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小心翼翼的瞅瞅前面半步远冷着脸不断的散发寒气的果亲王,一脸的便秘表情,“那啥,主子,这个,那个。”
“怎么这么多废话!”弘昼不耐烦,忽的就要坐起来,却不想耳边突然响起来一个此刻他最不敢见的人的声音。
“呦呵,”弘曕皮笑肉不笑的俯视着他,倒背着双手缓步上前,“和亲王好大的威风,想要在这宫里瞒天过海么!?”
弘昼的嘴巴张了张,半晌,语气复杂道:“怎么,是你?”
一听这话,弘曕顿时就觉得一股无名火蹭蹭直冒,直接就把其实最近都是自己躲着人家这一事实无视了!怎么就不能是我?怎么就不能了?还是说我就是个这么招人嫌的!
弘曕并不接他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对方已经明显粗大一圈的脚踝,又是心疼又是好气,只是面上不显,扭头对着李太医喝道,“还不快些过来!等着这厮变残废么!”
李太医满脸抽搐,飞速上前准备摸骨检查,“王爷恕罪,可能会有些疼。”
弘昼点点头,“不碍事。”完了时候又有些躲闪的看弘曕,叹气,“你又何必发这样大的火,并不是李太医的错。”
弘曕冷笑,看着弘昼那已经肿的发亮的脚踝,拳头在别人看不见的宽大袍袖下捏的几乎碎掉,“自然不是他的错!可不就是你和亲王的错!若是让四哥知道他刻意隐瞒你的伤势,吃亏的自然不是你!”
李太医的手就是一抖,心中面条宽泪哗哗直流,微臣,微臣冤枉呐皇上!
弘昼沉默无言,一时间不敢抬头去看弘曕的脸。
两个主子都不开口,小顺子、李太医自然也都瑟瑟的,屋里顿时就静的吓人,只听到墙边立着的,玻璃罩子里面的珐琅彩大立钟自己个儿咔嗒咔嗒跑得欢。
半晌,弘曕皱着眉头问李太医,“如何?伤着骨头了么?”
李太医摇头,“不碍事,想来和亲王来之前已经及时请人做过处理,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脱臼,养些日子就不碍事了。”
弘曕心中松口气,继续追问,“要养多久?”
李太医想了想,给出了跟赵太医一样的答案,“只正常行走的话,估计半个来月吧。不过,要是想似往常那样飞奔骑射,怎么也得小两个月之后了。”
弘昼开口道:“你甭说那些有的没的的,爷要的膏药带来了么?”
李太医点头,“带来了,”完了之后又有些迟疑,“王爷,这膏药乃是微臣家中的祖传秘方,因此微臣对其药性再清楚不过,见效快是快,可带来的疼痛非常人能够想象。王爷既然没有急事,还是不要用了吧。”
弘昼还没瞪眼的,就听弘曕又冷笑上了,还带着几丝儿阴风嗖嗖的味道:“我说李太医,你啰嗦的什么劲儿!他和亲王豪气干云,明儿就想着去南山打猎东海摸鱼呢,他都不怕,你怕什么!”
李太医又抖了抖,默默地从小药箱掏出来一贴膏药,挽挽袖子,“王爷,那?”
弘曕狠狠瞪弘昼一眼,劈手夺过来,熟练地抖开往炭火上面一烤,一把扯过弘昼的脚腕子,用力往伤处按了按,不去看对方瞬间惨白了的脸,扭头问李太医,“就这儿是吧?”
李太医忍不住擦擦额头的汗水,战战兢兢地点头,“是。”
弘曕冷哼一声,盯着紫红紫红的脚脖子看了会儿,然后就毫无征兆的,狠狠地将膏药拍了上去!
李太医和小顺子都十分不忍地别开了头,实在是,太过惨烈。
就算没扭了,估计也快熟了。
“咔嚓!”
弘昼好容易才忍住没惨叫出声,不过手下的桌角却是硬生生的被他捏碎。
弘曕还是不搭理他,完活之后随手就把弘昼的腿给丢回榻上,发出嘭的好大一声闷响,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看小顺子,“说罢,怎么回事儿?”
见识了果亲王的手段,小顺子哪里还敢存有侥幸心理?立刻就屁滚尿流的过来,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讲了。
弘曕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整张脸已经彻底黑透了,他笑的一脸阎罗像,语气要多讥讽有多讥讽,“呵,本王还真是错看了和亲王,原来王爷竟是这般慈悲心肠的一个人?”
刚缓过来的弘昼还是两眼金星直冒,只下意识回道:“怎么说也是我自己走神,连累了旁人岂非冤枉?”
弘曕忽的站起来,一掌将手边的小几掀翻,厉声道:“别人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是了,旁的人是死是活都不要紧,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
在场的三个人完全被他的煞气镇住,连弘昼也是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六儿。”
气头上的弘曕被他这一声叫回了神,心中一个咯噔,自觉失言。然说出去的话便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只气得他如同狂风过境一样在屋里嗖嗖的走。
弘昼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语言难以形容的开心滋味,语气不自觉放缓,“六儿。”
这是否能说明,在他心中,我也并非如同四哥一样,仅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兄长?
弘曕心中却像是遇到了只有海上才会遇到的超级大飓风,天翻地覆,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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