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头陀果然如前面的吊死鬼一样,身上开始膨胀,那为首的自称公孙治的头陀,脸都已经膨胀到的极限,五官都已变形,发面馒头一般,说话却如冰刀一般狠厉平静:“你们……也会和我们一样……”
话音刚落,三具人体同时爆开,许是这三人中毒时间更久,飞溅出来的血液早已不是红色,全是翠绿色的汁液,更是散发出浓烈的气味,宛若是打开了被发酵了一个星期的没洗的猪内脏一般。
众人连忙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连连挥动,那灼炎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乌鸦形状的面具给自己带上,库洛洛倒是眉头都没皱一下,也没有捂住口鼻——论气味,这东西对他构不成威胁,论毒素……估计也构不成威胁。
众人虽然被刚才的爆炸吓了一条,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远离,互相还是走到了一起,看着地上的尸体一时间大家都有些犹豫——辛氏兄弟失踪了,要不要去寻他们?
如果去寻,会不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如果不去寻……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替换的对象?
众剧情人物心里不安,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捂住口鼻默默无言。然而忽然在夜色里,风雪声中,再次传来一幽异而凄怆的女音:
“……月色昏,夜色沉,
幽冥府内,日月无光,
又添无数魂……”
……
“怎……怎么办?”少林僧人中的一个询问另几个僧人,虽然是询问同路的同伴,但大家伙也看得出,他其实也在询问其他人。
这下追命也不敢说话了——他担心他的决定会害死其他人,这是他的道德和人格所不能允许的。
就在大家僵立在原地的时候,库洛洛开口了:“诸位,请听我一言。”
所有人立刻把目光转向了库洛洛,只见这位青年温文尔雅地笑了笑道:“我和诸位不甚熟悉,刚才一路也不好说话……但眼下,恐怕是不得不说了。其实我和岁寒他们,名为友人,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而我们长大的那个村子,正是一个极为擅长巫蛊炼魂之术的地方。”
说着,库洛洛忧郁地叹了一口气道:“那时候我们还小,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却已经听家人和村中老人说过和学过不少这方面的东西……然而这种术法毕竟伤阴德,后来村中祭祀邪神出了差错,村子里的人尽皆染上了瘟疫,我们三人因为从来没有沾过人血人命,阴德未损从而得以逃脱……因为毕竟不是好事,所以从村子逃离以后,我们三人分头离开,只是保持联系然而再没有见面……直到几天以前,岁寒找到了我们。”
众人这时候全部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库洛洛三人,灼炎和岁寒当然是一脸严肃地点头,然后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等着库洛洛继续往下编。
顿了顿,库洛洛看向追命说道:“岁寒当时找到我们,说朝廷的四大名捕想要一探幽冥山庄,他在前段时间的探查,也已经发现他在寻找的人很可能和幽冥山庄有关,因此决定和你同去……但他又担心这幽冥山庄很可能和鬼蜮之事有关,因此才邀请我们同去。”
灼炎这时立刻接口:“我们本不想趟这滩浑水,但岁寒说武力方面,自然有追命捕头和他的同伴解决,他只是不希望朝廷里为数不多的好人因为这阴私邪祟之事倒下……再三劝说以后,我们才答应过来跟着看看……没想到还真没白来。”
回忆起刚才库洛洛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突破了迷障让他们能汇合到一起,然后刚刚又用恰当的问题找出了他们当中混进来的死人,众人立刻就相信了库洛洛的说辞——起码相信了他是个“专业人士”这个设定。想到这里追命用感谢的眼光看了岁寒一眼,岁寒也就面无表情地生受了,反正库洛洛是队长,他怎么编岁寒自然也必须要顶着。
追命立刻道:“既然三位是懂这件事情的,那么现下我们应该怎么做才最好呢?”
库洛洛则是回头看向岁寒,岁寒立刻会意,接道:“现在我们是不可能回去的,你们可能没有发现,其实我们刚刚一个时辰都只是在原地踏步。”他说着向远处黑黝黝的树林一指:“那片树林里有一棵树,上面有个三叉形状的枝丫……我早就注意到了,我们刚刚那一个时辰里面,那个枝丫的位置没有移动过……”
普通的障眼法,也叫一叶障目,往往是使被施法者通过眼前或者四肢协调产生错觉。但是太高太远的东西,用障眼法来调整就很困难……这就是为什么一般设置迷阵喜欢在森林或者房间内布置,因为那里面细节多,远处的东西少。
因此很多时候,鬼打墙都只会出现在狭窄地形,例如巷子里的夜里——这个时候的视野不佳,狭隘的地方看不到远处。如果是大白天,那么跟着太阳或者远处的某个坐标,很快就能发现情况不对了。
几人顺着岁寒的手指看去,然而血肉化成的风雪漫天,以他们那抹了点药水的非蓝光标清分辨率视野,真是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我们继续往前走,就能走出去了吗?”屈奔雷看不见岁寒说的景物,摸着胡子不太信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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