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贾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扭过头去,“王管家你说,父亲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贾琏问话王善宝敢不回答?他顿了顿,就如实说:“老爷掐指算过以后就让奴才出来把人打发走。”
掐指算过就说明他已经了解情况了,不松口又是为何?
难不成这里头还有隐情?
有句话叫,你是什么人,你眼里的世界就是怎样。老百姓们最近听了太多闲言碎语,他们想着,莫不是那女人死得蹊跷?难不成是这人面兽心的想旺运势,所以把人搞死了。
求上门来的那富商倒没想到这个,他整日与金银打交道,第一反应就是贾恩候算来算去觉得他抠门,担心回报不够这才拒绝劳神,他正要提高价码,前来围观的百姓就说,让天师出来说个明白,别继续折腾了。
贾琏还在琢磨,王熙凤一抬头就看到一辆眼熟到极点的马车,赶车的那人不是本家那边的马夫?她就伸手扯了贾琏的袖子一把,说:“二爷您看那边。”贾琏一转头,正好瞧见车帘掀开,从里头探出个头来,是伺候老太太的鸳鸯。
他往前走几步,人群自动散开,贾琏领着王熙凤朝马车那方去,到跟前拱手道:“可是祖母来了?琏儿给您请安。”
安静了片刻,车帘再次掀开,鸳鸯率先下来,她伸出手来,扶着史太君下车,王熙凤是有眼力的,瞧她一个人恐怕不稳,腊月天,京城下了好几场雪,外头滑溜得很,她也上前去护着,将史太君扶稳。
“好些时候没见老祖宗,您身子骨这般硬朗,孙媳妇就放心了。”
“倒是个嘴甜的,门口是怎么?围了这些人,琏儿你给老婆子说说。”史太君让鸳鸯和王熙凤一左一右扶着往天师府走,贾琏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史太君就说,“赦儿也真是有心,对邢氏可谓情深意重。”
如今的史太君已经不是从前那拎不清的老太婆,她不想插手爷们的事,就怕弄糟,想着自己过来的目的,她就要往里头去,那人倒是反应敏捷,就挡在前头:“您行行好,帮我说两句,若请不到贾天师我心难安。”
史太君不似贾琏那般会堵话,她就露出了为难之色,想说点什么,却听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什么话对我说,别在我母亲跟前搬弄是非,她老人家年岁大了,禁不得冻……老二媳妇你扶母亲进去暖和着,我完事就进来。”王熙凤是想瞧热闹,不过公公点了名,她自不会顶嘴,点头说是,扶着史太君往里走,老太太知道做妇人的不当插手爷们的事,什么看相啊看地她也管不了,压根不懂,听贾赦这么说,她就顺势离开了,不在前头杵着,贾琏没跟着进去,他就站在父亲侧后方,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还能搭把手应急。
瞧着老太太走远,贾赦回过身来,看着那哭号着请他看地的人,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不过,方才已经算过,这桩事我不便插手。”
“……”借口,那富商直觉认为这是借口,“价钱好商量,您就行行好,我婆娘或者没享过什么福,死了总要走得风光。”
贾赦摇摇头:“若是低调下葬,事情妥妥的顺利,让我看了,注定要生枝节。不插手不是瞧不起你,一来孝期的确不方便,二来我管太多对你府上没有好处。”出来之后,贾赦看了此人的面相与气色,心里就有数了。好歹是达到天人合一之境的,与普通算命人差了少说十万八千里,不需要问什么,怎么回事他一眼观尽。
对方有些犹豫,等着看热闹的百姓却不依。
“俺就知道,他说得好听,什么相互扶持的糟糠之妻,摆明是想名利双收,那女人指不定就是被害死的。”
“没错……知道让贾天师看地能旺家族运势,所以搞了这一出,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能糊弄过去,也不看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不要自取其辱了,回去吧。”
……
他们说的是劝退的话,实际却是将那人往死里逼。他敢走?要是走了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这些人就会说他心虚,说他婆娘是被害死的,不出一日,京城里铁定是谣言满天飞。看贾恩候那样,不像是在吓他,早知道就不坚持了,如今可怎么办?简直就是逼上梁山下不来。
走到这一步,他是无路可退,虽然在发达之后上过妓院,纳过小妾,他的确没做过对不起婆娘的事,自家那河东狮也不是好欺负的,想来问题不大。他心一横,就说:“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自问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夫人的事,不怕对质。”
贾赦就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你是没做过,搞死她的是别人。”
卧槽,搞死?
“这是什么意思?”
“都说真相太残酷你恐怕受不了,非问那么清楚,简单地说,尊夫人不是寿终正寝,而是你府上有人想让她死。”贾赦这么说算是为他证明了清白,那中年男人却不高兴,自个儿家中能够对那悍妇动手的简直屈指可数,稍微想想就明白了,他脸色大变,想退缩,却无路可退。贾恩候说到这份上,他不想听都不行,且不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都说了孝期不接生意,除非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或者宫中急召,否则不出门,这厮非闹得不好看。退一万步说,就算大老爷收得住,这些个老百姓却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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