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呢?」神无月连忙在画上一点,灌入内力。
「有价值多了。」真田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了,你听过『横梁黄羽』一事吗?」
摇著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雍容华贵的真田太宰不费吹灰之力,傻呼呼的军神便自动跳进陷阱,浑然不觉眼前此人正是为增加他的工作量而来,任华丽丽的太宰驱使劳动。
*
「你要去京都?」良峰贞义浅酌杯中物的身形一顿,接著将馀下的酒一饮而尽。
「听完你与真田龙政会谈之言,我又怎能不去找我那位好友求证?我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并不想妄自揣测这苦衷为何。即使我的推测就是答案,我也必须听他亲口告诉我。」
按理出兵中原的始作俑者为身为太政大臣的岩堂,只会使本就胶著的局面更为复杂难解,无论军神或莫召奴,都将陷入不愿为却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但莫召奴的笑却是灿烂得过份,彷佛军神的无奈就是他的快乐。
良峰贞义决定别告诉他这美丽的好友,草一色已经先一步和他辞别,往京都去的事。仔细想来,草一色那时嘴里说得豪气干云,脸上却是与这充满豪情的话语八竿子打不著的得意奸笑,明摆著是去做些见不得光但想必十分大快人心的勾当,比方说大肆嘲笑情场失利的军神以一吐怨气之类的。如此说来,人还真做不得坏事啊,不然本来得意洋洋要去损人,结果反成了个棒打鸳鸯。
然鸳鸯反咬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这对鸳鸯可是史上最光明正大的叛国贼与所向无敌威震八方的军神。良峰贞义暗忖。草一色,请节哀。
「我明白了。让我敬你一杯,好友。」良峰贞义重新将两人的酒杯斟满,「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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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岩堂军下文武双壁的会面之後,军神出了趟差,打算去拜访六道轮回之主。
然而,夜半时分,出差半路,便遇到了受真田指示向他求救的老翁,被华丽太宰耍得晕头转向的军神,此时终於明白真田把他辛苦画好还灌进了内力、本要作为封口之用的山水画退回的原因,他早该知道真田如此作法必别有用心──所谓一报还一报,作为落日故乡之事替他在京都安抚众官的代价,真田待他确实分外宽容,仅需一张山水画就解决了盗匪伪装的「横梁黄羽」,完全用不著伤脑筋。
但,军神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果连刀子口豆腐心对他厚爱有加的真田太宰,都不由得损了他两句,曾败於神无月之手的六道轮回之主、黑暗的主宰.拳皇,又怎会放过这嘲笑他的大好机会?
「久违了,神无月。」坐於王座之上俯瞰而下,跟非洲野人相去不远的拳皇,睥睨的目光满是不怀好意。
「你不觉得,这种时候应该称我为军神?」
「你管我?我就是爱叫你神无月怎样?你咬我啊!」没几分钟便现出原形的拳皇,「同样是粗眉毛,凭什麽你就能把到那麽美的情人我就不行!」完全偏离谈话重点的义愤填膺,「神无月神无月神无月神无月,有色无胆的神无月,哇哈哈哈哈~」
公务员也有尊严,但,即使身为当朝炙手可热的超级公务员,也会有无法展现尊严的时候。天下无敌又如何?军神的无奈不比军神的公文少,层层叠叠,烂帐一笔。
好想放假啊。暗地挥洒血泪的军神,如此想著。
莫召奴连夜赶往京都,好不容易找了家客栈歇歇脚,却无意瞥见草一色疾驰而过的身影。他紧跟其後,在不惊扰任何人的状况下,一路闯进神风营总部,并出手帮了正受伊藤少将吸力所苦的草一色,顺势现身。
「莫召奴特来拜访军神。」巧笑倩兮,美眸盼兮,举手投足尽是不凡风采,饶是伊藤少将也不由得有刹那的走神,更不用说单刀双邪子了。
「杀害鬼次郎少将的凶手,杀!」其中一个陡然回神,下意识反应挥刀欲砍莫召奴,却被一旁的兄弟挡下,「你干嘛阻止我?」
「你怎麽可以对主母动手?」
「你这孩子说什麽傻话?」伊藤少将听了差点没吐血昏厥,「莫召奴乃朝廷钦犯,捉其归案是我们军人的职责。何况他长得再美也还是个男人,怎麽可以叫他『主母』?」
「兄弟,别说我没告诉你,莫召奴还没过门,不可以叫他『主母』啦。」本想砍人报仇的那名武卫,其发言不止伊藤少将几要脑溢血,草一色险些忍不住牌尺上手就要敲下去,「他杀了鬼次郎少将,若我们就这样放他进去,怎麽对得起少将英灵?」
「打仗死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鬼次郎少将应也早有所觉悟。况且军神都不管了,我们这些武卫又有何资格插手?」义正辞言,「中原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少将生前一直抱怨每天在神风营超时工作没有艳遇机会,这回亡於美人之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还有,为什麽不能叫莫召奴『主母』?反正军神都把人拐上床了,总是得负责的嘛!先叫声主母拜个马头,以後才有好差事做啊!」
「好差事个鬼!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们两个官降一等?」伊藤少将吸气吐气,力持镇定,「莫召奴你到底对军神做了什麽?居然把心如止水稳如泰山至高无上的军神迷得团团转!」
「我呸!源武藏有这麽伟大吗?不过是个敢做没胆当的卑鄙小人!搞清楚~我们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草一色抓抓头,吊儿郎当地吐槽∶「也不想想强把莫召奴在军机营扣留一夜的是谁,还敢对我们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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