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热一冷两道掌劲在里面冲撞, 白飞飞怎么可能好受。
“你别绷着脸,我从小体质偏阴, 更何况习得武功也是属阴,他打的那一掌,属热, 这样的掌风,带有热毒,怕是要寻一个极寒之地才能清除热毒。”白飞飞盯着花满楼,见他脸色难看,知道他在自责。
花满楼一言不发坐在那儿,收回手搁在膝盖上,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飞飞咬着牙把难受全都咽回去,伸出手拉住花满楼的手,“你要是和我生气,岂不是让我更难受,我如今这模样还不能换你一两句温言软语?你——这样自责,我怎么想,你好端端的和自己怄什么气,再说,那人都死了,这不是替我报仇了吗?”
闻言花满楼脸上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松动,动了动双唇,可依旧没说话。
见状白飞飞无奈叹气,只能用手指在花满楼手心里划拉着,“分明不是个小气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倒是变得小气了,还是和自己置气,我还有救,只要找到一个极寒之地,体内热毒不用三月就能消了。”
“若不是我阻拦你,你就不会受伤。”
“可你不是替我报仇了吗?”白飞飞低叹道:“我要是杀了她,又成了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自打答应和你回金陵的时候,便打算放下旧事,虽不认为从前错得离谱,可也不愿手上多沾着别的血迹,该杀之人当杀,不该杀的人,自是要手下留情。”
花满楼终是开口,“飞飞——”
“你若是再提,那我只好背过身不理你,反正陆小凤他们来了,也会替我寻一个治伤的地方。”
门口正欲进来的沈浪只听到这句话,犹豫了一下才敲了门,“花兄,我自行去行了一个大夫过来,可以先替白姑娘把脉,虽是内伤,但也要服用一些药才能稳住伤情。”
要寻到一个极寒之地很难,但白飞飞的伤势耽误不得,只能先稳住伤情才行。
白飞飞一怔,收回拉着花满楼的手。
刚才冲着花满楼撒娇那是因为面前的人是花满楼,有旁人在倒是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这个人是沈浪,那就更无必要了。
“有劳沈兄。”
“不必客气。”沈浪侧过身看向身后,“林大夫请。”
大夫拎着药箱进来,先冲着花满楼施礼,这才走到床边替白飞飞诊脉。发觉白飞飞时冷时热的状态还有额头不断冒出的虚汗,眉头皱着,“姑娘如今身上可是冷热难耐,还有,使不上劲?”
白飞飞看一眼花满楼,见花满楼这模样,原本想隐瞒如今倒是隐瞒不了,只能照实点头,“恩,冷热两股内劲窜来窜去。”
“姑娘受了重伤,在下只是一个普通大夫,这样的伤怕是无能为力,但能开两副药缓解姑娘冷热难耐的情况,延缓痛处,少吃些苦头。”
少吃些苦头那说明还是会吃苦头,白飞飞从小吃了不少苦,倒不觉什么,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能忍着不吭声。
花满楼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连旁边沈浪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林大夫,我和你去拿药。”
“恩。”
花满楼起身送两人到门口,“沈兄,有劳了。”
往里面看了一眼,沈浪盯着白飞飞看了片刻,见白飞飞丝毫没有看向他的打算,冲着花满楼抱拳便跟着大夫下楼去了。
送走两人,花满楼回到房里,听见白飞飞压抑的呼吸,知道她是在忍着疼,眉头一直紧紧皱着,在床边坐下轻声问,“要是难受,你和我说。”
“有什么难受,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飞飞。”
“可你要给我些时间,我又不是寻常那些人,自幼便不会撒娇,因为撒娇不会让我好受,只会得到一顿鞭子,久而久之,养成了这性子,你让我现在学着服软,怕是不能。”
花满楼让白飞飞委屈的语气弄的禁不住笑了起来,“你呀,总是有你说的,我倒是说什么都不对了。”
白飞飞见花满楼不再皱着眉,总算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想要和花满楼说话的时候,就见门口倚着一人,一脸看戏的表情,抬头盯着床帐。
来得真不是时候。
靠着门的陆小凤忍不住笑,示意司空摘星也现身。这个时候再要看戏,怕是真的惹恼了白飞飞,花满楼这里也说不过去,还是正经些好。
“你的伤需要极寒之地,极寒之地难去,但玄冰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他那里有一张玄冰床。”陆小凤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薛玲玲和薛月的事情已经查清楚,的确是之前幽灵宫留下的旧部,因当年幽灵宫宫主失踪,便揽下了这些事,谁知薛月相好背叛他,才变成今日这模样。”
又是为情所伤,薛月这样的女人竟然也会为情所伤,不过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听到幽灵宫三个字,白飞飞第一次心中没有波澜,平静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薛月遣散楼里众人了吗?”
“这件事,我代你做了。”陆小凤应了一声,并未多问语气也不曾变化,只是看了一眼花满楼,“这回怕是要去山西一趟,或是你要先回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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