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在光下搓搓手,每根毛发都融入阳光的色泽,活像插画里的鼠王子。真别说=-=这小眼睛看久了还挺萌。
为了不被晒成咸鱼干,许念爬到阴处却惊动了身边的人。顺着揽在腰上的手一路看下,毛糙凌乱的长发下露出张脸,迷茫且浮肿,尤其是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肿到这张本就胖了不少的脸更胖了。
=皿=还好早上第一眼不是他。
“叽?”小老鼠搓脸,乌黑圆溜的小眼睛乱动不止。
早上?这毒太阳得下午了吧!
腿脚酸痛的两人坐在阴处眼神飘忽,芹泽挠挠头发,抖下的灰痒得许念直打喷嚏。俩脏小孩看向对方,终于忍不住噗嗤相视而笑。
然鹅,他们不知道他们互相拍对方头发的认真样,活像发-情看对眼的大猩猩。
“真酸。”
许念看向直揉肩膀的芹泽,猛然想到今早的亲密样,脸红得结巴,“是我压的吗?”
芹泽低头任长发遮住自己的脸,耳尖热得发烫,左揉右揉活像多动症附体。
“那个啥,累迷糊了,把你当成别人了。”
每年夏天她都会跟小百合在这耍得天昏地暗,不过晚上却是有多远离多远,因为热呗=-=那么黏糊干嘛?
“别人?”
芹泽抚胸,心塞到窒息,眼神幽怨,“齐藤个老不羞。”
“不过,”他站起身朝许念伸出手,“先动身打扫吧,否则晚上还得睡在地上。”
“说的也是。”
许念元气满满,脸上的小绒毛都透出可爱。
不是可爱,是可以爱。
光尘点点如星,飞舞在被遮掩一半的视野中,许念仰头就怼,顺手掐住肉脸死命rua rua rua。
“你干嘛?”
“充电(● ̄(工) ̄●)”
那,那我还就信你的邪= ̄ω ̄=
忙东忙西,乌黑狼狈的两人换来屋里大致的干净。
“饿不?”
“超饿。”
比起自己,许念更担心饿坏了芹泽的大胃口,殊不知对方也是这般想。
果然,恋爱是个神奇的玩意儿。
凭着细碎的记忆,许念从柜中翻出了可贵的方便面。
热气氤氲,两人看向杯面的眼神如狼似虎。烫到吐舌也不在乎了,只管吸溜吸溜。
“等一下!”
芹泽叼面僵在原地,眉毛一高一低懵得发萌。
许念扫过杯面底下的日期,纳闷道:“过期了撒。”
咬断泡面,芹泽端起杯面就呼噜灌下,吃相香到许念也忍不住豪放一把。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看着对方的馋猫样谁都在笑。目光落于最后的杯面,深觉未饱的两人火速将杯面推给对方,不料——
杯面在中间稳稳不动,而且有瘪下去的趋势=-=
“你吃!”
“不,你吃!”
“你肯定连半饱都没有!”
“反正我肯定比你耐饿!”
……
身比嘴快,热水咕噜倒下,芹泽压好边缘撑脸朝许念挑眉,颇为嘚瑟。瞳仁炯炯,为了不浪费存粮,许念打开杯面搅啊搅,将调料都搅匀更入味,拉起面条时上面还沾着鱼板。
香味扑鼻,勾缠心神。许念咽下口水,杯面随着手腕微动,她笑意满满。
“来,啊——”
“那,就一口,就一口。”
闻言笑得更甜,芹泽心满意足地张嘴,许念怕他烫忍不住吹了吹。微微热气刺痛了眼,双眼迷蒙时梨涡依旧挂在嘴角,且愈发深。
深?
(● ̄(工) ̄●)有种不祥的预感?
嘴中分量加大,芹泽想闭口却遭许念呵斥。
“给我张大嘴!大男人嘴巴这么小成何体统?!别吐!我可不吃你口水!”
芹泽:(● ̄( 工 ) ̄●)……
阴谋得逞,许念拖动芹泽的下巴让他嚼嚼嚼,就是被挤到眯起的小眼睛幽怨得怒刷存在感。避免被摁头灌汤,许念讨好地擦擦被汤汁糊一圈的熊嘴,笑眯眯地说:“水开了,快去快去。”
某厮仗着皮毛优势愣是要冲井水澡说省事,被井水凉颤心的许念只好反锁浴室门,并慢悠悠地说:“门的年纪比你大,悠着点哈。”
水声哗啦,隐隐水汽黏着在玻璃上,结出晶莹的水珠。
灯光昏黄下,点点蚊虫在灯管上爬来爬去,看见就恼人。浑身只有脚还算干净的许念如往常在屋内各处点上香,点完了仍是不知足地在屋内绕来绕去,赶着空气中的蚊虫,还是其他?
窗外寂静,黑幕之下偶有几声蛙鸣,咕咕囔囔的,活泼得很。还有蟋蟀叫,脆生生的,久之也不显得聒噪。
或许,是人的关系吧。
以往与小百合躺在地板上叽喳,乡下的新鲜勾起半大孩子的活泼,到多晚都活力四射,除非得到叔叔几声无奈的呵斥才作罢。不过他离开后,两人那才叫疯了,那时只觉夏日活物的叫声扰了清净。
还在叫唤啊,许念偏头看向桌面,指尖打圈。
眼神呀,又飘飘忽忽。玻璃上水珠划下,水线清晰后又被雾气遮掩。门后背影不经意地闪了闪,许念似被针扎马上低头,打圈的细白手指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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