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木镜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张俊脸猛的贴过去,拼命的看着细细窄窄的壶嘴,“怎么会没了?!”
夏至冷笑道:“公子好兴致,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今儿的量全喝完了,忍着吧。”
木镜淩的身体僵住了,扭过头,可怜巴巴的瞅着夏至,鼓起脸颊:“可是,菜,菜还没上呀。”
夏至和冬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该!”
展昭和白玉堂在一边看的有趣,这是被限量了呀。
木镜淩幽怨的瞪了夏至一眼,又眼巴巴的望向了展昭他们那桌上,具体的说是刚送过来的白瓷酒壶,此刻那细长的壶嘴中正散发出诱人的酒香。
展昭视而不见,摸摸下巴,笑眯眯的对着夏至问:“你们是一母同胞?”
“嗯。”同时。
“那你是姐姐还是他是哥哥?”
“一样大。”再次同时,甚至语调语速也一样。
“哎?”展昭眨巴下大大的眼睛,乍一看还真是挺像猫,白玉堂就在一边看着直乐,简直爱惨了他这个表情。
冬至不紧不慢的把小酒壶收起来,面无表情道:“一起被捡回来的,所以一样大。”
“嗯。”夏至也跟着点头,笑呵呵的,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身世感到难过,仿佛能被允许跟在自己公子身边才是一等一的幸运事。
见展昭故意不理自己,白玉堂又是一副老神在在置身事外的样子,木镜淩悲愤的扭回头去,鼻孔出气:“哼!”
夏至露出一口珍珠般的小碎牙,毫不退让道:“谁让公子自己不控制?整天说什么医者不自医的。”
“哼!”像是在闹脾气,木镜淩气鼓鼓道,“本来就是,哼!不自医就是不自医!”说着又把头扭到展昭白玉堂这桌,“我只给别人瞧病!”
展昭白玉堂失笑,根本就是小孩子么。
“熊飞,”这一瞧可倒是真的瞧出了点儿什么,木镜淩歪歪头,指指他,“思虑过重,劳神太过。”
此话一出,白玉堂的两道视线就狠狠地钉在了展昭脸上,冷峻的脸上是明显的不满。
“呃,”根本没想到话题会一下子跑到自己身上,一向心思灵活的展护卫呆了下,有些心虚的瞥瞥嘴唇紧抿的白玉堂,屁股往一边挪了下,“最近的案子的确是颇为累人,再加上一些别的大小案件,就连包大人也是已经半月未能好好休息了。”
“不是,”对于自己的断定和原因推测,木镜淩从来都不会怀疑,他直接忽略展护卫有些尴尬的脸色,纠正道,“你这毛病,没有一年也有半载了,绝非月余。”
于是白玉堂看向展昭的眼神更冷了。一年,半载?那不就是展昭进了开封府没多久么?!猫儿,你在这里究竟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大概是下雪的缘故,今天酒楼的客人不是很多,整个三层也就仅有这么三几桌人。
静,很静!静到仿佛能听见外面雪花飘落的声音。
木镜淩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喝不到酒的任性和沮丧,只不过他的眼神已经变了。重新打量下再也无法维持笑容的展昭,这个人,似乎跟传言中不不太一样呢。
当初南侠入朝廷可谓是在江湖和民间都引起了轩然大波,饶是他这个整日憋在山谷的人都知道。
号为南侠的展昭在江湖上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任谁见了也要给几分面子。可是就这么一个领军人物,突然有一天就宣布要加入开封府!不管是为了报答包大人的知遇之恩还是什么别的,总之,有人不舒服了。
自古江湖和朝廷是壁垒分明两不相干,江湖事江湖了,朝廷也自有自己的办事方法,两者眼不见为净,也有些互看不起的意思在里面。
展昭被圣上亲封为四品带刀护卫却又未曾宣布退出江湖,这可是令许多人耿耿于怀。不少人觉得他是叛徒,这么一来不是表明了江湖不如朝廷么,还是你鱼和熊掌都想兼得?亏你还是大名鼎鼎的南侠!而也有许多拼命想进入朝廷却苦无门路的人更是怒火中烧,一张嘴可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饶是展昭再是个宅心仁厚胸怀宽广的主儿那也不是没脾气的,在听了不少诸如此类的话之后也是没少生气。这要是换做以前在,如果他还是那个快意恩仇的南侠,估计这些人的脑袋虽不至于飞起来,身上的骨头怎么着也得断个七根八根,总之一顿教训是少不了的。他是性情温和,可也不是任人诋毁的,人在江湖,若只是一味忍让只会被人欺侮。展昭之所以年纪轻轻就有了跟欧阳春齐名的声望那也不是善茬子,手上虽没多少人命可是没几个人敢过去招惹是为什么?
可是现在不行了。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展昭无数次的对自己说:熊飞,你要忍,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便生事的南侠啦,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若是惹出什么乱子来,开封府上上下下都要跟着遭殃
木镜凌那心思多灵活啊,见展昭眼底闪过的各种情绪哪里还有个猜不透的道理。而白玉堂自不必说,这些弯弯道道他老早就明白,而且也曾无数次的劝过御猫,干脆辞了这官,一起快意江湖岂不快哉?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展昭的脸色未变,可是握着剑鞘的手确实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也只是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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