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青甲循着腾雷的踪迹过来,看到和自家领头狼站在一起的木镜淩时明显的愣了下。
腾雷朝着木镜淩点点头,往旁边几步:“说。”
“是,”青甲压低声音,“兄弟们跟踪到前面就失去那人的踪迹了。不过我们基本能断定,他就是朝这个方向过来了,想必跑不了多远。”说着又看了眼木镜淩,这个人在这里多久了,不知道见没见过。
腾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耳力过人的木镜淩就已经出声了。
“刚有个人,跑过去了。”他指着一个方向主动开口,微微皱眉,“很难看,所以,多看了一眼。”说完又补充了句,“行色匆匆,藏青色衣服。”
“是他!”青甲喜上眉梢,又急急地问,“朋友,能否告知此人下落?”
木镜淩看看他,没了刚才跟腾雷说话的热情:“又不是我养的,我怎知道?”
青甲被他噎个半死,却仍是碍于有求于人没有发作,虽然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发作也很可能打不过。
“咳,”腾雷上前,诚恳道,“实不相瞒,我的一个手下很可能就是被他掳走的,草原狼不会放弃同伴。还请”
木镜淩眨眨眼睛,不理会什么草不草原狼的话,径直看着他:“还有烤羊?”寒星般的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神采。
腾雷失笑:“好,不光有烤羊,还有很多别的好吃的。”真是矛盾的人,跟他遗世独立的外表可是毫不搭边,跟传言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紫医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对吃的情有独钟。
木镜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便十分爽快的从袍袖中拿出一个竹筒,打开。里面飞出一只小虫,通体发着绿莹莹的光,在夜幕下也很是明显。
“我在那人身上撒了药粉,”木镜淩又恢复了一脸淡然,抬脚往前走去,“跟着它就好。”
腾雷率先跟上,故意走在他身边。看着跟刚才判若两人的木镜淩,心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若失。
毫无疑问,现在的木镜凌正是江湖人口中的那个仿佛是高高的立在神坛上、喜怒不形于色、无喜无悲的紫医,可是腾雷就是很不喜欢。这个样子的他,似乎对周遭的一切,甚至是整个世间都毫无眷恋,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又想起刚才的情景,腾雷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翘起的嘴角,还是那样的他比较好吧,那个样子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三个人在狭窄的山路上疾行,周围黑漆漆的环境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行进速度。小小的飞虫忽上忽下的闪着绿光,在树丛间穿梭。
小半个时辰后,飞虫忽然就停住,不再往前,开始在原地打转。木镜淩过去看了看,叹口气。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针,往左手食指上一刺,那飞虫立刻扑过去,将刚刚冒出来的血珠吸走,又围着他飞了几圈儿之后就老老实实的飞回了竹筒里。
“为什么不继续了?”青甲耐不住的问,刚才一直不追的好好的吗?
木镜淩看看他,面无表情道:“追不到了。”
“什么意思?”
他指指地下,“那人,遁地了。”
“什么?!”腾雷和青甲对视一眼,不愿意相信。
“遁地术并非什么稀罕的,”木镜淩随手理了理有些乱的长袍,“只要从小苦练便可。”说罢转身就走,既然追不到了,那就不必追了。
看着人掠往山下的身影,腾雷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喊出来。
“主子?”满怀的希望再次破灭,青甲有些焦急的看看腾雷。
“既然那人绕了这么大的圈子都要来这山上,一定有鬼!”腾雷斩钉截铁道,“继续搜!一定就在这附近,挖地三尺也要把朗玛找回来!”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仿佛要将仇人生生撕碎,“敢拐我苍狼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是!”
回了木府,自然少不了夏至的一顿好唠叨,木镜淩无法,自知理亏,只得苦着脸听着。只是夏至被他惹火了,这一通好说从第二天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午饭后又重新开始,他实在是撑不住了,不得不趁夏至不注意悄悄地用银针封了自己的听觉。
“公子,公子!”夏至的一双手在木镜淩眼前挥来挥去,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啊?”木镜淩赶紧拔下银针,正色道,“我听的很认真的,夏至。”
夏至气的浑身发抖,大声道:“胡说!公子,你又来这一套!你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木镜淩连忙去看一旁的冬至,对方只给了他个自求多福的手势。
“嗯,”木镜淩努力的回忆上一次夏至唠叨的内容,开始一条一条的数,“要好好吃饭,不能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夏至,”说到这里,木镜淩的俊脸忽的亮起来,像个早有准备的孩子,眉飞色舞道,“我有吭声,给你留字条了呀。”
夏至更加生气,跑出去将院中那比她足足大了一大圈的石桌抗进来,嘭一声砸到地上,指着上面深深的字痕道:“这就是你说字条?!”她甚至连公子都不叫了,小脸儿气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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