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雷嘴角一抽,心道,你要是把这张大黑脸挪一挪,别挡着我看俺家木头就不紧张了。
鉴于包大人身躯实在庞大,左蹭右蹭视线都很受阻碍的腾雷忍不住了,决定不再打太极,“大人有事儿?”
“正是。”包大人点点头,一脸的孺子可教。
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下文的腾雷再一次在心中暗骂中原人弯弯肠子最讨厌,十分憋屈道:“大人请直言。”
“可否借一步说话?”包大人一脸郑重的看着他,微微往旁边侧了下身体,彻底把木镜凌给挡严实了,稍稍弯腰,右手往门外做了个请个姿势。
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狼王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你是公孙请来的救兵呀!!
“大人也别藏着掖着的了,我直来直往惯了,还请有话直说。”两人出了小院,腾雷直接对着一旁摊牌,“当然,若是公孙先生请”
“呵呵,”包大人开怀一笑,摆摆手,站住了,“腾少侠多心了,”见对方满脸都写着的“你蒙谁呢”,又大大方方的笑笑,“既然如此,本府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腾雷忙不迭的点头,艾玛可累死老子了。
“确实,公孙先生那里么,呵呵,只是其一。”包大人捋一捋下巴上整整齐齐的胡子,作神棍状。
“那其二呢?”见他又开始卖关子,腾雷深觉再这么下去非把自己给憋死不成,也等不到跟小木头俩人畅游草原了。
“这其二么,”包大人又是呵呵一笑,指了指前面的石桌凳,“坐。”
您老就别呵呵了,腾雷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下狠心以后没事儿一定不往中原跑,明摆着折寿啊。
包大人那谁啊,畅游官场几十年混的如鱼得水的老油子,政治场上练出来的耐性哪是寻常人能比的,更不用说腾雷这个直肠子惯了的,见对方快憋不住了才满足了恶趣味,正色道:“本府实是有一事相托。”
“大人请讲。”见他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腾雷也收起了浮躁,变回了那个稳重的狼王。
“腾少侠一向快人快语,本府也就不再绕弯子,”包大人认真道,“腾少侠所在之处与西夏、辽国相接,相比对他们的动向也是略知一二?”
腾雷眉头微皱,右手食指在膝盖上轻轻的点了几下,直戳中心,“大人的意思是,要我苍狼,做探子?”
包大人摇头,“非也,本府也知你一行人身处江湖,最是不乐于掺杂此事,自不会强人所难。”
“那大人的意思是?”
包大人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忧心忡忡:“北有大辽,西北有西夏,西方又有吐蕃,西南又有大理,唉,我大宋实在是危机四伏。”
腾雷嘴角微微一勾,不为所动。
“所谓一信难求,可否劳烦腾少侠在便宜之时能将所见之事告与我大宋?实不敢过多劳烦。”说到这里包大人已是无比郑重,甚至对着腾雷做了个揖。
腾雷却在包大人刚拱手的时候就飞快的避了开去,绕到了他背后。
“腾少侠?”对今天的举动,包大人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因腾雷此人行事肆意,比之白玉堂更是难以捉摸,况前者尚有个一心为国的展昭可以牵制一二,而木镜凌却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二人皆不是好掌控之辈,自己虽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对方却不见得会答应自己,毕竟不是什么能有实际回报的任务。
腾雷缓缓踱步,似笑非笑,“在下区区草莽,怎受得大人如此?”见对方神情坦荡,又缓缓道,“大人也知我苍狼一行最是不受拘束,来去自由,既如此,又怎的拿此事说话?”
包大人神情坚定,眼神诚挚,“只因本府深受皇恩,但凡有一丝希望也要拿来一试。”
“哼,”腾雷凉凉一笑,十分不羁,神情自若,“可我苍狼却并未受皇恩,自然用不着试了。”
包大人微微叹气,欲言又止,点头又摇头。
“我草原儿郎来去如风,管他什么打仗,任他什么改朝换代,干我们何事?”腾雷说的理所应当,身上自有一股巍然气势。
“腾少侠此言差矣,”包大人忍不住开口道,正气浩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腾少侠身为大宋子民,岂能任凭他国铁骑践踏我大宋领土?”
“包大人,”腾雷眼神锐利,毫不退缩,“漂亮话,谁都会说!我草原父母兄弟们惨遭践踏之时,大宋皇帝可曾知晓?朝廷可曾派过一兵一卒?!”
“天下之大,朝廷亦有难处,大局为重。”
“哼!”腾雷鹰一般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光,语气咄咄逼人,“朝廷改朝换代,龙袍你争我夺,龙庭轮流坐!可怜我边界百姓守着光秃秃的草原和少的可怜的耕地,可有谁得了温饱?!”
“政权更迭,民不聊生!”
“身为哪国人可是自己说了算的么?皇帝打了败仗,信手割出去眨眼间变成了别国疆土!”
“辽?宋?夏?”嗤笑一声,腾雷目光灼灼,“哪国百姓不是血肉之躯,谁人不想要安稳生活?没人在乎谁是皇帝,他们关心的只是明早有无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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