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们往后缩了缩。
森鸥外将目光投向看上去怯懦的花濑,露出惊讶的神色:“哦呀,这位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就把花濑辛苦维持的演技打破了。
身边的人们顿时明白过来,花濑毫不犹豫抽出了身边人放在衣物下方的枪——方才她靠近就是为了这点,利落地往身边能打到的区域都扫射了一圈,没有商量余地地打响了战斗的号角。
森鸥外眉梢一挑,眸光比刀刃还要危险:“你这可是根本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啊。”
花濑几乎气急败坏:“你不是也没有给我缓冲的余地吗?!”
森鸥外眸子一弯:“我就是喜欢很有活力的小姑娘呢。”
他身边的手下一拥而上,森鸥外则将看上去体力不支的花濑抱起来停在一边,手上动作随意地划动,每个近身的人都在一击下毙命。
“那个人还在里面。”花濑咬牙切齿,迷药还在起作用,方才那番动作已经是接近底线了,“外面出了问题他也不会好过的,请快去救他。”
“太宰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呢?”森鸥外露出担心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实际的命令,“辛苦他被牵连了啊,不过他应该也有相应准备了吧。”
花濑在他的表情下不禁背脊一寒。
——“普通的见证者”
从拷问的那些话,如果确实是眼前这位杀死了港口黑手党先代,太宰既然能被盯上翻改供词,那应当是作为当时唯一的见证人存在的。
而对于已经上位了的现任首领而言,太宰这唯一知晓他黑暗计划的人……
如果是在意外中死亡,那么就算太宰死去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固然森鸥外留下太宰是为了应证先代口谕的无误,只剩下他一人说法后势必会引起更大的骚动。
但死于手下反叛的意外就不一样了。
森鸥外再次夺取了一人的生命,暗处涌动的人陆续出现,他轻轻叹了一声:“我可不想对黑手党的成员出手啊……所以说出你们的领导者,我可以网开一面哦。”
眼前出现了两道喷射的血线。
森鸥外瞳孔一滞,怀中的少女主动撞上他的刀口后恢复了清醒神智,果断撕下布料止住伤口鲜血的快速流出,没有任何犹豫地朝后跑去。
“……哈,这孩子。”
……
花濑被蒙着眼睛离开时刻意记了拐弯的方向,在脑海里形成了地图,因此能够确定回去的方向和地点。
门口只有两个看守的人,花濑利落的解决后夺了他们两人的枪。
走进里面,她正好听到太宰那句带着笑意的话:“……其实杀了我不是更爽快吗?你们呢,再找其中几个人伪装成森首领那边的人,说是为了杀我灭口才以所谓的‘忠心’做出这件事……这不就如你们的愿了吗?”
“趁现在……来,杀了我试试看。”
花濑听到了枪上保险拴的声音。
她快速地打量了几人在太宰面前的站位,迅速冲了出去挨个解决,扣响扳机的声音拨动了她脑子里的那根弦。太宰眼睁睁看着花濑在地上翻滚两圈后过来先抱住自己躲开,神情有瞬间的空白。
“……这是干什么呢?”
然而他其实根本没发出什么声音。
花濑也并没有听到。
太宰看着手中染上的鲜血,湿濡的触感并不来自于本身。
花濑被抢打中手臂了。
“快走!”
花濑空出来的那只手拉了他一把,很快放开用枪回击,动作实在不像是中了迷药的人。
太宰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明白她大概是在用意志力硬撑。
“你回来干什么?我又不需要你救。”太宰甩了甩手中的东西,银光一闪而过,眼前斗争的黑手党们顿时停了下来,他声音微微放大,“——哟,你们都不看看这是什么的吗?”
“那个是……”
所有人都是不约而同地瞳孔一缩。
“没错哟。”
太宰浑身凄惨,神色却高高在上,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是你们效忠的人策划这次行动的资料。”
“……”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拿到这种东西呢?”太宰的语气惟妙惟肖,仿佛在演着自娱自乐的戏剧,“很简单呢,稍微挑拨离间一下就能够拿到的东西,你们赖以生存的忠心又到底是多么好笑的食物呢?不太明白你们的坚持是什么,就好比待会儿你们被处以极刑,在最深重的痛苦中也不会有人前来营救你们……啧啧,真是可悲呀。”
花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现在时间段的太宰作死程度比之后可要高多了,即便是这么不利的局面,不趁势逃脱就算了,居然还要贯彻着死亡的信念尽力挑拨对方的怒火。
简直是……疯了!
“我可以给你们机会,看状况也知道有人来营救我了吧,我和你们这些挣扎在背叛深渊的人可不一样……”太宰将U盘挂在指尖,轻轻地,蛊惑般地说,“送我出去,至少可以让你们少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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