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佟国维相信的人很少,得他信任的同时还要听懂的贾赦分析命理能够从他的语气和神色之中得出隐藏信息的人就更少。
对方还纠结着,贾赦就说:“你这人字是写在手心上的,就说明你是手下人,替主家做事的,我看你的面相擅文并且长于谋略,应当是达官贵人家中的谋士,可对?”
虽然听说过贾恩候的大名,他并没怎么放在心上,什么通天晓地,五台山上茹素的秃驴也没那本事,窥天道有那么容易?今天之前,他一直觉得贾赦是个骗子,跑这趟其实也是主动请缨,想会一会这位名气极盛的玄门大师。
所以说,能够得到万岁爷的肯定,既给封号又赐宅邸,没真本事不行,“在下一直以为天师是扛着大旗骗人钱财的神棍,原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惭愧。”
若是别人听到这番话保准会摆个姿态出来,或者高冷不说什么,或者原谅对方的无知。贾赦却不在乎这些,他笑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也没错,别的不说,认错的态度就很好,是心胸宽广之人……”大老爷就想入正题,却被旁边那桌穿着富贵的锦袍带着财主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打断了,对方咧嘴笑道,“给人跑腿的奴才也敢做这等打扮,冒充有钱人感觉可好?”
……
贾赦什么反应也没有,坐他对面的佟家谋士脸色不大好看。有句话叫打狗也得看主人,他好歹是替佟国维做事的,身份比普通的富商巨贾高了不知几何。他慢条斯理的转过头,看向那吃得满嘴油的俗气商人,对方笑得更贱,就说:“看什么看,老爷我是真有钱,不像你,装的!那天师就别搭理这穷鬼了,给我看看。”
生意上门当然是要做的,大老爷再次放下筷子,朝他那方看去,“请说。”
对方虽然有钱,字识得不多,加上他有意刁难,转了转眼珠子就说:“他写的什么,我就算什么,还是那个人。”
大老爷想也没想,就说:“您这个,分量实在太重,先给了钱我才能说。”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对方很不满,他说:“他都没给,凭什么我要先给?”
“……”当然是担心以后要不到啊,这话贾赦没说出口,他不咸不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回过头来又要继续吃,本来是想生意做不成就算了,对方却觉得自己受了鄙夷,好似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话,恼羞成怒之下就摸出一张百两银票,走到贾赦跟前,将银票拍在桌上,“你说!”
这样就对了嘛,贾赦将银票拿起来,收好,然后就将店小二唤来,让对方去衙门请捕头,其他人还没搞清楚状况,方才还在逞能的男人表情就不对了,他立刻就要往外跑,刚下了楼还没冲出去,就被九爷安插在福瑞楼的护卫放倒,死死按在地上。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遇到这样反常的行为,当然是先把人扣下,动手的护卫还以为是吃霸王餐没给钱想直接跑路,正想收身取钱,就看到悠哉哉从楼上下来的贾赦,上面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探出头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跑什么?”
“你没听见天师让店小二去衙门请人?铁定是要抓他。”
“那人的确嘴贱,这样就要抓人?”
“……你傻啊,要是没做亏心事他会跑?”
“算的是一样的字,怎么就不同呢,不知道拆字的结果是什么。”
贾赦没有折磨群众的意思,他一边走一边说,“虽然都是人字,之前那位是写在手心里的,也就是手下人,给主家跑腿的。你却是从嘴里说出来的,人字外头加个口,那就是囚犯的囚,我看了你的气色,并不是新犯事,相比应当有陈年旧案,要是托关系结案的,听到我说请捕头应当不会跑,那就只剩一种情况,你是从天牢里逃出来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
他那么轻描淡写的让人去请捕头过来,竟然只是试探?
早知道还跑个屁。
那人肠子都悔青了,还是在嘴硬,非说自己是被污蔑的,贾恩候是骗子,胡说八道。这会儿再说这种话,有人信才怪了是,所有人都被这番精彩的分析打动,几句话的功夫就显出玄门的魅力,人字只有两笔,这么简单就能挖出惊人的隐私。听他说起,旁人觉得的确是这样,很有道理,让他们自己来测,却根本想不到。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是不是太过儿戏,只依靠测字的话,的确有些片面,在得出结论之后,贾赦一般都会看对方的面相,确认无误才会说出来,这是负责的态度。
无论百姓觉得如何,那人终究是被衙门带去核对身份了,贾赦这才回到二楼,让那谋士继续说,对方却不敢,“事关重大,烦请天师移步,换个相对私密的地方细说。”
会找他的铁定都是遇上不能解决的事了,隐私度很高的也不是没有,对方这么说他欣然同意,想着点了一桌子菜不吃浪费,他填饱肚子之后才带对方回自个儿府上,到前院的堂屋坐下,上了茶,贾赦就将丫鬟打发出去,让他说。
那人从衣襟内掏出一封密封的信,递给大老爷。
贾赦结果之后直接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某时。
“你找我是想算此人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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