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你,真的是你吗!”朱七七惊道,“你——怎么会是你,你不该是这副模样,你怎么可能还——”还和十年前一样。
“这位夫人是?”白飞飞一脸惊讶的看着朱七七,“夫人想必是误会了,我并非你们的故人,我如今不过二十,听你们所言,十年前,我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如何能认识你们。”
朱七七有些着急,拉了一下沈浪的衣服,“你快看看,这是不是她,和白飞飞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白飞飞不成!”
众人看向沈浪,这位已经逍遥江湖外的也不知此刻如何作想,虽不是天下皆知,但白飞飞同沈浪、朱七七几人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遮掩神秘的事。
“姑娘的确和我们认识的朋友相像,年纪却相差不少,应该是我们误会了。”沈浪站在那儿,眉目带着三分笑意,一双眼能看透人心一样。
白飞飞不怕王怜花更不担心朱七七,却唯独担心沈浪看出什么端倪,只得扭头看向一边的花满楼,“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七童,让伙计来点菜?”
“恩,听你的。”花满楼笑着点头,“三位既然对飞飞有些怀疑,不妨稍后再说,不瞒诸位,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从江南远到西北大漠是为了寻一个在此失踪的朋友,等此事一过便要回金陵成亲。”
司空摘星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茶喷出来,一脸惊诧的瞪着花满楼,随后看一眼白飞飞,摇摇头——疯了疯了,花满楼真的疯了。
居然会为了解围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对,花满楼对白飞飞本就不一样。
“……那先祝贺两位了。”
“恭喜恭喜!”朱七七脸上一喜,紧紧拉着沈浪的手,“我们回去吧?”
旁边王怜花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一直盯着白飞飞,眨都不眨一下。王怜花号称千面公子不仅是为人处事圆滑,黑白两道都能混得开更是因为他深得云梦仙子真传,对于易容一事江湖上他能称第二,怕无人敢自诩第一。
白飞飞这张脸,不是易容的。
天底下相似的人很多,可一模一样的,根本不可能。
收回打量白飞飞的眼神,王怜花一笑,“是在下唐突,惊扰了姑娘,不过姑娘样貌与我姐姐实在相似,年纪虽然小了许多,可也算一种缘分,你们寻找失散在大漠里的人,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直言。”
“有劳王公子费心。”
白飞飞点点头,总觉得她似乎连王怜花也瞒不过一样。
这些人怎么回事,她十年不变都不觉惊讶吗?不光是样貌,连心性都还是十年前的模样,这两人若是能猜到,那也……只是意外。
并不难接受。
垂首不语,心中一股怨还有不甘,甚至是属于十年前那些悲愤和恨意一瞬间全部涌上来,让白飞飞有种快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和花满楼在一起久了,居然连这些事情都能让她失态。
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一阵暖意覆着,白飞飞抬头看向身侧的花满楼,见他脸上并无别的表情,只是嘴角和眼里盛着的笑意令人舒心。
花满楼,花开满楼,真是个好名字。
在百花楼待了一月余,每日看着花满楼侍弄花草,也跟着学了一些。花草要长得精神,需要阳光、水,还有充足的养分,还需要一个有耐心的人悉心照顾。
花满楼于她而言,就像是花草需要的那些东西一样。
“下午不出去了,我仔细想想或许有办法。”白飞飞低声说了一句——楼兰的入口,她知道。
夜色布满整个大漠时,远处只剩下一轮圆月高悬着,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片黄沙,连带着罩了一层银色,远处看去反倒像是一片银色闪着月光的沙海。
白飞飞披着衣服走到院子里,随便寻了一个凳子坐着。
西北这地方的客栈比不得江南的精致,自是不会有什么九曲廊道,可一个中庭几张凳子,衬着月色反倒平添了诗词中让人动容的萧瑟。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
白飞飞身子一僵,忽然笑了,往后靠着树身,抬头盯着月色,神色自若,“原是沈大侠,我以为是来偷东西的贼人,但要是有人经过这里见着这一幕,告诉了沈夫人,沈夫人怕要伤心。”
藏在阴影中的人走出来,一身蓝色锦缎长袍,腰带玉佩,已不是当年捉拿大盗赚花赏的落魄少年,可在白飞飞眼中,人还是那个人。
“这些年她的脾气好了许多。”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沈大侠来此是为了和我说沈夫人?沈夫人与你郎才女貌,可沈大侠为何要和我说?这段佳话江湖早已传遍,飞飞也曾听闻,可沈大侠此刻出现在这里,孤男寡女,飞飞虽出身寒门却也明白礼义廉耻。”白飞飞柳眉一拧,有些恼怒,“沈大侠还是莫要在这里待着,免得沈夫人误会。”
为何要承认,她恨不得和从前那些事情一刀两断,若是认了,那就真的牵扯不清。再说沈浪好端端的来这里做什么,远赴海外就不该再回来,就算回来了认出她,也不该现身揭穿她的身份。
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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