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不会再软弱下去了。」冰川孤辰握住金子陵的手,用坚定而温柔的口气说道:「在你和卧江子谈话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只要真的一心想救人,根本不会去考虑是否会成功…因为每一个有心救人的人都是抱持着『必定要成功』的自觉才去救人的。这也是你之前会如此生气的原因,对吧?现在我想通了 ,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
「哈,看来你并不是真的那麽不开窍嘛!」金子陵轻笑,「不过,我生气不单单只因为你说的那样而已……」
「还有其它原因?」疑惑。
「嗯…我想,我以前一定很在乎你。」蓦地,金子陵突然说出了与原本的话题不太相干,并且令冰川孤辰再度为之一怔的话来。
「啊?」很在乎?陵刚刚…真的是这样说的吧?
「是啊,」笑意染进眼底,一双明亮的凤眸微微因为笑意而微微眯起,明亮的眼神泛成醉人的秋波,唇角优雅地扬起,以缓慢而清楚的节奏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感觉:「我只是想不起与你有关的事情,但是个性、言行、思考、其他的记忆、甚至是感情,都与以前并无两样。如果我以前对你,是漠视、甚至是敌视的话,是 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期间内转变成重视、在乎的。看你为我付出,不可否认我心里是开心的,但有时也会因为你望着我沉重的眼神而跟着难过;从我『醒来』那一天起,虽然我那时并不知你是谁,但却没有怀疑过你;在得知你身负血仇之时,怕麻烦的我想到的是帮助你而不是离开你……这一切,都足以显示你在我心中的 份量,已超乎我自己的想像。这不是近来才有的转变,而是一种很熟悉又怀念的感觉渐渐浮现……」
「陵……」听着金子陵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每听一句,冰川孤辰心上便多一分难以言喻的狂喜,拥着他纤瘦身子的双臂,有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而金子陵接下来的结论,更是让冰川孤辰生平第一次有高兴到想大叫冲动……
「简言之,过去我对你的在乎、重视、以及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变。之前听到你轻忽自己性命的言论,我生气了,因为你…竟然不明白我对你的关心…。在听到你说那句『你总是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时,我一时气极,却没想到你的感觉,所以在对你说了重话之後,我选择了冷战……」金子陵说着, 略微低下了头,轻柔的话语声中不难听出隐含其中的歉意。
--所以,听到自己那句话时,他才会有那种受伤的眼神?
冰川孤辰在听完金子陵的一番话之後,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心疼地拥紧了怀中的人,「是我不好,你没有错。」
「但是我……」
「能够听到你亲口说出这些,已经胜过数百句、甚至数千句的道歉。我不会说讨人欢心的话,但我是真的很高兴。」柔声说着,冰川孤辰露出了极为难得的微笑。
「是这样吗?」抬头望着眼前笑得温柔的男人,金子陵却疑惑了--他不记得自己有说什麽足以令他这麽开心的话,他一定是不想让话题停留在早先的不愉快上,才这麽说的吧?
「当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你要怎麽…唔……」
「证明」两个字还未问出口,微张的檀口却被冰川孤辰覆上的温热给封住--四唇相贴,金子陵闭上眼,在炽热而绵长的吻中,明白了所谓的证明,原来是这麽一回事。
第三十六回
荒野,被乌云笼罩的阴霾天际,终日烟雨蒙蒙,荒野上仅有一栋孤立的宅院座落在那,放眼望去,景色甚为凄凉萧瑟。宅邸不远处有座像是伴着孤独宅邸的亭子,由於此地向来少有人迹,因此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那座亭子,是有名字的,而且还是由那宅子的主人亲手所题……
今日的荒野依然细雨蒙蒙,然而却有蓝、黑、绿三条身影来到了这座鲜有人迹的宅邸前,在未正式上前扣门拜访宅邸主人时,先映入三人眼底的,是那座伫立於宅邸旁不远处的亭子。
「…伴芸亭……」
优雅而潇洒的蓝影仰首向亭上望去,缓缓念出亭上所题的,形体虽然端正,却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而在蓝影身旁的黑衣男子,在听得蓝影轻声念出那字的时候,原本淡漠的神情转为冷然,其中还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在里头。
「就是此地。三城主在离开傲刀城之後,就居住在此。伴芸亭,相信不用我说,任谁也看得出三城主建造此亭的用意吧……」同行的绿衣人--卧江子说着,一面领着两人来到宅邸的门口,正想敲门时,大门却先「咿呀」地一声打了开来,只见一名老者站在门後,恭敬地向众人行了礼,说道:
「先生,您终於来了。主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请进请进。」一边说着,一边卧江子三人也已随着老者的脚步走进了宅子里,「各位,这边请。」老者领着众人来到一宅子中一处幽静的房前,「主人,先生已经带到。」敲了敲门,老者向房内的人恭敬地回报着。
「谢谢你,岳驼。」房内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房门也在此时应声打开,「先生…孤辰……」立於房门口的,是一名看来温文儒雅,充满书卷气,但又隐隐带了些与一般书生不同气息的男人。在看见卧江子和卧江子身後的冰川孤辰时,虽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一时间仍是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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