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小燕子,”永琪立刻柔声安慰道,“你别怕,都过去了,这只是你的错觉,箫剑不是说了么,他知道一个很厉害的好大夫,一定能把你的手脚都医好的,到时候你就又可以蹦蹦跳跳了,你还是那只开心了想跳就跳,想飞就飞的小燕子啊!”
“真的?”
“真的。”永琪叹口气,“不过你要先把饭吃了,乖,小燕子,现在紫薇跟含香都病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也病了。”
即便是隔着一条街,弘曕还是毫无障碍的听清了两人之间的谈话,而且,是被迫听的。
生病了?
箫剑?
弘曕食指在桌面上轻轻点几下,轻声道:“贾平。”
“王爷。”贾平垂着头进来,静候吩咐。
“去查一个人。”
夜里,弘曕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只要一闭上眼,那个人就会出现,那样悲伤的看着自己。
“王爷。”
“何事?”弘曕刷的睁开眼睛,声音清冷,毫无睡意。
“有人出来了。”
弘曕接过小李子递过来的温热湿手巾来略敷了敷脸,推了斗篷,顺着手下的指引来到窗边,果然见到一个诡异的黑影鬼鬼祟祟的出来,似乎有些不寻常的高大。
他微眯了眼睛细看,再一看便明了了。
原来是一个男人背了一个女子,难怪远看那样的不对劲。
“把人拿下,带上来。”
虽是汉人打扮,却的的确确是个回疆人,浓眉大眼,眼窝深陷,竟也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话。
“你是果亲王!”一进门,他竟然一下子就点破了弘曕的身份,也不行礼,就这边直挺挺的立在那里。
“混账,见了王爷不跪,几个脑袋!”一个小队长不满他对自家主子如此无礼,上前一精准脚踹在对方膝盖后面。
那人却顾不上生气恼怒,也不反抗,只是朝着弘曕恳求道:“求求你救救她,她烧了一天了,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偷偷带她出来的,我想送她回宫!”
这个她自然就是和贵人了,刚被从这人背上拉下来带到隔壁房间去了,弘曕自然也知道她烧得厉害。
对他这番言论,弘曕倒是很惊讶,上下打量几眼:“你是和贵人的什么人?”
对方也不回避,“我叫蒙丹,是含香,不,是和贵人从小的玩伴。”
弘曕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一片冰冷,缓缓道,“于是你们里应外合要私奔?其实回疆并不真心臣服,和贵人也并不真心是要入宫的,对么?”
“不是!”蒙丹猛地激动了起来,开始拼命挣扎,“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扭曲事实!那个五阿哥也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什么格格也是,甚至那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什么剑也是,你们根本就不懂!我们明明就是诚心就和,含香也是心甘情愿入宫的!”
弘曕挑眉,看着下面这个挨了几拳几脚却也死毫不退缩的汉子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被迫的了?”
“对!”蒙丹点头,一脸的愤慨,“我本以为那个五阿哥是好人,想托他帮忙照应一下我们公主,毕竟公主孤身一人在宫里,想也孤单可怜。结果他竟然跟那个什么剑合起火来打晕我,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含香竟然也被他们弄出来了,他们竟然非要我们私奔不可,真是太可笑!含香怕他们再发疯,又担心大清皇帝陛下误解,又惊又怕,又急又气,出来的时候穿的又单薄,结果就病倒了。可是,可是五阿哥他们说外面一定在抓我们,我们两个的样貌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不敢让大夫过来,我实在是急坏了,就趁他们睡着了想先带着含香找个大夫看看再说。”
弘曕歪头看着他,“那看完之后呢?”
蒙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送她回宫了。”
弘曕轻笑,“可是,你觉得我大清会相信你的话么?”他的身体微微向前一探,带了些蛊惑的神秘味道,“堂堂大清的阿哥无故拐带妃嫔,嗯?”
蒙丹一怔,然后梗着脖子无畏道:“真主的勇士从不屑于说谎!”然后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看他,拧着浓黑的眉头道,“果亲王,你,我听说过你,你跟那个五阿哥是亲戚,你,你不会为了替他开脱就随便污蔑无辜的人吧?”
弘曕突然就低声闷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最后笑得眼泪几乎都出来,把那个蒙丹笑的浑身发毛。
“你,你笑什么!”耿直的回疆汉子看着眼前烛光下俊秀无双、笑的停不下来的年轻亲王,莫名的有些脸红。
“王爷,大夫来了。”外面出去请大夫的人回来,小声在门边回道。
“嗯,去给和贵人瞧瞧,”弘曕好容易歇了笑,抬起脸来,满面的冰冷,冷冰冰的瞥一眼蒙丹,“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
“王爷,查清了。”贾平在外面骑马相随,亦步亦趋的对着马车里的弘曕恭敬汇报道,“那个叫箫剑的,据说是小燕子的亲哥哥,两人原是罪臣之后,当年因为涉案人员太多,皇上就只处置了成人,幼童却都放过了。”
“两人原姓方,父亲正是十八年前写反诗的乱党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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