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罗丸殿下。”感应到另一股妖气,妖怪恭敬的行礼。
“你且下去。”下意识的收敛妖气,杀生丸有些烦躁的冲着下方摆手。
“呜!”等到妖怪走了伏罗丸才睁开眼睛,冲着杀生丸哼唧了几声,又往他手臂上啃了一口才罢休。
“你可知,若是别的妖怪,早已经死在我的光鞭之下。”杀生丸又往白团子肚皮上戳了戳。
白团子眼皮子微微一抬,懒洋洋的瞅了他一眼之后重新换了个姿势躺下,竟是对杀生丸的话充耳不闻。
杀生丸不语,仰头看天,口中喃喃:“墓地,铁碎牙,父亲,为什么?”
清风打着卷儿吹过,留下自己也无能为力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杀生丸被一阵急促的声音唤回,“何事?”
伏罗丸头一次如此暴躁,拼命扭动着身体往杀生丸手臂前端爬,已经开始变得坚硬的爪子将对方的皮肤一点点划开,渗出丝丝血迹。
“呜!”伏罗丸再次急促的吼了声,抬头看着杀生丸。
杀生丸一怔,缓缓松开掌心,鲜血一滴滴落下来,溅在地上如同最妖艳的彼岸花。原来,我是如此在意么?
伏罗丸后腿一蹬,猛地自杀生丸怀中跃下,甚至因为动作过急而落地不稳狠狠地碰到了鼻头,可是它一声未吭,只是再次跃起,死死地扒住杀生丸的袖子,像只大果实一样吊挂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用蛮力让他的掌心摊在自己眼前。
两只掌心各有四道伤口,深可见骨,虽然正在缓缓愈合可是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看见主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嗷呜~”伏罗丸低低的出了声,金色的眸子水汪汪的,似乎在心疼。
“身为妖族,这点小伏罗丸!”杀生丸忍不住惊呼出声。就见伏罗丸低下头去,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在伤口处,然后那可怖的伤口便立刻消失不见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如果不是仍未干涸的血迹,杀生丸不禁要怀疑刚才的都是梦境。
“呜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伏罗丸使劲摇晃着尾巴,再抬头看向杀生丸的眼神中就带上了几分得意。
“治愈之力么?”杀生丸抬起手来,对着阳光看着,心思翻滚。
纯血的大妖怪结合后诞生的幼崽中有一些天分较高,幼年时期便会觉醒另一种能力,比如说杀生丸就是毒素。不过这种机率委实太低了些,加上天分强大的纯血妖怪本就不多,能够与同样妖力强大血统纯正无比的爱人顺利诞下子嗣的就更少,所以这种能力就更是少见了。
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杀生丸揉了揉白团子的脑袋,伸手拎起幼兽的后颈丢进怀里。父亲将只能救人的天生牙留给自己,能杀人的铁碎牙留给了那个卑贱的半妖,而伏罗丸,觉醒的竟然是治愈之力,真是,莫大的讽刺。
“二殿下呢?”刚从外面回来的杀生丸打量下伏罗丸最喜欢的软榻,没发现熟悉的白团子便向旁边的宫人发问。
“殿下刚才突然跑出去了,”顶着杀生丸强大怒气的宫人瑟瑟发抖,努力镇静的回答,“方向是您的必经之路,想必是去迎接您了。”
冷哼一声,杀生丸转身离去。
“噗!”宫人在杀生丸的身影消失在连廊拐角的一瞬间软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伏罗丸。”杀生丸循着熟悉的味道原路返回,等到将视线锁定在近百米高的大树之上的时候,眉头死死地拧了起来。
树顶的繁茂枝叶窸窸窣窣的响了起来,然后,一个银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金色的眸子准确的锁定下面的人,然后嘴巴扁了扁,伸出两条嫩生生的白胳膊,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化作流光的杀生丸精准的接住光屁股小娃娃,眉头拧得更紧了。自己任性的爬上树去,然后竟就化形了么?
与杀生丸足有七分像的粉嫩脸蛋,双颊各有两道妖纹,只是额头上面没有弯月痕迹。剩下的三分不像么,就是杀生丸肖母,伏罗丸似父。
若是我未能及时接住,你会如何?杀生丸有些生气,不,应该说很生气,他硬生生的将死死抱住自己的伏罗丸扯下来,单手掐着细细的脖子提到空中,“鲁莽,笨”
“哥~哥。”头一次口吐人言的伏罗丸结结巴巴的唤了声,水汽蒙蒙的金色眸子又害怕又委屈的看着明显生气了的兄长,两条嫩藕一样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往前抓,悬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又唤了声,“哥哥。”
声音嫩嫩的软软的,带几分发音不清,似乎透着淡淡的奶香味,虽然伏罗丸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食用生食。
杀生丸眨眨眼,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上来,温温的,软软的,剩下责备的话再也无法出口。
“嗷呜。”转眼间胖娃娃又变回了白团子,在半空中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已经要睁不开了。他的化形本就相对较早,又是第一次,需要耗费大量的妖力,能维持的时间自然不会太长,刚才在树上强撑了这么久,现在又回到了熟悉的温暖怀抱自然就放松下来了,疲惫也在一瞬间汹涌而来。
一旁伺候的宫人心惊胆战的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请王后的必要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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