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濑震惊了。
她对沢田的认知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沢田你真是个……”花濑险些词穷, 望着沢田的目光何止真情实感,简直是情真意切,“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
突然被夸的沢田磕绊了一下:“唔, 谢、谢谢?”
脸已经率先红了。
三人分散在两边,沢田与织田作脚下是与片刻前花濑脚下如出一辙的花纹,两人在兔子宣布开始计时后却都没有动作。三人隔着段无法跨越、却又不至于过分遥远的距离开始闲谈。
基本内容是这样的——
“我想吃提拉米苏。”
“啊,想喝啤酒。”
“我说……我们就这么等着太宰君去解决吗?”
三人中唯一的不和谐音当然是忧心忡忡的沢田纲吉, 他不知道织田作和太宰之间有着怎么样的默契,正如他看到这个角斗场时禁不住的内心动荡, 然而织田作只是轻松随意地坐下并不提动手的事,甚至还有闲心和花濑聊天;至于花濑那方就更有趣了,她将身上的东西尽数交给了太宰,而后就像甩手掌柜似的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织田作微笑着拍了拍沢田的肩膀:“彭格列, 你不用担心, 这件事已经有定论了。”
沢田:“啊??”
这时花濑突然愣了下, 想起什么:“你们是一路走到这里来的吗?”
织田作摇头:“有岔道。我们选了一条,走到大概一半的距离折返,但已经没有路了。”
花濑心说这个环境还挺厉害的。
织田作看出她的想法,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幻境的操控者十分厉害?”
花濑如实颔首。
“要怎么说也没错。”织田作顿了顿,“但幻境的操控者和幻境的发出者并非同一个人,这点你有没有想过呢?”
花濑和沢田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呆愣。
织田作有种养了一对儿女的可怕既视感:“……换个方向思考,如果这个幻境是可以依靠人的思维随时变化的,那么发出者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将我们杀死在里面呢?”
太宰判断这是幻境而非幻觉的依据同样是这点,此时织田作在此基点上再次进行了推论。
沢田皱眉,与花濑对视一眼。
“无法自己控制?”
“太宰?”
织田作露出了老父亲般满意的神色:“没错,是太宰。幻境的发出者无法自控,所以操控者其实是太宰。”
这件事说来还颇有些迂回的意想不到,织田作的脑中出现太宰清晰的声音时同样短暂收到了惊吓,而太宰结合诸多细节成功验证了这点,这个幻境确实是以他为中心改变,只要思维中稍稍有偏动,幻境便会根据那微不足道的细微想法滋生出新的改变。
花濑对织田作的称赞视而不见,她几乎是迅速想到了和太宰的那个吻,从那时候太宰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还没有确定幻境的特点,似乎也没有主动联想“接吻就可以转移这点”,是她认为自己出现了口干舌燥的表现后才……那么她那个时候感觉到的口干舌燥是……?
沢田一怔:“花濑,你不舒服吗?”
花濑:“?”
沢田:“脸红了。”
花濑:“……”
她平静的、没有起伏地答:“可能是害羞吧。”
沢田:“???”
织田作看向沢田的目光由赞赏跳跃到了复杂。
……
太宰眼前坐着的正是陀思。
“掌控的感觉如何?”陀思端着白瓷杯微笑着礼貌询问,脸上虚伪的笑意像是高山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
太宰抄着口袋坐下,他身上已经去掉了伪装,只不过右眼仍然藏匿于绷带之下,仅露出的左眼仿佛又星辰倒映,显得明亮且深邃:“你是在问我这么多年来的生活感想么?”
他一直都处在掌控的位置,即便所有人都说他年轻,但在玩阴谋耍手段的资历上,他可并非未成年的幼儿。
陀思低低地笑了:“真是狂妄到让我觉得开心的话语,第一关,你过了。”
在以太宰治为主导的幻境中,只要太宰治本人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将所有人引导往最恶毒的深渊中永生无法挣扎而醒。
陀思转了转杯沿,长长的睫毛垂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正常的观察能力而已。”太宰比他笑得还要虚伪,要是有人从旁记录、拍下照片,这估计是得以堪称教科书范本的外交面具,“不值一提。”
那不是异能,否则早就在他手下消退。
太宰所拥有的异能力「人间失格」,足以将任何异能力消除,但幻境却没有在他手下消失,足以说明这并非是异能者的幻境,将所知道的能拥有如此大规模的能力注意筛选,最终只能定论在——幻术。
太宰对此有过了解,这是作用于人大脑的,即是可以成为幻觉的东西,然而这点又被太宰本身否认,种种事情都指向新的能力。
陀思缓慢地眨了下眼,如沉寂于花瓣枝头的蝴蝶陡然振翅,他柔和地说:“聪明,我正在做新的实验,这可是为了消灭异能力……所特意开发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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