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什么?”木镜凌一面示意冬至一面问,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挺温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光映的。
“不拘什么,只要是公子吹的,都好听。”夏至笑眯眯的,不轻不重的拍马屁。
木镜凌接过冬至递过来的萧,在手上打个转儿,抬头看看璀璨的星空,想了下,把萧送到了唇边。
低沉的箫声响起,带着一种独特的苍凉之音,如泣如诉,在空旷的夜空下蜿蜒、盘旋。箫声飘飘荡荡,仿佛要挣脱世俗束缚破空而去。
木镜凌吹的不是什么特定的曲子,只是一些随性而发的音节,听上去格外的有故事。
大约一刻钟之后木镜凌才悠悠停下,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似乎在回味。
良久,夏至才恋恋不舍的砸吧砸吧嘴,感叹:“公子,真好听啊。”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就是听得闷闷的,怪难受的。”
木镜凌没应声,只是垂眼看着火堆,听着劈啪作响的柴火爆裂声,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慢悠悠的开口:“说吧。”
“嗯?!”四个人都抬起头来看他,两个惊讶两个茫然。
“打上路你们不就有话要说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来,木镜凌一下一下的擦着手中的萧,低垂的睫毛在他眼睛下方笼出浓重的阴影。
“这个,”被看穿了,智远一瞬间有些窘迫,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了退路,他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把自己的小师弟挡在后面,“贫僧不是有意的。”
“呵,”木镜凌微微抬眼,懒懒的看着他的举动,伸手把萧递给冬至,半靠在夏至搬过来的软榻上,“用不着这么紧张,要杀,早杀了。”
智远浑身一震,但还是没把智齐露出来。他脸上带几分苦笑,您现在不想,待会儿可就没法保证啦。
“怎么,有隐情?”木镜凌单手撑着下巴,扬扬眉,冷笑一声,“其实你们是偷跑下山的吧,嗯?”
“你怎么知”智远猛地抬起头,话说了一半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急急刹住,惊讶的瞪大了眼,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复杂表情:惊讶,害怕,挣扎
“我怎么知道,哼哼,”木镜凌慢悠悠的抬头看着天上亮晶晶的星星,声音也有些飘忽不定,“小爷好歹也算是有些名气,给少林方丈瞧病,就派你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秃驴过来?连个正经的帖子都没有,哼,说出去笑都让人笑死了。”他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仿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何况你们两个,尤其是你,叫什么来着,哦,智远,”他修长的食指缓缓朝他虚虚一点,“浑身上下,就差挂个破釜沉舟的牌子啦。”
作者有话要说:
☆、20
智远师兄弟沉默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过了好一会儿,智齐才从智远身后露出头来,似乎很是紧张,却又偏生不肯认输,倔强的看着木镜凌:“那,那你还会给方丈瞧病吗?”
“方丈?”木镜凌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对智齐的称呼来了兴趣,“他不是你师父?”
智齐摇摇头,“智远师兄是,我不是。”停了停,他又道,“方丈只收了三个弟子,智达、智清、智远师兄。智字辈的我是最小的了,一共有百十人呢,哪能都是方丈的亲传弟子。”其实他也不大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混进智字辈去的。
木镜凌饶有趣味的挑挑眉,想了会儿才道:“智达和智清么,这两个名字似乎是听过,冬至?”
冬至点点头,小声跟他说:“那两个人是公认的年轻一辈接班人里的佼佼者,哦,慧字一辈还有个叫慧能的,是现任方丈的师弟,他还有个弟子叫智信,也挺出风头,下一任住持就从这仨人里面选了。”看了看智远又道,“这个人是慧慈五年前新收的,据说也是最后一个了。功夫,想必公子也试过了。”
木镜凌点点头,然后又皱起眉头,“年轻一辈,多年轻?”
“呃,”冬至有些不自然的搔搔脑袋,斜眼儿看了看木镜凌,“您别认真啊。”
“说。”
“都三四十了吧。”冬至刚说完又连忙解释,“这个年轻是相对现任的那些个方丈啊掌门人什么的说的,跟江湖上那些年轻一辈没得比。”
“生病了就要找大夫,这不天经地义么,你们为什么要偷偷的?”夏至的好奇心上来了,往前探着身子,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俩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和尚问。
“那个,”智齐嗖的一声就缩回了智远身后,智远面红耳赤的的往旁边挪了好几尺,又低声念了好几声什么“非礼勿视”才低着头小声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啊。”
“夏至。”木镜凌制止她的半笑半闹,“也就是说,其实,哼哼,你们费心巴力的把我请过去,慧慈还不一定乐意,是么?”他的口气平静的吓人,脸上越发的看不出表情。
“木少侠!”智远看不透木镜凌究竟在想什么,可是却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了,急的脸都白了,也顾不得眼前一个大姑娘,伸着脖子急急道,“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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