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露启唇轻唱,声调婉转。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阿哥都迷进去,莫说旁人,贾琏盯着那方高台,眼中满是惊艳。
他这样,贾赦很惭愧的,百媚楼是大清朝青楼妓院中的翘楚,用个难听一点的比喻,头一次出来嫖就遇到这样的极品,以后还怎么直视别的歌女?除非再到这里来,否则花了钱也得不到满足,简直操蛋。
贾赦将自己袖子里那方靛蓝色手帕拿出来,递到儿子跟前:“把你那口水擦一擦,别这么丢人,显得我们档次很低一样。”这话旁的客人是听不到的,他们沉溺在幽露的歌舞之中,胡维倒是看过来了,他朝贾赦猥琐的挑眉,“恩候兄说得极是,这种程度的表演哪能及得上我红绫妹妹半分!”
“红绫妹妹是谁?”被亲爹搞得完全无法进入欣赏状态的贾琏顺口问道。
他刚说完,胡维就翻脸了:“想抢走亲亲我的爱是不是?你做梦!”
与他同时开口的还有坐在前方的十阿哥胤俄,他扭过头来嘿嘿一笑:“这位兄台真是太有眼光,这软趴趴连骨头都没有的表演有啥好看的?”
……呵呵。
胤祯嫌弃的看了老十一眼。
没好看的你入什么迷?
贾琏是很能适应各种场合的,他立刻调整自己的姿态,在心里默念“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表演而已”“比她好的比比皆是”“莫给父亲丢人”……然后他就找回了高冷姿态,贾赦这才满意了,他点点头,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孺子可教也。
往后也就是这样了,预热的歌舞结束之后,卿婉就上了高台,念开场白,继续炒气氛,临近爆点才将新调教出来的姑娘带上场。她声音真是太动听,说了没几句就把贾赦催眠了,大老爷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没等卿婉说完就打起呼噜。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中,贾赦的形象颠覆了。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前为了卿婉和格尔分对峙,这才多久,就彻底走出来了?”
“我看是被打坏了脑子,这样也好,和那位爷抢女人被打死都是轻的。”
这些话贾赦一句也没听到,他这一觉睡得极好,直到卿婉说完也没醒过来。本来贾恩候在卿婉姑娘上台之后抑制不住倦意呼呼大睡这事只是附近听到呼噜声的少数人知道,有句话叫不做不死,这位美艳逼人的芙蓉楼主一直记着方才被打脸那是,她说了几句就将话题引到贾赦身上。
“月前,因为奴家的关系,令贾大老爷受了委屈,卿婉心中过意不去,今儿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奴给您赔罪。”
她成功得到众人怜惜,这些被色欲冲昏头脑的,全都挥拳头表示声援。
“那是他自找的,冒犯婉姑娘该死!”
“徐兄说得对!打不死他那是轻的,格尔分少爷已经手下留情了。”
……
这狗腿劲儿让人简直难以直视,十阿哥胤俄想糊那女人一脸,贾大老爷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是能被你羞辱的?三位阿哥同时扭过头去,想看贾赦的反应,他们惊奇地发现,在一众目光的围剿之下贾赦睡得喷香,没受到任何影响。
胡维还算淡定,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贾琏心里却有些发虚,这如狼似虎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好像要生吃他们父子。他朝贾赦那方瞄了一眼,艹!被人这么盯着看竟还没醒来,双手交握放在腹前睡得不要太香。
这就是父亲上青楼的真相?
府上所有人都当他是色魔,原来根本不是来嫖的。他是不好拒绝狐朋狗友的邀请,被迫跟过来,实际对这种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
贾琏心里惭愧极了,他过去竟然那样诽谤自己正直的父亲。当务之急却不是反省自己,而是将人叫醒,他伸手拽了拽贾赦的衣袖,低声唤道:“父亲,您快醒醒!”
被他这么一闹,人的确是醒了,贾赦打了个哈欠,扭头问:“琏儿你叫为父作甚?”
客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贾恩候竟然在卿婉上台的时候睡着了?
是真的瞌睡还是打脸?
当然最尴尬的还是高台上的美人,她脸颊羞红,眼中盈盈带泪:“您若不想原谅,奴家也不强求,只是……只是……”
呵呵。
三位阿哥都笑了,上三楼里芙蓉楼主就只会玩这种花招?
什么不强求?摆出这样的姿态不就是让这些色胚逼迫贾赦?
“格尔分真是越活越回去,爷回头见了他非得说说,捧着这么个女人,忒不像话。”
“老十你醒醒,那可是太子的人。”
胤俄是个不讲道理的,他双眼瞪得溜圆,压低声音说:“爷是什么身份,还不能说他几句?”
……的确。
这么多年老十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给人留面子或者凡事不要做绝这样的道理他是不懂的。
做事的原则就两点:
第一,有王法。
第二,他高兴。
皇阿玛对他纵容得很,做了鲁莽之事最多不过训几句,温僖贵妃去后,唯二能影响老十的就是胤禟和皇阿玛。
他们说这几句的功夫,贾赦翘着腿坐得很大爷,“我方才睡着了,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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