幸地发现,自己终於明白,神无月为何会看上落日故乡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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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动物。当莫召奴对她说「妳可以离开了」之时,那如三弦琴音悠扬的旋律触动了樱千代心底最深沉的那根弦,音律乍然起落,她这些年来的愁恨彷佛亦随之弹落消散。
不,那只是刹那间的错觉罢了。樱千代暗忖,「你真的要放我走?」背信弃义的奸小之辈,她见多了;索性非善类者武功多如他们的性情一般低下,靠夜阴流的毒便可轻松解决。但,这回不同了──东瀛头号判国贼,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丝毫瞧不起莫召奴,她从不认为莫召奴会信守承诺,自己总有天会被他解决掉,像清除一块无用的垃圾。
「如果要杀妳,当初何必替妳挡刀?」
即使流徙江湖多年,当年那个夜阴流里那个绑著马尾的小女孩,依旧没有长大,轻易便让憎恨蒙蔽双眼,看不见事物真实的模样。樱千代被自己这个隐隐约约宛如伏流的想法给震慑了。她猛然意识到,莫召奴是个守诺的君子,不管她多讨厌莫召奴,她也必须承认这个此前遭她刻意忽略的事实。
她看著莫召奴,再回眸望了望草一色,陡然而生的愧疚没有停留多久,便被另一个出奇的想法所取代,「让我跟著你们,直到鬼之瞳一事结束。夜阴流从前受鬼祭家多所照顾,我有责任看著鬼之瞳回到少主手上。」
换作今天以前,她宁可死也不和莫召奴等人同行。可是,就连樱千代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力量驱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就像是艺术家脑中的灵光一闪,当眩目的闪光过後,话语已不自主地脱口而出。她发现自己居然迫切希望与这些人同行,甚至不惜拿她最大的秘密来换,一个对她没什麽用处、但莫召奴非常需要的秘密。
天衣有缝的来源,神遗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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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子民,神遗一族,拥有神的血统神的力量。因这份力量过於强大而隐居山野,从不过问人间纷争,连族人彼此都不敢轻易接触对方的一族。草一色一直以为这不过是民间流传的乡野奇谈,孩童睡前的床边故事,打死他都不相信有这等离谱事。神的子民?那他们这些市井小民还要不要活啊?
「在到奈川之前,你不也认为南武魁刀劈怒江一事只是传说?」
最近接连发生的事实在庞杂地令他吃不消,当传说成为真实,意味的并非如轶史所述的浪漫冒险,而是一趟又一趟迈向凶险未知的旅途。东瀛三大传说∶北军神、南武魁
、天衣有缝全给他遇上了,每一样都真有其人其物,而且┅┅让他深深怀疑中毒只是其赖著莫召奴的藉口的某武魁,已经不只一次当著他的面偷偷和另一个某超级叛国贼眉目传情!!
说不定等哪天八歧大蛇出现的时候,我也可以把它当条路边小蛇一掌给它死吧。(自认)处变不惊的草一色,心之造句。
他并不怀疑小樱花的话,於他,真实与谎言并非如一般人想像那般难以分辩。目前看来,神遗一族是解开天衣有缝之毒的唯一线索,扣除神无月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的脸色,这道得来不易的曙光总算是出现了。只是,原订带百万大军与狄少将一行人回落日故乡的计划就麻烦了,没有他或莫召奴带领,即使顺利到达目的地也不得其门而入。
「我跟神无月到长户,草一色请你带前辈他们回落日故乡。」
什麽!他有没有听错?莫召奴要跟神无月去长户找神遗一族?据小樱花所言,十九爷是在长户遇见神遗一族的黑衣蒙面女子,去长户碰碰运气该是错不了的。可是──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啊啊啊啊啊!!小公主别冲动,三思而行三思而行,你的冷静睿智难不成一碰到南武魁就不管用了吗?
「让神秘剑客与你们同行。」
不愧是百万大军,说起话来的威严气度就是不一样!有百万大军直属万能保镳小神秘随行监控,看神无月还敢不敢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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