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确实战不过花濑。
但花濑总摆着副冷脸,出招动作凌厉又气势卓然,所以扉间发现她有意放水时,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那次扉间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只因为先前已经交战过,花濑一击得中,扉间清楚看见她的表情都凝住了,随后,那把悬在他脖子上的刀拿开了,以巧妙的、在外人看来似乎是被格挡开的姿势。宇智波花濑放了水,在战场上手下留情。
千手扉间本该为这举动产生很多想法,然而他心底最先冒出的,却是那晚河边,少女朝他伸出手的场景。
即便横刀相向,他却仍然记忆犹新。
花濑假装被格开刀刃后即刻下压刀背给予他一击,转身跳去了泉奈身边,后者被数位千手族人围困,脚下还缠着柱间发出波及到他的交错枝干。花濑瞥见斑同样被柱间压于下风,分析形势后迫不得已使出了木遁——已经错失了万花筒的使用时机,再不出手两边都救不下来。
树木由地面涌出时许多千手族人还以为是柱间的手笔,一下未能反应便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战场上出现了另一位能使用木遁的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正在对战的人们都不禁缓了招式,同时扭转了宇智波原本渐趋劣势的场面,打了场漂亮的胜仗。
回族地后,花濑被族长叫去营帐内谈话,对于所有不能回答的问题都采取“三不”原则: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木遁是血继界限,并非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东西,身为族长眼皮子底下的得力下属,宇智波田岛当然知道花濑没有多做些无谓的事,但不可否认这是件好事,至少弥补了两方在木遁上的差距,于是便没有对花濑严加盘问,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这页揭了过去。
但族内仍然有不少人怀疑花濑是对面千手派来的间谍,如果不是花濑此前的战功赫赫,又已经开了宇智波的写轮眼,只怕这类声音早就喊到了族长耳边。花濑本人听过不少,某次偶然见斑驻足在拐角处,听着那些人谈论她的奇怪。
斑回头看见她,拉着她的手腕就走,全程都不说话,偏偏脸色尤为难看。
花濑喊了他两声都没得到回应,反手握住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动了。
她问:“宇智波会木遁是不是很奇怪?”
这甚至不是一个需要回答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花濑继续说:“你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去投奔对面的千手了。”
斑急急地反驳:“我没有容不下你。”
“所以不要生气。”花濑举起他的手腕晃了下,“其他人说什么都不重要。”
——我手里抓住的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耳尖悄然红了:“你……”
花濑及时答:“是?”
泉奈正巧闯过来:“花濑,父亲找……”
他的话卡在半空,表情都僵住了。
“……父亲找你过去,花濑。”
声音都虚了许多。
花濑松开斑的手:“现在吗?”
“嗯、是。”泉奈别开视线。
花濑颔首:“好,我马上过去。”
她随手在斑的左肩上轻拍了下,以示宽慰,随后便迈步离开。
“哥哥。”她走后,泉奈很是犹豫地问,“你和花濑……?”
斑隐去方才的所有情绪,镇定道:“你指什么?”
“没、没什么啦。”泉奈顿时醒悟了,不大自在地抬手抓了抓头发,随口道,“我还要去练习,先走了!”
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
花濑万万没想到,这是宇智波田岛首次不谈论战场事宜将她叫来。
“花濑,你已经十六了,族内小伙子可有你喜欢的人?”
素来威严不苟言笑的族长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把花濑震得动作都僵住了。
“您的意思是……?”
“你看,斑如何?”
“……”
花濑嘴唇一抿,不得不佩服族长的直接。才十六,在战国时代原来都是可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她久久没接话,饶是胸有成竹的宇智波田岛都不禁有些没底:“你是对斑不满意?”
花濑斟酌着言辞,道:“我是忍者。”
“忍者就不能结婚了吗?”宇智波田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些,“我当年结婚也很早,成家方能安心立业。”
“千手一族虎视眈眈,我认为当下不是合适婚庆的时机。”花濑有理有据地缓声道,“何况,在真正获得安宁前,我没有心情成家。”
“可——”
花濑抬眸看着他:“战争并非我要的立业,现在我实在没有心思想这些,请族长大人见谅。”
她恭敬地朝着宇智波田岛规规矩矩地俯身磕了三个头,虔诚恭敬得如同善男信女,大有不答应就能拔剑自刎、血溅当场的铮铮气势。
宇智波田岛被她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花濑出去后,对着团扇家纹想了又想:这孩子日后定能成大事。
此次谈话没有外传,包括斑在内都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宇智波田岛日后也再没有提起过这类事,直到他死去,斑就任新族长,再没有足够身份年龄的人来和花濑谈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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